雪獅妹子哭著跑了,孔雀仙子依舊趾高氣昂的瞪著雪獅的背影。
見我眼神又轉到了孔雀仙子身上,白鶴面色一變,一步擋住我的視線。🞫ĺ
我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向后撤了一步,恰巧踩上了一個石子,身子一個踉蹌。
白鶴立馬將我扶住,皺眉嗔怪道:“你重傷未愈,就不該到處亂跑,看你站都站不穩,我先送你回去休養。”
說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已經蹲身將我馱在背上,大踏步往靈獸宮走去。
走出十幾步遠,孔雀仙子才回過神,在我們身后喊:“白鶴,你不送我回孔雀嶺啦?你個重色輕友的大白鵝!”
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大白鵝”三個字,我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白鶴問道:“笑什麼?”
“她叫你大白鵝。”
“還不是你給起的外號!”
“我給你起外號時候,也沒想過你能當仙官……”
說到此,我閉了嘴,沉默片刻后,我低聲道:“謝了。”
“什麼?”
“雷刑,謝了。”
“哦。”
再沒了什麼可說的,我趴在他的背上,再次陷入沉默。
走回靈獸宮的距離有些遠,白鶴卻沒有要騰云的意思,就是一步一步的走。
這段路走的安靜極了,我卻知道我們二人內心卻都不安靜。
我的心在狂跳,他的也一樣。
終于白鶴緩聲打破了尷尬,說道:“我前兩日向天帝請命,要去蠻荒駐守,天帝已經恩準了,沒有意外,我明日便動身。”
我一驚,詫異道:“為何要去蠻荒?”
“你之前不是說不想再見我了?可留在天界,必然會再見。”
我張口想說些什麼,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雪獅的話并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也許他離我遠一些,對他是有增益的。
當初同位靈獸,雖有高低,卻無尊卑,而今他已為仙官,前途無限光明,而我卻毫無長進。
終于到了靈獸宮門前,白鶴將我放下,我悶頭說了聲“走了”,就往門內走去。
白鶴的聲音又響起:“炎翼!”
我站住,卻沒回頭,“還有何事?”
“走了這麼遠的路,你終是沒說讓我留下來的話。”
我微怔,卻心煩意亂起來,煩躁道:“你想去哪兒,與我何干!”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跑回了自己的寢殿……
11
今年是白鶴去蠻荒駐守的第五百二十一年,我一點都不想他。
跑去新建的丹鶴居給桃樹澆水,只是單純的想將那棵蟠桃樹據為己有!
孔雀仙子坐在石凳上,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風涼話。
“炎翼,你要是想大白鵝了,你就去蠻荒找他。”
“我沒想他!”
“嘖嘖嘖!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擰巴的人!你說你一個天界兇獸、出了名的臭流氓,最不值錢的就是臉面!你怎麼就拉不下面子承認你想他呢?”
我氣的把水舀往桶里一丟,反駁道:“你別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拔了你的鳥毛!”
“哼!有本事跟我一個弱女子耍橫,沒本事承認喜歡白鶴,可真是了不起呢!”
“滾滾滾!沒事兒少來丹鶴居嗑瓜子,都讓你嚯嚯亂了!”
“我是來泡澡的,丹鶴居后面就是天池,那里的水靈力足,有助于我修行!”
“那我求您趕緊去修行吧,小姑奶奶!別在我耳邊嗡嗡嗡了!”
孔雀仙子嗑完最后一顆瓜子,把皮往地上一吐,道:“那我就去泡澡了,你要不要一起?”
“你有病吧!好歹你也是個女的,總讓我一個大男人跟你去泡澡算怎麼回事?”
“那怎麼了?大不了我們都化真身,誰看不得誰呀!”
我無語極了,當初白鶴為這麼個丫頭片子被雷劈,也太不值當了!還有那個孔雀神君,他口口聲聲說“家妹柔弱靦腆、溫柔賢淑”,他是什麼時候瞎的?
我雙掌合十,對著孔雀仙子深深一拜,道:“小姑奶奶,您自己去泡吧!老規矩,一個時辰后我去叫你,你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澆樹吧!”
“慫樣兒!”孔雀仙子翻了翻白眼,轉身去了天池。
終于清靜了!
我澆完樹,掃凈瓜子皮,便坐在桃樹下發呆……
“炎翼!一個時辰了吧,你怎麼不來叫我?”
聽到孔雀仙子的喊聲時,我還在對著桃樹發愣。
我真是煩透!
每次都這樣,她自己明明也知道時辰,穿戴好了,直接出來不得了嗎!非讓我進去叫她,然后我一過去,她又故意捅我傷疤一樣說:
“哎呀!偷看人家洗澡!你們家大白鵝又要替你遭雷劈了!”
有病!
12
我氣得“噔噔噔”來到天池邊,卻見孔雀仙子的衣冠還在池邊巖石上。
誒?!她這次竟然還沒穿戴?難道真的變回孔雀真身了?
“仙子,你怎麼還未穿戴?你可別又說我偷看你洗澡!”
我喊了一嗓子,無人應,四下環視,也沒見個影子。
這丫頭片子古靈精怪,不知道她又要耍什麼花樣搞我,此地不宜久留!
我轉身要走,卻突然靈機一動,回身把她的衣服拿了起來。
讓你小丫頭片子平時氣我,你就在水里泡著吧!
可剛轉身要跑,身后便嘩啦一聲水響,緊跟著傳來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
“炎翼,你為何偷看我洗澡,還偷我衣服?”
我僵在原地,這聲音……
我慢慢轉身過去,果然是白鶴!
只見他濕漉漉的頭發披散著,半身沒在水中,半身水靈靈的白皙皮膚在西霞映照下泛著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