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傻了。
一邊腹誹自己一邊把水接過去。
睜眼說瞎話。
水拿在手里冰冰涼涼的,還有一層潮潮的水珠,擺明是剛從小賣部的冰柜拿出來不久。楚喬擰開水(瓶蓋是已經就擰好的),灌了一口水。
但顯然沒有人在意楚喬和他的水,大家都熱烈地和陸明河討論起剛才排的那個部分,同仇敵愾地嘲笑那個無法下手的施暴者。
師兄下不了臺,虛張聲勢:“你行你上啊!”
導演師姐大手一揮,仿佛主帥派出得意的先鋒:“明河,你來。”
陸明河從善如流,邁步朝道具桌走過去。
傅詩語的臉騰一下全漲紅了,急忙擺手:“不不不,師姐饒命。”
“你還是在旁邊好好看著吧,”師姐沉吟了一下,把目光放到了楚喬身上,“小喬,你來——”
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減弱的楚喬被點名了,腦子里頭還沒轉過彎來。不是吧,要他向喜歡的女生施暴,不太好吧,還要抓她的腳,下不了手啊!
“——躺著。”
等楚喬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幾個人起哄著推到道具桌前。陸明河站在旁邊,嘴邊噙著笑,慢條斯理地解開袖口的扣子,一道一道地挽起來,好像要吃西餐一樣的煞有介事。眼睛還是看在楚喬身上,瞇了瞇:“躺下啊。”
如果這時候大喊著不要跑出去實在是太丟臉了。
楚喬騎虎難下,只能戰戰兢兢地躺下。
桌子不大卻很高,身材嬌小的傅詩語躺上去剛剛好,換成楚喬,大半個屁股越出桌沿,顫顫巍巍地懸空著,修長的腿很不得勁,腳尖勉強夠到地上支撐著。
姿勢有點滑稽,但沒有人在意,大家都把目光放在陸明河身上,包括楚喬。
陸明河好像是入戲了,朝躺在桌子上的楚喬走過去,眼睛里帶著點瘋狂的癡迷,好像是屬于劇中人物的——為了即將得到的保險柜鑰匙,為了即將圓滿成功的一手策劃的殘酷游戲;好像又是屬于陸明河自己的,為了求而不得的某樣東西。
楚喬有些嚇到了,心臟一下一下地跳著,仿佛錐子,要鑿穿他的胸膛。
他下意識地像劇中被施暴的女孩一樣,抬起一只腳要去踹陸明河。
陸明河動作很敏捷,像伺機而動的捕獵者,一把抓住楚喬褲腿下漏出來的腳踝,同時欺身上去,嵌在了楚喬兩腿之間,下半身若有似無地觸碰著他從桌沿越出來的屁股。
心跳漏了一下。
陸明河的手很大,死死地圈住他的腳踝。也很熱,像灼熱的烙鐵,碰在微涼的皮膚上,恍惚間能讓人聽到“滋——”的一聲。
楚喬滿腦子都是陸明河在自慰時候的場景。
大手握在他的陰莖上,有力地套弄。
而現在握在了腳踝上。
我的腳踝上。
7、
楚喬雙手緊緊握住身下的桌子沿,但是手心太濕,滑的很。
感覺仿佛過了很久,但只是短短的幾秒,陸明河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他的身上,顯得那麼專注。他眼睛里面的狂熱屬于一個深情的暴徒,左手玫瑰右手刀刃,要與情人一同被愛付之一炬,化成一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灰燼。
楚喬撐不住了,他覺得自己快要被燒起來了。
支撐在地上的腳泄了勁,身子一歪,幾乎要從桌子上翻下去。
陸明河松開了他的腳,扶住了他,手從衛衣底下鉆進去,扶在了他的腰上。
其他人都只把這個當成排練之中的小小插曲和放松,導演和演員們很快重新就位,為某一個細節死摳。楚喬覺得自己似乎和陸明河達成了什麼心照不宣的共識,對剛才的你來我往只字不提。
楚喬退到一邊,仿佛長跑過后一樣脫力,猛地給自己灌水。
陸明河站在他旁邊,插著兜,笑著看他:“慢點。”
楚喬連忙把水重新扭上,把注意力放在排練上,打定主意不再睜眼瞧陸明河一下,他想,如果這時候他提出要提前走,陸明河百分之兩百會跟著他一起走,所以他打定主意,要不就等陸明河先走再走,要不就和大部隊在一起,絕不落單。
到底落單會怎麼樣,他也說不清,反正就不行。
沒過多久,陸明河提出自己要先走,楚喬松了一口氣,過了大半小時,待不下去了,也離開了排練室。
已經入夜了,今天天氣格外的好,加上大學城空氣不錯,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星光。
楚喬走在路上,隨時地方著陸明河從哪個草叢后面跳出來偷襲他。他想,和陸明河兩個人待在宿舍實在太尷尬了,要不干脆回小旅館住兩天算了。兩天之后怎麼辦?他自己也沒想清楚。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陸明河,反而遇到了很多誓死要把自己和對方黏在一起的情侶。
差不多走到宿舍樓下,他收到了第三條騷擾短信。
“然后身寸在你臉上。”
他扶了扶眼鏡,把短信刪掉。心里有奇怪的不好的預感。
宿舍里面沒有人,楚喬打開燈,坐在自己的床上。想了想,神經質地摸了摸床單。
陸明河坐在那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