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來!」
我蒙了。
這幾天的事大概過了一遍。
我隱約覺得不對。
這小子好像不是在跟我玩 cosplay。
他好像是在故意欺負我。
「不是,我沒跑啊?」
一張嘴,我就聽見自己聲音里有很濃的委屈。
舒疑眼睫顫了顫,最終咬了咬牙:
「沒跑?我當時正易感期,清醒后你就已經沒了蹤跡,付雪卿,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你對著我還睜眼睛說瞎話?
「從現在起,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這里,哪都不許去。」
他抬手,像之前幾天那樣使勁一捏我后頸。
有心理準備的我借著巧勁順勢倒下,假裝昏厥。
舒疑冷哼一聲。
俯身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這樣才乖嘛!」
他起身往外走。
我悄悄睜開一條縫,偷摸看他。
只見舒疑拿起柜子上的安全帽,戴在頭上。
俊俏的側臉在晨曦中仿佛鍍上了層金。
舒疑自言自語:
「好好待在我身邊吧,乖乖。呵,來到陌生世界又如何?我的 omega 我搬磚也能養得很好。」
我:……
13
搬磚?
萬八千都覺得是小事的霸總會去搬磚?
放屁吧。
我倒要看看他這些天弄暈我都去做了什麼。
翻出手機,一個電話叫來了開鎖公司。
笑死。
這玩意又不是只有鑰匙可以開。
然后我開著車攆上了舒疑。
他也不知道從哪找的小電驢,吱嘎吱嘎騎得賊 6。
結果,沒走幾步,又被交警攔下來。
養尊處優的舒少不知道沒戴專業頭盔也會被罰錢。
一張帥臉拉得比驢都長。
然后,他真的進了工地。
曾經的霸總穿上沾滿灰塵的迷彩服,蹲在工友間。
一雙指點江山的手握緊鐵鍬拌水泥。
原來,他身上的灰塵味是從這來的。
工友笑嘻嘻地打趣他:
「小舒啊,這幾天很忙嗎?總是看不見你人。」
舒疑老實巴交:「剛找到了我的 om……我老婆。」
「那好啊,那怎麼不多陪陪他?」
舒疑傻了吧唧:
「要掙錢養他,給他買肉吃,他長得又高又壯,吃得很多。他……他還沒來得及吃我給他做的鍋包肉呢,他就喜歡那個。」
我鼻子一酸。
是了。
發情期后的那次他確實端了一盤。
只是被我一聲「老公」嚇得摔了個粉碎。
來到這個世界的他孤立無援。
但都這樣了,他還要養我。
他甚至不知道我超有錢,這個工地都只是我手下的一個項目。
媽的!舒疑,感動死我了。
Alpha 是天之驕子,我忍著下車去給舒疑找場子的沖動。
默默開車回了出租屋。
又默默給自己鎖好。
剛休息沒半個小時,房門被人大力打開。
我忙假裝睡覺。
但能感受到舒疑抖著手想摸我的臉。
我閉著眼睛等待。
卻只聽見他語無倫次道:「好……好,還在,感知錯了,付雪卿還在。」
一股無法言說的痛感從心口升起。
我聽從身體最本能的指令。
伸出手臂,將他拉了下來:
「舒疑,我們抱一下。」
14
舒疑嚇了一跳。
呼吸近乎錯亂。
整個脊背在我懷里緊繃得不像話。
我耐著性子,用掌心一遍又一遍地撫摸。
「好了,好了,我在這呢。」
良久之后。
舒疑忽然發出很悶的哭聲。
「付雪卿,求你了,別離開我了,好不好。
「其實我是騙你的,我的腺體沒了,信息素沒了,身為 alpha 的一切都沒了,和你之間的徹底標記已經很弱了,如果你再跑,我真的……再也沒能力找到你了。
」
我伸手扒開他的高領毛衣。
露出的那截脖頸干凈而平滑。
回到現實世界后,我沒腺體是我壓根就沒那玩意。
他是為啥?
舒疑心虛地看了我一眼:
「紙片人嘛,說不定可以重開一局,就……割掉了腺體,沒想到來到這里,變成了你口中的普通人。」
割腺體?
那對他們這個品種的人類來說,腺體可是個器官啊。
又不是什麼指甲頭發!
我剛要板起臉。
舒疑立馬癟嘴。
抬眼看我的那刻。
纖長的睫毛上沾了淚珠。
那張帥得驚天動地的臉滿是淚痕。
「乖乖,別問了,別問了,求你了。」
救命。
眼淚果然是男人最好的黑絲。
哥的心要碎了。
「好,好,好,不問了,不問了,過來了就和哥一起過日子哈。」
舒疑委屈巴巴,頭靠在我肩膀上嗯了一聲:
「可是我的學歷在這里不管用,我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干體力活,你跟了我,可能會過苦日子。」
嘖!
搞清楚好不好,到底誰跟了誰啊。
「舒疑,我之前沒告訴過你嗎?我也是個總啊!」
15
舒疑看著金碧輝煌的付氏集團。
發出一聲由衷的贊嘆:
「乖乖,你好厲害呀。」
如今的舒疑沒有學歷。
就算我把他送到國外水個碩,也需要兩三年。
他堅定地否決了我的提議:
「出國?你看你身邊這些鶯鶯燕燕的,我要是再離開兩三年,那你豈不是又要跑了?」
我苦笑撫額。
鶯鶯燕燕個屁啊。
那都是我的保鏢啊!保鏢!
說了一萬遍,舒疑就是不信。
現在的舒疑,表面上什麼話都聽我的,是我的特助。
好多員工都以為他是我從國外請回來的人才,那一身本領,在我公司混得那叫個如魚得水。
不過才進來三個月,協助我拿下了好幾個大單子。
績效直逼我手下的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