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一掃車子的內飾,是簡約明快的科技風,挺酷酷的,但車前面的小擺件暴露了喵喵的本質屬性,是一只小巧的穿靴子的貓,直立著、戴帽子、戴墨鏡,渾身上下的打扮一樣科技感十足。
是酷酷拽拽的可愛。
察覺到周行昭的視線,鹿鳴瞥了一眼,道:“去年生日我哥送的,不太像他的審美對吧,知道我喜歡就找了設計師給專門設計。”
周行昭并不算意外,“他對看重的人確實上心。”
鹿鳴深以為然,很上心,但有時候也管得太多了,真當他是個易碎的玻璃娃娃?什麼都要管,就怕他磕著碰著。
他思緒一轉,腦海中冒出了一個想法,“跟我說說我哥?我還挺好奇在戀人眼里他是怎麼樣的,跟我看的應該很不一樣吧。”
或許從別的視角看看,能幫他看清楚一些東西。
周行昭略一思忖,應道:“可以,不過你問我答沒多大意思,吃飯的時候玩兒個小游戲?”
玩兒游戲鹿鳴沒認輸過,直接答應了,“可以啊沒問題,盡管來。”
他答應的時候還不知道一點,論心臟程度他是真的甘拜下風。
宵夜吃到一半差不多了,周行昭先是讓節目組幾人離開了包間,又讓侍應生拿了個雙耳碗,還額外準備了酸甜苦辣咸五道菜品,分別是酸黃瓜、拔絲地瓜、清炒苦瓜、辣子雞、上湯娃娃菜,當著鹿鳴的面叮囑了娃娃菜要多放鹽。
游戲規則很簡單,一人挑選了食物用碗蓋住然后提問,對方能明確回答,提問的人就需要把食物吃掉,如果回答不上來或者選擇跳過,被問的人把食物吃掉。
最重要的前提是雙方都不能說謊。
也就是個附帶盲盒的真心話小游戲。
開始之前鹿鳴還想了想,就算周行昭問可愛之類的問題,他也能明確否定,所以根本不帶擔心的,不覺得自己會輸。
只是第一個問題就讓他的右眼皮沒忍住跳了下。
“你一年前離家出走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這讓他怎麼回答?他是為了獨立,想向哥哥證明自己真的已經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面,這個原因他能跟穆遠川說,卻不想跟周行昭說。
他們……他們又不熟……
他看著中間那個被雙耳碗蓋住的碟子,認命地拿起了筷子,“愿賭服輸,你選的什麼?”
剛才周行昭放東西的時候他閉眼了,他不屑于說謊,同樣不屑于作弊。
周行昭嘴角微勾,拿開了雙耳碗,盤子里是兩片娃娃菜,“這個歸你解決了。”
鹿鳴緩了口氣,給自己倒好水,這才夾起那兩片看著就寡淡沒食欲的菜葉子,一口吃進嘴里,做好了被齁到的準備,但意外的吃起來剛剛好,非常鮮,他這不喜歡吃蔬菜的也覺得挺爽口。
他放下筷子,指了下那盤娃娃菜,有些疑惑,“這個不咸,你不會白交代了吧?”
周行昭從容地表示了一點疑惑,道:“或許是,不過也不影響,繼續?該你提問了。”
鹿鳴有十分想問的問題,顧不上再去糾結咸不咸的,在周行昭閉上眼后,他沒多猶豫,夾了塊兒拔絲地瓜扣在小碗下,真要猜的話,對方大概不喜歡甜食吧?
當然,他很樂意把這塊兒地瓜給吃了。
他屈起手指敲了下桌面示意準備好了,周行昭看過來后問道:“你覺得我哥作為戀人怎麼樣?昨天直播時候說過的話不能再重復。
”
他都給限定范圍了,總不能再籠統回答吧。
周行昭看著一雙眼湛亮湛亮盯著他的鹿鳴,稍微組織了一下措辭,道:“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家人,其次是工作,再次才是戀人,放在最后的是他自己。
“作為戀人他已經做得很好,只是個體再好,也不能表明兩個人在一起就合適,對我來說他少了點……活潑。
“當然,他也不用做出什麼改變,他現在很好,我跟他只是不合適。
“話說回來了,總歸是遇到了對的人,會比磕磕絆絆的磨合更舒服。”
鹿鳴仔細聽了周行昭的話,覺得對方說的很切題,又好像有點跑偏。
不過有一點他非常非常認可,他哥就是很好啊,根本用不著去改變,所以他大大方方表示過關,自己吃掉了那口拔絲地瓜,唔——有點甜,但味道和口感都不錯。
周行昭瞧著鹿鳴微微瞇起的雙眼,這還是喜歡甜食的嘛。
他給對方的杯子里添了些水,開始了下一輪的問題,“穆遠川是你的什麼人?至少需要說出三種身份。”
這鹿鳴都不帶思考的,脫口而出道:“是可靠的前輩,是我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是一家公司的同事,還是……還是我的前男友。”
周行昭分辨著鹿鳴的表情,那一磕絆不說十分明顯也是有跡可循的,他依照規則吃掉了那口苦瓜,盡管他來參加節目之前就有猜測,但來了之后才確定。
但穆遠川畢竟跟鹿鳴相處了那麼長時間,牽連多了。
那口苦瓜也就越發苦澀。
還帶著不知道哪兒來的酸,又酸又澀的。
鹿鳴只是瞧見苦瓜就覺得苦兮兮下不去嘴,可周行昭偏偏吃得是面無表情,好像對苦味不敏感,他打了個寒蟬,快速選了下一輪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