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嚯!
又是畫室!
鹿鳴微垂下眼思量了會兒,看樣子這個畫室是非看不可了,相當、十分、特別有必要。
看了,他的不少疑問就能迎刃而解。
打定這個主意之后他反倒坦然了、放松了。
收拾完心情,他回道:“明白了,譚總說到這兒就行,余下的我自己努力,另外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說他經常提起我,他都是怎麼說我的呀?”
譚立源跟著轉了思緒,沒多猶豫、多思索,道:“這個好說,他提起你的時候心情總是很好?,說你有種天賦,只要想想你、看看你,就能給人帶來好心情,而且很想念你,想念小時候跟你相處的那一年多。
“他說你很可愛,雖然看著有點酷酷的不好接近,實際上很心軟。鹿鳴,他還說……
“你是他的太陽,卻不會只為他帶來光亮和暖融的溫度。”
想要占有,卻又清楚那是觸不可及的。
就好像太陽高高掛在天上,平等地照耀著向日葵花園。
所幸,現在終于能夠觸及到了,作為見證周行昭一路走來那些點點滴滴的親歷者,他只能說鹿鳴現在的反饋是對孜孜不倦前行者的獎賞。
周行昭付出了,得到了最想要的。
想要親近太陽,他的好友沒有選擇把太陽從天際拉落,而是盡己所能成為了能和太陽相伴的層云和長風。
這樣的感情他清楚,因此更加知道有多難得。
聽完譚立源的話?,鹿鳴突然感覺被安撫到了。
就算周行昭心里曾經有過其他人又能怎麼樣呢?他依舊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除此之外他心里還有一點別的難受,絲絲縷縷地蔓延開,酸酸的,有點疼。
他的腦海里閃過了很多念頭,最后道:“中間失聯那麼些年挺可惜的,對我來說……雖然很多東西不愿意去回想,實際上根本沒忘掉,忘不掉的,他跟別人不一樣。”
大魔王自始至終只有一個。
那些記憶盡管讓他感覺不好意思,羞于想起,可被引發出來的時候,才知道一切都那麼清晰,就好像小時候就在昨天。
譚立源輕聲笑道:“那就把你覺得可惜的說給他聽,把你的想法告訴他,我猜——他會很愿意聽你說。”
“嗯,謝了。”
“別客氣,應該的。”
譚立源了解周行昭對鹿鳴是什麼感情,他今天這些話?……不至于過界,既然鹿鳴已經讓他意外了好些次,這一次希望對方也能一如既往。
如果有什麼能讓魔王決定留在世間,而不是滑向孤獨冰冷的深淵,那一定不是所謂的權錢利益,只可能是純粹無暇又明朗如陽光的感情。
恨不會讓人變好?,愛才會。
鹿鳴又跟譚立源聊了很多,對方確實說得上是知無不言,當然,除了某些問題之外,在這次見面臨結束時,還再次提醒了他千萬要去畫室看看。
他滿口應下,忘不了。
他的好奇心已經蹦跶老高了,抓心撓肝得想進去看看里面到底都有些什麼,可能會有那個周行昭曾經暗戀過的人?
不然上次干嘛不讓他進去?,說不通嘛。
不過雖然他是這麼想,但還是要爭取周行昭的認可才行,偷溜進去不是不可以,只是沒什麼意思。
要的就是對方心甘情愿把過去展露給他看。
等他晃晃悠悠回到別墅時剛下午兩點多,其他人要麼是還在午休,要麼是沒回來。
就拿他哥來說,見戴進的朋友就是走過場,半小時內結束,然后就去公司了,可以說是相當雷厲風行,像他這樣叨叨叨一大堆的是少數。
他給邵泊曦發了消息詢問,確認對方說沒有亂說才放心?。
他扭頭從冰箱里拿了兩瓶果汁,給周行昭發消息問回來沒有,還沒發出去就聽到了開門的動靜,抬頭一看,正是他想著的人。
他收起手機,謹慎地問道:“你是剛見完面回來,還是中間拐去哪兒了?”
剛才忘問好友聊了多長時間。
周行昭走近,道:“見過面就直接回來了。”
鹿鳴微微挑了下眉,那他倆還真是有默契,不過也跟兩人的好友都比較能說有關吧,或者是他倆對彼此的感情狀態,所以朋友們愿意多說一些。
能聊這麼長時間確實不容易,不然就是……反面例子還是他哥。
他給周行昭遞了瓶果汁,擰開自己那瓶喝了兩口,做好心理準備后開口問道:“泊曦沒有跟你說什麼奇怪的話吧?他當老師的,能說很正常,有些話你聽聽就行,千萬別往心里去?,不作數。”
周行昭輕笑了聲,回想起邵泊曦跟他說的話?,道:“邵教授很真誠,我很感謝他跟我說那些。”
這麼說鹿鳴就有不太妙的預感了。
他攥緊了果汁杯子,追問道:“你這麼說……具體什麼意思?他真沒說什麼過火的話??”
周行昭停頓了短暫的三秒鐘,神情絲毫沒變,語氣依舊平穩,“沒有,放心?,他只是跟我說了些你大學時候的事情。”
鹿鳴不是很放心?,但想想自己的大學,應該問題不大??
算了,不追究這個,說到底了,再黑歷史都比不過周行昭本人手里那些,愛說啥說啥吧,他現在更關心另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