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川對他哥……
周行昭抬手搭在鹿鳴肩上,靠近了些輕聲問道:“怎麼了?”
鹿鳴猛得回神,聽到里面徐靜舟喊他的聲音,忙笑了下,暫時沒多說。
他快步走過轉角,拎高了手里的蛋糕,對著哥哥笑道:“喏,你喜歡那家店的巧克力蛋糕~”
徐靜舟看著鹿鳴,總覺得對方的情緒有哪里不太對,但也說不上來,或許是有話跟他說?
幾人分著吃了甜點……好吧,準確來說主要是他跟鹿鳴吃的,周行昭和穆遠川兩人對甜品都興致缺缺。
不愛吃甜的呀?跟不愛吃辣的一樣,要錯過好多美食了。
吃完甜點又聊了會兒這次的事情,袁浩和薛忠銘趕在中午十二點之前答應了讓渡股權,以前那些事他們這邊就不再追究了,以后橋歸橋路歸路。
被當做籌碼的項目沒受影響,當然,人家不會放過綁架孩子的始作俑者就是了。
周行昭之前就拿捏了李家,這一次正好算總賬,綁架罪沒跑,還要再加上違法競爭等商業犯罪。
簡而言之,李家完了。
而夾在幾方勢力之間的工具人孔德佑,面對板上釘釘的鐵證承認是承認了,但拒絕道歉,還說不后悔。
那很好,一錯到底還算有骨氣,等著?。
差不多聊完后,周行昭和穆遠川各自找了借口離開病房,將空間空給了兄弟兩人,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清楚。
說出來了,心結就解開了。
鹿鳴從椅子里起身坐到床邊,看向靠坐在床頭的徐靜舟,緩緩吸了口氣,道:“昨晚上陳叔來看你,跟我說了些事兒,就爸媽剛走那幾年的。
”
徐靜舟了然,大概能猜到陳兆輝說了什麼。
他寬慰道:“一開始確實很難,但現在就是最好的證明,那些忙累都值得,呦呦,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沒必要總是提起,珍惜眼下往后看,好不好?”
鹿鳴垂下眼,眼睫微微顫抖,他搖了搖頭,還是堅持道:“過不去?,哥——你什麼都不跟我說,就是打心底里覺得我是需要保護的小孩子,我那時候也……
“確實是小孩子。”
徐靜舟注視著鹿鳴微垂的面容,對方又是難過、又是委屈,看得他不由得嘆了口氣,呦呦呀。
讓他的心里半是無奈,半是疼惜。
他撫著鹿鳴的臉頰讓人抬起頭,視線相交,他的眼里是微溫的笑意,道:“你曾經是我需要保護的弟弟,現在一樣是?,但不同的是現在的你真的能夠獨當一面了,其實你不用特意來向我證明你長大了,我看得到?。
“是我一直以來不愿意放手,還用以前的眼光看你,這點是我不對。
“不過就像你跟我說過的,你是長大了,可仍然是我可愛的弟弟,以后有什麼事情我不會瞞你,我們可以一起面對,一起承擔,徐家是我們的徐家,對不對?”
鹿鳴怔怔地盯著把他的話又提溜出來說的徐靜舟,好一會兒,他輕輕笑起來,“對,我會努力的。”
努力成長到能幫徐靜舟分擔這份責任,能成為對方的依靠。
準確來說是責任是共同的,依靠是相互的。
沒人規定當弟弟的不能寵著哥哥,他會對哥哥超好超好的,某些東西他接過來一些?,對方就能有自己的時間去休息、去做其他想做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按住徐靜舟撫著他臉頰的手,彎起了眼睛,“有件事我一直沒想好,現在知道該這麼選了。”
徐靜舟清楚鹿鳴的意思,心里有了猜測,而且十拿九穩,但還是配合地問道:“怎麼選?”
鹿鳴笑了聲,握住徐靜舟的手拉了下來,兩手稍微用力地握了握,“先不告訴你~想明白了但還需要一步一步來實施嘛。”
徐靜舟了然,鹿鳴眼角揚起的弧度里帶著些俏皮意味,靈動而粲然。
盡管他還是不太贊成,不過既然是對方想明白了確實要做的事情,那他沒道理再阻攔。
也就是到了現在,有些話他才說得出口,順著鹿鳴話里的意思坦白道:“當初我反對你大學選擇金融管理方面的專業,主要是因為看得出來你沒多喜歡,更多是想幫我分擔,可說到底了,呦呦,我做那些不是為了讓你違背自己的喜好去做不喜歡的事情。”
鹿鳴點點頭,心里酸酸軟軟的,“這我現在知道了,你就是這樣,為我考慮那麼多卻又不跟我說。”
徐靜舟從善如流地道了歉,“這是我的錯。”
鹿鳴抿了抿嘴,小聲叨叨,“知道錯就好,以后不許再犯。”
“好。”
鹿鳴的心情整體很復雜,兜兜轉轉,沒想到現在又繞回來了。
他嘆了口氣,又笑起來,“我對演戲更多是興趣,說不上要用一輩子追求,哥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考慮想清楚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徐靜舟應了聲,“只要不是你沖動之下做的決定,是真的考慮好了,我自然支持。”
“嗯!”
話說到這兒都說清楚了,徐靜舟緩了下情緒,又說起另一件事,“穆家的繼承人,你有印象嗎?”
鹿鳴眨巴眨巴眼,有點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哥哥在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