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珩:“……”
他勉強將這甜到反人類的甜品咽下。
再看了一眼菜單,發現岑阮在每道能加糖的品類后面都加上了一句備注:加二十分糖謝謝~再看一眼桌面上鋪滿的菜品甜點,秦遠珩只感覺到自己頭皮發麻。
他再轉頭看向岑阮那期待的小眼神,那句難吃的話瞬間就被吞入腹中。
算了每個人的口味不同罷了。
他昧著良心,“好吃。”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因為這一句好吃,未來幾年他堂堂一個大少爺會敗在這一小小的甜品之中。
-原本岑阮打算吃完飯就一起去買衣服,但是想法打了水漂,最近公司有幾單大生意,秦遠珩作為秦氏接班人,自然每天忙于處理公司事務。
但岑阮一向樂觀,他也不是非要和哥哥去挑衣服,本質只是想黏在哥哥身邊護他安全罷了。
而秦遠珩搬回了主宅,房間還很近,岑阮每天都能瞅一眼他的好哥哥在干些什麼。
趁著有空,岑阮也開始慢慢研究v國會議的策劃方案。
岑阮剛穿過來的那會因為什麼都不懂而搞砸了好幾單大的生意,這會秦遠珩把那麼大的任務交給他,岑阮自然是想盡自己最大的一份力氣完成的。
秦遠珩也算是他半個‘救命恩人’了,岑阮也是有良心的。
秦遠珩幫他回家,那他就意思意思地報答他一下好了!
岑阮淡定地想著,但下一秒他就被策劃方案狠狠創到了,他盯著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大眼瞪小眼,最后嘆氣地關上了電腦,趴在書桌上懷疑鬼生。
這種腦力活應該不太適合他做,他的天賦不在這里。
夜晚一到,秦家老宅便顯得格外寂靜。
月光灑照進來,印在岑阮潔白無瑕的臉上,睫毛長而微卷,一頭純黑色的碎發乖巧地垂落在額前,顯得他異常的乖巧聽話。
原本很亮的眼眸也沒什麼精神,身子跟沒有骨頭一樣軟軟掛在桌面上,困倦得他枕在手臂上昏昏欲睡。
等岑阮再次睜開眼睛時,面前已經全然一白。
緊接著他就聽到很陌生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軟軟慢點走啊,爺爺在你身后呢,不要著急。”
一雙滿手皺紋和繭子的手撫上他的胳膊。
岑阮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正想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的時候,下一秒卻感覺周身天旋地轉,他猛然清醒過來。
再睜開眼睛時,自己還在房間里。
岑阮打開燈,用手拍打著臉,試圖清醒一點。
但這夢也太真實了吧,剛剛他嗅覺聽覺都達到了巔峰,和往常做夢的感覺都不同。
這應該是原主小時候的記憶吧。
他不由地嘆了口氣,原主全家都死了,而他自己也足夠幸運能被秦夫人接回來錦衣玉食地養大,不然現在原主估計剛從孤兒院出來底層打工賺錢呢。
醒了之后就睡不著了,岑阮走出房間準備去一樓廚房找點吃的墊墊肚子。
整棟宅子安靜地嚇人,關了燈光后更顯死寂,少許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走廊里,泛起綠墨兩色的陰森感。
別墅一大就有這個壞處,夜間看起來嚇人又冷冰冰的。
但岑阮是誰?!
他可是地府來的,怎麼可能會怕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他余光看了一眼隔壁哥哥的房間,黑漆漆的完全看不見,他打了哈欠慢悠悠地就下了樓,準確無誤地從冰箱中翻找出張姨今天做的提拉米蘇。
搞完事情之后他眼皮又困得睜不開眼睛來,摸著扶手正想回房睡覺,卻聽見角落里有了細微的動靜。
“喵喵~”這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清楚。
岑阮瞳孔猛地一下微縮,困意瞬間沒了一大半,整個人驚慌失措大腦一片空白。
貓!!他最怕貓了!!
一緊張就容易腦子不清醒。
巨大惶恐之下恰好擰開了一個房間門把手,岑阮二話不說一頭沖了進去,直奔那柔軟的大床。
他用大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都縮了進去。
即使在被子里他也能感覺到背后一股冷汗和陰風,此時漆黑的天不知怎麼就下起雷陣雨,閃電雷鳴,整個天仿佛都在咆哮著,寒風敲打著窗戶,發出很清脆的哐當一聲。
岑阮躲在被子里,渾身都害怕地發起抖來。
等到外面沒什麼動靜了他才稍微探出一個腦袋出來,仔細打量著周圍有沒有黑貓,等到徹底聽不見貓貓聲音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氣。
可下一秒,岑阮又發覺新的不對勁了。
他心臟蹦蹦直跳,那聲音在黑夜中清晰可聞。
這里……
好像不是他的房間啊……
岑阮下意識吞了口唾沫,最終他掙扎似地緩慢扭頭,仿佛像老舊的卡磁帶一樣。
黑暗中秦遠珩那線條分明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男人睡著的模樣十分安靜,與清醒時的漠然不同,他五官長得很有攻擊性,冷硬而強勢,可是睡著之后那些外在可怖令人不敢靠近的氣質褪去,在床頭微微暖光的照射下,反而有種別樣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