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忘了還有一個變數——岑阮。
而且他也忘記了秦家行事作風,尤其是秦遠珩,此人商業手段是出了名的狠,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戰。
陳運和其它陳氏人員被壓下去之前,他難得冷靜下來,對著秦遠珩哼笑了一聲,“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小心你那弟弟,你以為他心向秦家嗎?”
本以為會看見對方稍作驚訝的表情,結果秦遠珩神情卻絲毫未曾改變,似乎是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出。
突然又提及到岑小少爺,在場的人也忍不住豎起耳朵。
畢竟今晚發生的反轉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照陳運這話說的,難不成下一個主角就是秦家那位小少爺了?!
其余人面面相覷,他們也沒想到這一個v國會議,居然會牽扯出那麼多東西出來。
前是祁老敲響鈴聲,后是想要向秦氏要人收義孫。
前是網絡被爆秦家技術竊取別人成果,后是對家陳氏犯法接受調查。
而在雅間,緊盯著大屏幕的岑阮聞言,呼吸一窒,登時握緊了雙手,目光移向秦遠珩那邊,不想錯過任何一點表情。
雖然他一早做好了準備,可是當這一刻到來之時,還是讓他感到一絲慌張。
身邊祁老一向鎮定從容的表情,聽見這件事居然還牽扯到他的寶貝乖孫之后,立馬就坐不住了,若不是時間來不及,他都想讓人給這人一拳。
還想拖別人下水?!
他表情瞬間冷硬下來。
在眾人著急目光之下,秦遠珩一雙黑眸冷冷清清的,笑意不達眼底,用懶散的聲調似笑非笑地說道:“陳運,我沒記錯的話,秦家起訴原因還包括了造謠污蔑這一條吧。
”
周圍人有些懵,而在這時秦家律師團有人氣憤解釋道:“一個小時前陳氏命人發布了造謠秦氏帖子,已經對秦家造成不良影響,現在居然還想要詆毀秦小少爺,實在是不可理喻。”
簡簡單單一句話,登時將陳運形象和話語可信度打到最低。
既澄清了網絡上對秦氏竊取成果的謠言,還將岑阮拉進了安全區域。
目前局勢已經很明朗了。
他們但凡有點腦子都看出來這是怎麼回事了。
等陳運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時,他們向秦遠珩寒敘了幾句便干起自己的事情了,經過這麼一遭,秦家可謂是出盡了風頭,在大眾形象中更是直接提升了一個檔次。
見事情已經結束,雅間里岑阮才松了口氣,回過神來時,他額間都冒出了冷汗,可見他剛才有多緊張了。
祁老給他遞了一塊帕子,無奈道:“怎麼緊張成這個樣子,我還在呢。”
就算最后情況當真對少年不利,他還在這里呢,誰敢動岑阮。
岑阮道謝接過帕子擦了擦額頭。
他的心臟砰砰跳得非常快。
祁老無意中問:“怎麼?那麼大一件事秦遠珩沒有和你提起過嗎?”
岑阮搖搖頭,“沒有。”
又是警察又是律師團的,而且還在這種重大場合上,哥哥肯定早早就計劃好了的。
祁老聞言卻輕笑一聲,“可能他并不想讓你趟這趟渾水。”
又或者……
他的眸光一凝。
又或者……岑阮也在他的計劃之內,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改變了原有的行動路線,保下了岑阮。
祁老終究是年紀擺在那里了,又身處高位,他經歷的事情比在座大多人都多。
他看人一向很準。
雖然他只是在十年前見過秦遠珩一面,但那時候他就已經感知到秦遠珩絕非什麼善類。
秦遠珩那眼中的狠厲和潛藏在深處的瘋批因子,早在少年時期就出現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只會藏得越來越深,直至其他人看不出為止。
幾年過去,秦遠珩褪去稚嫩少年氣,換上矜貴西裝,擺出了一副溫善樣子。
祁老閉了閉眼睛。
秦遠珩的目的不只只是為了毀掉陳氏,而其中牽扯到的關系利益,遠不止表面上看見的那樣。
也許對陳氏也只是殺雞儆猴罷了。
這次v國會議他也并不關心合作不合作的問題,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幌子。
背后肯定還有什麼事情,所以才會值得秦遠珩對這些小嘍嘍出手。
能算計到這種程度,某種意義上來說秦遠珩也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
當然,這些就不是他一個外人能管的了。
祁老睜開眼睛,略微有些不放心地看著岑阮。
雖說秦遠珩剛剛維護了岑阮,但他還是不相信豪門會有什麼兄弟情深。
秦家老一輩的兄弟權力斗爭他看得清清楚楚,在眾多兄弟中勝出的秦夫人和秦遠珩,怎麼可能會是什麼善類。
他擔心岑阮到時候被賣了都還傻乎乎地幫他們數錢。
“小孩……”祁老輕喚了一句。
岑阮轉過頭去,便聽到老人說道:“我要回去了。”
他點點頭,起身小心翼翼地推著輪椅,“那管家爺爺我來送送你吧!”
祁老笑著搖搖頭,很快歐助理推門進來,將一沓資料放入岑阮懷里,過后便消失在轉角之處。
離開之時只說了一句,“小孩,我有件事騙了你,你也別生我的氣了,那見面禮就當是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