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吾了半響,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似乎是被震驚到了。
岑阮努力壓制下心中那非常荒謬的念頭,調動起理性開始分析洗腦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可剛做好的心理建設一遇上秦遠珩那漆黑的眸子再次分崩離析。
岑阮有點手足無措起來,而就在這時,面前男人卻突然靠近,兩人此時的距離不多短短幾厘米。
岑阮甚至還能感受到那股熱氣吹拂在臉時蕩起的癢意,周身盡數被一股熟悉的氣息所圍繞包容,將他整個人都籠罩起來,想逃也逃不掉。
太近了。
岑阮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他的手擋在對方結實精瘦的腰腹上,隨著距離的逼近,他更是能隔著衣物感覺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炙熱溫度,以及手下好摸的塊塊分明的肌肉。
整個空間都被濃濃的荷爾蒙所占滿。
秦遠珩絲毫沒有猶豫,還在十分強勢地縮減兩人之間的距離,直到鼻尖碰在了一起。
岑阮:“!!!”
他有些緊張,緊張到都不敢呼吸了。
下一秒,他便感覺到男人還在靠近,原先那眸中的冷靜自持早就被另一種更加具有侵占性的眼神所替代,背景被虛化,眼瞳所倒映出來的只有少年一人。
岑阮喉嚨發緊,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頭一偏,他只感覺到對方薄唇擦過自己臉頰,一路蔓延到耳垂之下,被碰過的地方溫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
秦遠珩眸色黯淡下來,含雜著不易察覺的失落,他有些懊悔自己怎麼就過界了呢,他該再等等的,不該那麼快就在阮阮面前暴露自己那麼見不得人的感情。
他動作快速地坐直身體,瞬間拉開了不少距離,他開口道:“阮阮我……”
旖旎之色瞬間蕩然無存。
岑阮知道他要說什麼,連忙搶先一步避開這尷尬的話題,“好啦好啦,平心而論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也不會放棄那麼好的機會的,更何況我現在也沒啥損失,那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吧。”
他指的是秦遠珩把他攪入局的事情。
他不計較了。
本來他也沒真生氣,頂多有些氣悶,結果哥哥來剛剛那麼一出,差點把他干傻了,現在都還沒緩過勁來。
不過沒事,他大人不記小人過,大晚上的容易沖動,他理解理解,忘記就好了。
秦遠珩垂下眼簾,沒再說話。
岑阮心中一緊,有些心軟道:“哎呀我真沒怪你,那群分支太討厭了是該好好收拾收拾的。”
說起分支,他有些不懂秦遠珩到底在想什麼,原著里他明明很快就將那群人全都給送進監獄里了,可是現在為什麼還要拖那麼久。
他這麼想也真這麼問了,秦遠珩低低的聲音響起,“我想讓你親自收拾他們……”所以才會一直拖著沒有徹底動手,結果他們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在阮阮面前挑釁,導致阮阮再次病發。
岑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親自來?”
秦遠珩頷首,“嗯。”
岑阮想起來了,陳氏之前派人欺負過原主來著,導致原主都患上了中度抑郁癥,看來這其中還有不少分支的手筆啊。
而那次岑阮為了洗清自己嫌疑,誤打誤撞搞到了原主被霸凌的證據,這才被別人知曉原主到底受了什麼樣的委屈。
在之前秦遠珩壓根就沒把心思放這個養弟身上,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而岑阮穿過來改變兩人如履薄冰的關系。
所以秦遠珩在得知乖弟弟受這樣的委屈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把分支搞到還剩下一口氣,讓岑阮親手解決掉出出氣。
岑阮:怎麼突然有點感動。
但被霸凌的是原主,岑阮再怎麼報復也沒用了,于是他道:“哥哥都交給你吧。”
他相信一向手段狠厲的主角攻絕對有辦法好好治一治那群人的,絕對比他親手來還要解氣!!
-時間不早了,秦遠珩離開,房間里只剩下岑阮一人。
他半睜著眼睛,窗外的月光透過樹木照射進來,他下意識抱著被子盯著外面昏暗的月色,逐漸走神。
腦子里跟走馬燈一樣播放著這幾個月的經歷。
他有點想閻王爸爸了,還有兄弟姐妹們。
甚至他都懷念起和那些地府小鬼玩鬧的日子了。
想著想著他又有些警覺起來,仔細捋了捋這段時日來的細節,他現在拿不準系統對他是什麼態度。
一方面他怕系統發現他的身份,將他給處理掉,另一方面他又怕自己太過‘敬業’反而被穿書局盯上,得不償失,可是他又必須擋災完成任務才能回家。
所以這……怎麼感覺兩邊都不是人呢。
岑阮從來都沒有這麼糾結過,糾結到他都想擺爛聽天由命了。
可惡!!
岑阮生氣地鼓起臉。
就是不知道地府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閻王爸爸有沒有發現他不見了然后來找他。
可是這一點又不太可能,這里只是一本書的世界,閻王爸爸再怎麼厲害也不可以跨越時間和空間,來到這詭異的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