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祁老又解釋補充道:“我是覺得你還年輕,還需要適應適應祁家的公司管理,一下子繼承那麼多會手忙腳亂,如果你沒問題的話,那我也……”
岑阮立馬打住,面露震驚,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我是指我們才剛相認幾天,不是得先相處一段時間嘛,哪有一上來就繼承的。”
祁家人的腦回路,好像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這要是換另一個別有用心的人冒充祁軟,祁家豈不是被騙得渣都不剩了。
而且他之前還是秦家人,祁老就那麼信任他嗎!就不怕是秦家做的局嗎?
這個想法一說出口,祁老便輕輕敲了一下岑阮的額頭,“你還記得半年前我給你的合同書嗎?”
岑阮柔柔被彈疼了的腦袋,小聲道:“記得,有什麼問題嗎?”
“那里面夾著兩張祁氏分公司的轉讓合同,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
岑阮睜大眼睛,試圖想要從祁老臉上看出一點開玩笑的痕跡,可是沒有!沒有!祁老說這話時非常認真。
他一下子懵了,有些語無倫次地道:“可、可是我們那會還沒相認啊……”
“對。”祁老說,“但是那時候我就把你當成義孫寵了,所以你還覺得這四成股份意外嗎?”
不意外,那可一點都不意外了。
之前是陌生人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確認了有血緣關系的現在。
不過岑阮還有一個問題,“所以你那時候就覺得,我是你失蹤多年的孫子了嗎?”
“有感覺,但是沒有證據。”祁老如實說道。
岑阮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對不起,那份合同我后面沒有仔細翻過,所以不知道還有兩張轉讓書的存在。
”
自從蘇醒過后,他是完完全全沒有再關注v國會議后續了,每天吃喝玩樂跟個小廢物一般。
祁老冷哼一聲,“我知道,秦家那位又讓人給我送回來了。”
岑阮尷尬地撓撓頭,爺爺好像不太喜歡哥哥的樣子……但他還是想稍微解釋一句,“爺爺你別怪他,如果我當時知道了肯定也不會收的。”
那麼貴重的禮物,每一家分公司少說都有大幾千萬,岑阮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會簽名。
說起這個,祁老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場車禍,瞬間對秦遠珩更沒什麼好臉色了,轉而擔憂地看向岑阮,“孫孫,你身體還好嗎?”
那次意外發生之后,秦遠珩便派私人飛機連夜把岑阮送回國,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即使是祁老,知道的消息也是格外有限。
岑阮搖搖頭,“我沒事,我現在身體一點事都沒有。”
“那就好。”祁老又遲疑地問,“你車禍之前有沒有遇到什麼怪力亂神的事情,或者是有人針對你什麼的。”
岑阮還真認真想了想,之前他一心黏著哥哥,也很少去惹外面的人,就算有人搞事,也早就解決了,至于怪力亂神的事情……
嗯。
他的存在本身就挺怪力亂神的……
岑阮尷尬地埋頭整理了一下衣服,面對長輩,他發現自己說不了慌,尤其是對自己那麼好的親人。
他選擇避而不答,祁老看出來了但是沒有說什麼,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岑阮,感慨道:“你和你奶奶長得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很干凈很清澈。”
祁家奶奶早就去世了。
“當時在夢境的時候,我就忍不住多看你兩眼。
”
這雙眼睛,桑景念再怎麼模仿都模仿不來。
這岑阮還是第一次聽到祁奶奶的消息,當即有些好奇地問道:“很像嗎?”
祁老控制輪椅,很快就帶著岑阮又進了一個小房間,墻上掛著老一輩的結婚照,很容易就看得出年代感。
他苦笑道:“十幾年前火災發生后,祁臻這小子還和我說,她會在下面好好照顧阮阮的,若不是我當時腿腳不利索,我肯定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岑阮想了想那個場景,只覺得有些好笑。
這哪里是安慰的話,這分明就是欠扁啊。
房間最里面是一臺躺著的高精密度儀器,岑阮看了一眼,不難猜到當初祁老就是通過這臺儀器,在夢境中實現和親人相聚的愿望的。
說起夢境,岑阮又開始內疚緊張起來,他終于開口問道:“爺爺,你還記得當初夢境里發生的事情嗎?”
祁老瞥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這小乖孫在想些什麼,于是便打趣道:“怎麼,你爺爺只是老了,不是傻了,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自然全都記得。”
岑阮:“……”
他神情蔫巴巴,手也在緊張地摳著衣服扣子,有些中氣不足地道:“我不是故意說你不好的啦。”
祁老假裝生氣,“你還說我老狐貍。”
話此,岑阮就更沒理了,他的眼神到處亂飄,看都不敢看祁老一眼,然后小聲叭叭地撒嬌道:“爺爺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
隨后他又忍不住為自己解釋:“明明爺爺也對我說謊了,你還說你是祁家的管家爺爺呢,我還一直深信不疑,要不是前幾天媽媽給我看了你的照片,我還被蒙在鼓里。
”
說起這點,祁老也并不占理,也心虛地咳了兩聲,妥協道:“好了好了,這事是爺爺不對,爺爺也要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