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潭淅勉轉過身體,恰到好處的肌肉結實且漂亮,下半身的休閑褲解開了鎖扣和拉鏈,吊梢在堅闊的胯骨處,在那里還能看到一圈黑色內褲的邊,以及往下延伸的小山似的隆起。而那件空隙很大的黑色漁網上衣,剛套上頭,沒什麼存在感地冗在他的鎖骨上。
整個人可以用衣衫不整來形容。
要是完全不穿倒也還好,喻呈拍過裸模,完全不穿,那種人體的神圣感反倒出來了。可穿得亂七八糟就不一樣了,在鏡頭語言里,這一般暗指進行到一半的x事。
喻呈覺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難,在他的印象里,這間更衣室不算小,也沒有如今這麼昏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擠著兩個一米八的男人,光線被擠壓出去,空氣也變得渾濁悶熱。
這種窒息感在潭淅勉重新將門鎖上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喻老師,是先涂身體油,還是先換衣服?”潭淅勉擺弄著桌上的瓶瓶罐罐問他。
七八年前這人就長得招女孩兒喜歡,騎單車在校園里轉的時候,三樓的露臺上趴一溜女同學往下看。現在線條更硬朗,眼角更闊,笑起來散漫之余,增添了一抹壓迫感,但又不至于讓人疏離。
挺獨特的。喻呈第一眼就知道,以他現在的外形和氣質,放在圈子里,都是很獨特的。
“按程序,一般先抹油。”
眼皮跳得更厲害了,喻呈避開對方的視線,有些煩躁地想,小柴怎麼還不回來。
潭淅勉挑眉,露出了然的神情,將身體油遞過來:“你想哪里有高光你就抹哪里,我都可以。
”
喻呈一怔。
如果不算在外人眼中他們是對頭,在私下里他又是拒絕過他的對象,那麼此刻確確實實可以把這種程度的接觸只當成是工作。但喻呈自問,他做不到這麼清白,哪怕是闊別七年之后。
“這個工作一般助理來做。”
喻呈想,自己七年后總算也拒絕了他一次。
“小柴不在。”潭淅勉又笑,讓人放低戒備的那種,語氣也挺隨意,好像并不想為難他,“國內我不太清楚,國外有一種職業助理,專門在攝影棚給模特上油,你們這有嗎?”
老胡多發一份工資都要他命,哪還會招這種便宜助理。可如果一定要找一個,喻呈腦子里閃過肖衍的臉,但幾乎是同時,他覺得那還不如自己來。
潭淅勉透過他的表情似乎已經預知答案,他雙手一撐,干脆坐到身后的桌子上,下身的褲腿更多地垂下來完全蓋住了腳背,后腦微微后仰靠住墻,喉結在這一刻變得突出,也袒露出凌厲的下頜上未能刮凈的淡青胡茬和更為明顯的麥色胸肌。
腦袋還是懵的,喻呈機械般地接過瓶子,將油擠到掌心搓開。里面似乎添加了某種玫瑰精油,一股非常旖旎的氣味在狹窄的空間內爆裂開,來回沖撞。
第一秒。
目光在對方可觀的胸肌和暗紅的兩點上落定,喻呈感覺大腦正經歷一場海嘯,他賴以生存的安全距離早就變成一片廢墟。
第二秒。
他感覺得到,潭淅勉睨著眸,在等,同時也在觀察他,說不上多親昵,就挺好玩似的那種眼神。
第三秒。
喻呈被盯得頭皮發麻,決定曲線救國,最終將手掌落在潭淅勉的腹肌上。
原本以為這里會感覺正常一些,但堅實的觸感還是給予喻呈一種震撼。指尖先得到皮膚的柔韌反饋,然后是第二段指節,最后是攤平的手掌,隨著手腕的移動,完美的人魚紋緩慢剮蹭過他的掌心,接觸面的溫度在攀升,炙烤后油脂的滑膩感讓這種接觸變了質,變得曖昧,難以言喻。
這種程度的揉搓似乎讓對方感到舒服,他看到潭淅勉微微垂眸,神情松弛。
但很奇怪的是,這種舒服也通過指尖傳遞到了喻呈的大腦里,整個身體像過電一般全是麻的。
撲通,撲通,撲通。
有什麼東西脫軌了。這好像是喻呈循規蹈矩的人生第二次脫軌。
等指尖劃到胸肌的下沿,潭淅勉突然離開墻壁,手臂一支傾身壓過來,兩人幾乎到了額頭相抵的地步。
喻呈呼吸一滯,聽到他低聲說:“喻呈,我記得你以前是戴眼鏡的。”
作者有話說:
這本大概會寫在沖洗照片的暗房里接吻,暗紅色的光,氣味辛辣,空氣是冷的,在他的嘴里含暖了,再渡到他的唇齒里。被推搡,背猛地磕到墻上,牽動晾曬膠片的繩,每一張膠片都在晃,世界在晃,人也在晃。也想寫在沙發上做,棕色皮革,坐上去有點冷,過年雙方父母圍坐寒暄,講客氣話,他坐在上面盤腿吃果盤,聽自己爸媽夸那個人懂事學習好,后來他背著父母把他壓在上面,抽出黑色亮硬的皮帶。好學生又怎麼樣,好學生也得會哭,會求,他才會C他。
Ps喻呈在《暗癖》番外里就偷偷出現過了,但是可能沒人發現(小小聲)。
第3章 “換個地方吧”
喻呈大概初中升高中的時候就戴眼鏡,算下來也戴了好多年,在潭淅勉的印象里,他更習慣他面孔上架著一副黑色細邊框的樣子,坐課桌邊脊背很直,挺文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