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那邊的新郎朝他走來。
宴舟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卻一字一句說的真心:
“我被埋在地下太久,一直覺得生活的流速緩慢的無可替代,直到我喜歡上一個人,我才發現,心跳聲是鑼鼓喧天的。”
“許星橋,你要試試和我這個不懂浪漫的人,談一場跨世紀的戀愛嗎?”
“直到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離。”
許星橋抬眸望去。
在烈日和陽光的見證下,在春景和微風的流動里,他回答:
“我愿意。”
于是宴舟奔赴而來。
生活不是童話,但我們依然可以成為主角。
“天上不會掉餡餅,但有一天,我遇到了千萬豪禮。”
千年的歷史在他腳下化作階梯,
他踏階而來,與我同染霜和雪。
今天陽光正好,我們赴一場山川風月。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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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舟的現代日記1(海星過萬加更
我死了。
我清楚的知道我死了。
我躺在深不見底的地下,死前唯一的畫面是有人捅進我身體的劍和渾身流不盡的血。我記得我流著淚躺在地上,感受著渾身的血液流干,記得有人哭天喊地的給我蓋上厚厚的黃土,哭嚷著要給我報仇雪恨。
于是我想,我應該是被人殺死的。
只是殺我的人是誰......我不知道。我記不清他的樣貌了,也記不清從前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躺在地下,偶爾聽到聲響睜開眼睛清醒一陣,又接著陷入長久的沉睡。
于是想殺我的人是誰,他是何樣貌、是何心性,成了我清醒時唯一思考的樂趣。
若是有機會,我很想找到他,很想見一見他,也很想問他一個這許多年來我都沒敢思索的問題——
“你緣何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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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一開始所說,我死了,是真的死了。
但現在......我好像又活了。
我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人雀躍地喊著:“三千萬!蕪湖!我要成為千萬富翁了!”
三千萬?千萬什麼?千萬兩白銀嗎?
嗯......千萬兩白銀就這麼高興了嗎?這人可真容易滿足。
許是在地下憋了太許,我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沖動,想去跟說話的人炫耀一番我殷實的家底。縱使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卻還是忍不住笑著脫口而出:
“我可比千萬兩白銀有錢多了。”
說完這話,我又昏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次的沉睡再沒有恍若隔世的感覺,等我再睜開眼,我發現自己不受控的從一堆土里鉆出來,飄在空中,渾身上下也被一團黑霧籠罩,飄乎的像一場大夢。
我茫然的在原地飄了兩圈,才想起來就著月色去看我爬出來的土堆前,白玉樣式大抵是墓碑一類事物上刻著的字。
白玉通透,朱砂描寫的碑文字樣更顯突出,在月光下顯出一種奇怪的光。
更奇怪的是——我十分確定,我并未見過碑文上的這種字,理應看不懂這些字的意思。
但我看著白玉碑上篆刻的不屬于我曾經生活朝代的字體,卻覺得那一字一字,連同那句話的意思,都好像刻在我心里似的。以至于我只是粗略掃視一二,就以不自覺地念出了上面的文字:
“周故玄武將軍之墓——宴舟。年二九,卒于宥方,曾率三軍戰無敗績,國史有載,萬民愛戴......長玉刻上。”
這個宴舟是......我嗎?
我二十九歲那年便已經死了?
那如今又是什麼年份?我現在這種狀態又是什麼?
我算作......鬼嗎?
雜七雜八的問題實在太多,我毫無頭緒,只能一遍一遍去看那碑文。看得仔細了,才發現“長玉”的名字前還寫著一個什麼什麼人,但許是玉碑隨時間風化的太久,字跡難以辨認,我也沒有看出寫的是什麼。
“長玉......”
我下意識無聲地念出那個名字,還沒來得及疑惑這是何人,身體的本能就大過了思維——心臟口突如其來傳來的疼痛的鉆心,我跌倒在地,一手捂著胸口,一邊應付著莫名其妙洶涌而出的眼淚。
那天我是疼暈過去的。
......也有可能是哭暈過去的。
雖然我不記得什麼,但依稀的記憶里還是奉行著“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的原則,哭暈過去這個原因太丟臉了,以后還是不要提了。嘶......照這樣說疼暈這個原因好像......也不太體面,我好歹是做大將軍的人,不妥不妥。算了,就寫我暈過去吧。
暈過去就暈過去,不需要什麼原因。
好的,我暈過去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還是黑霧纏身飄在空中。這回我沒看那塊碑,只圍著四周飄了飄,打量著這個我從未見過的光怪陸離的新世界。飄著飄著,我聞到一股奇香——香飄撲鼻,卻不是閨閣或是大殿里用的香料,倒像是什麼食物的香氣,勾的我饑腸轆轆,肚子直叫。
這點必須要重點寫下來,做鬼了也是會餓肚子的!若是后世有人能看到我寫下的東西,務必記得,多吃一點!什麼東西在吃面前都是浮云!
我尋著那香氣一路飄進去,找到了一個四四方方、上面還畫著......老母雞(這老母雞真是畫的栩栩如生,就像是活物印在上面一樣,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令人欽佩)的小盒子,香氣就是從那里面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