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見深上前一步,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手指插入發間,拇指輕輕觸碰他額角的疤。
“或許只是改變得比較慢也說不定呢?這類人稀少又珍貴,哪怕是時間,也很難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
沈頌今溫順地任他撫摸,盯著陸見深的垂下的雙眸看了半晌。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笑著湊到了對方耳邊,悄聲說:“但我身上留著你的痕跡。”
“……”
陸見深無語地瞥了他一眼,積攢起來的安慰情緒瞬間崩盤,眼神里滿是“我在說正事,你卻不正經”的責怪。
沈頌今笑得更深了些,仰頭迅速地在他耳根處親了下。
觸感癢癢的,湊近的時候,陸見深甚至都能聞見從他領口里散發出來的熟悉清香。
他這才猛然想起,今天早上沈頌今是在他的房間洗的澡,用的是他的洗發水和沐浴露。
旁邊過路的行人不時投來奇怪的視線。陸見深別開眼,順手理了下沈頌今的衣領,遮住了他脖子上那大剌剌露在外面的吻痕。
慢悠悠地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后,沈頌今開始喊累,剛巧前面有家露天咖啡館,兩人便走了進去。
咖啡館建在海岸邊,用木柵欄做了院門,院內整齊地擺著幾張桌椅,每張桌上還很有情調地都插上了玫瑰。
這個時候人還不是很多,沈頌今在靠近柵欄門的那張桌前坐了下來,說了句想喝焦糖拿鐵,陸見深便進屋點單去了。
一個人坐著總有些無聊,沈頌今伸手撥了撥花瓶里的那枝玫瑰,玫瑰像是今天才放進去的,花瓣還很新鮮。
正當他琢磨著要不要待會兒去趟花店,也給陸見深買束花的時候,左邊褲腿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忽然拱了一下,觸感毛茸茸的,緊接著又像流水一樣纏到了自己右腳。
沈頌今低頭看了一眼,彎下腰,十分驚奇地從桌子底下抱上來一只白白胖胖的貓。
這貓最起碼也得有十七八斤重,身上毛色雪白干凈,只有右眼那一塊是黑的。
沈頌今盯著那塊黑斑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翻看了下自己的相機。
他相機里有一張照片,貓咪叼著一枝頹敗的玫瑰在馬路上穿過,它看向沈頌今的時候,相機拍下了它。
沈頌今看了看照片上貓咪黑色的右眼,又比照著看了看懷里的這只,有些納悶。
“這到底是不是你啊……”
看背景,照片是在一處休閑街拍的,不是眼前的這家咖啡館,貓也只是長得像,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
他猜測無果,抱起已經有些中度肥胖的貓朝咖啡館里面走去,想要問問老板這是什麼品種。
要踏上臺階的時候,他聽到了里面愉快的談話聲。
“誒,是你啊,好久不見,你又來這邊了。”
說話的是個女聲,嗓門聽上去很是敞亮。沈頌今悄悄探頭朝里面看了一眼,陸見深正站在咖啡臺前,面前站著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看樣子應該是這家店的老板娘。
陸見深正在和對方攀談:“您還記得。”
老板娘爽朗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誒,長得帥的當然會多看兩眼啦哈哈哈哈。”
原來是認識的人,沈頌今心想。
他想到昨夜陸見深答應過他的事,念上心頭,眼下便想進門好好難為一下他。
他往上托了托那肥胖的白貓,抬腳就要往里走,一只腳剛踏上臺階,就又聽到了老板娘那不曾壓制的八卦聲。
“哎,你那個特別好看的男朋友呢?就上回和你一塊過來的那個,這次他沒陪你一起嗎?”
說著,她還興致勃勃地往外面張望了兩下。
沈頌今怔了一瞬,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背貼墻根躲了起來。
屋內的說話聲漸漸低了下去,他愣怔怔地站在那兒,整個胸腔都是海風灌進來的空蕩感。
頓時間,他一點兒興致都沒有了。
白貓慵懶地叫了一聲,踩著他的手臂跳到了地面上,一眨眼就跑遠了。
第19章 你跟他做過嗎
老板娘一邊做著咖啡,一邊和陸見深聊天,今天店員請假,幸好客人不多,一個人也能忙得過來。
聊到男朋友的話題時,陸見深明顯有些猶豫,半晌后才回答:“上次他不是專門陪我過來的,我們只是……碰巧遇到了,而且當時他也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嗎?”老板娘有些驚訝,心里直犯嘀咕,“可當時明明是他告訴我說,你是他男朋友的啊。”
這下輪到陸見深詫異了,只見他微微睜大了眼,許久后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是這麼說的?”
“對啊。”老板娘錯會了他的意思,嘆了口氣,可惜道,“就是因為他說我才以為你們在一起了嘛,原來不是啊。”
陸見深沒再搭腔,垂眸盯著木質吧臺的一點,有些走神。
老板娘已經將咖啡做好了,分別蓋好了蓋子遞給了他,還囑咐了句“小心燙”。
“哎對了,還有這個。”老板娘從下面的抽屜里拿了張請柬出來,推到了陸見深面前,“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