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貓格外胖,肚子圓滾滾的,只有右眼那處帶著塊黑,趴在腿上還挺有分量。
是老板娘的那只貓。
沈頌今撫摸著它的背,在它舒服地在他腿上打滾的時候,借著機會又再次確認了下。
這的確是他相機里叼著玫瑰的那只白貓,就是不知道他當時是在哪條街上拍下的它。
女孩往嘴里塞了顆草莓,百無聊賴地看沈頌今在旁邊逗貓。
興許是待在咖啡館里人來人往習慣了,老板娘的這只貓格外有靈性,絲毫不怕人,女孩每次去,貓咪都會喵叫幾聲以示歡迎。
但她卻從沒見過這只小貓會趴在誰的大腿上翻肚皮打滾。
女孩咬斷草莓梗,隨口問了句:“你住青城哪邊啊?在外面都能碰見,在家卻沒見過你。”
沈頌今報了個區域。
女孩“喔”了一聲,說:“聽說那邊住的都是有錢人,小帥哥年輕有為啊。”
“沒有。”沈頌今撫著貓咪柔軟的肚皮,真誠道,“我只是比較擅長啃老而已。”
“……”
一些配角視角:
「咖啡館老板娘:
今天又遇到那個一米九的咨詢師大帥哥了,只不過這回他好像是一個人來的。
我問他他的那個男朋友去哪里了,印象里,那個男生長得很好看,還是個攝影師,能拍好多好看的照片。
他還給我的小白拍過照。
小白是我家的貓,每回他來,小白都要跳進他的懷里聞他的衣服。
但那個咨詢師卻說,那人不是他的男朋友。
這可真奇了怪了,明明上回人家親口承認了的,怎麼到他這兒反倒不是了呢?
他看上去好像有些顧慮,我沒再問,只在他走的時候給了他一張請柬。
我跟他說我要結婚了,重逢就是緣分,希望他能來參加。
他答應了。
我目送他離開,心里念叨著,也不知道婚禮上,他能不能帶那個男生過來。」
「演奏團阿姨:
那個小伙子給我們拍照的那天,演奏團里唯一的一部相機壞了。當時過路的路人里只有他帶著設備,我看他在那兒聽很久了,應該是還蠻感興趣,就拉了他過來,問他能不能給我們拍張照。
小伙子人很好,答應得很痛快,照片拍得也不錯,把團里的每個人都拍得很精神,比吹小號的那老李頭強多了。
當時他走得急,加了我的微信聯系方式,說不著急的話,就到晚上再把照片發給我,還說什麼男朋友下班了,在等他,他要趕緊回去。
唉,你說,這麼周正的一個孩子,怎麼就找了個男的談戀愛呢?」
「背包客女孩:
苡橋
我之前見過那個長頭發的男生。
大概是在四個多月前吧,那時候還是夏天,他的頭發也還沒現在這麼長,我們一塊參加過當地人舉辦的篝火晚會。
他好像是個攝影師,我經常能看到他拿相機拍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當時他就坐在人群里,那麼多男男女女,帥哥美女也不少,唯獨他是最亮眼的一個。
晚會提供酒水,他喝的有點多,最后趴在另一個人懷里起不來,有人想去扶他,但抱著他的那個人自始至終沒松過手。
印象里那個人很高,單手就能把他給拎起來。
許姐婚禮那次是我們第二次見面,由于第一回只是我單方面見過他,他未必記得我,所以我也就沒提那件事。
那個和他一塊的人說是他男朋友的時候,我都驚呆了,我盯著那個人的臉仔細看了兩眼,這才從記憶的角邊角落里搜尋出些許的印象。
這不就是那天晚上最后帶走他的人嘛,原來是男朋友啊,難怪當時看得那麼緊,一晚上沒說話,眼睛光盯著人家看了。」
第25章 以后日子還長著呢
婚禮結束已經到了下午三四點,沈頌今和陸見深從宴會廳出來,發現天已經陰了下來。
這個季節,陰天基本都是要下雪,沈頌今還沒見過北城的初雪長什麼樣,回公寓的路上選擇了與陸見深步行。
今天海邊基本上沒什麼風,只是壓了一層積云,使原本晴朗的天氣變得愈發濃重。
在經過近海區域時,沈頌今看到了覓食經過的鷗群,它們掠過的速度極快,在海面上落下了點點殘影。
沈頌今沒帶相機,退而求其次,從口袋里摸出手機,調好參數后隔著護欄拍到了銜魚經過的鷗鳥。
“剛剛在里面你問我什麼?抱歉,我沒聽清。”
“不重要,沒什麼。”沈頌今檢查了下照片,確定還可以后,按熄手機丟回了口袋。
他好整以暇地瞧著陸見深:“我看你對這種婚禮儀式好像還挺感興趣,剛才在臺下眼睛都看直了。”
“你不覺得他們很幸福嗎?”
“是挺幸福的,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當然幸福。”
沈頌今想起剛才陸見深的走神,本想哼笑一聲挖苦他是不是也想結婚,轉頭卻望見了陸見深眼里沉寂大海的倒影。
昏暗天空下,陸見深的表情顯得很安靜,神態放松又格外認真,他并不是在單純地回答沈頌今的問題,他是真的這樣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