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天天氣不太好,氣溫降得厲害,沈頌今的睡衣都比較薄,剛開始來這邊的時候倒是還好,近段時間實在有些抗不太住。
陸見深從自己的箱子里拿了套比較厚的出來,讓他換上,卻又在沈頌今換衣服的空檔里再次蹭了過去。
沈頌今有些無奈,自打生日過后,陸見深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變得愈發黏人。沈頌今感受著他貼過來的熱度,心想,這衣服不換也罷。
“下周六有個攝影展我得去參加,你有空嗎,陪我一塊吧。”
陸見深還以為是他的工作,猶豫道:“我能去嗎?”
“能。”
沈頌今想,要是你身為模特都不能去,那就沒誰能去了。
陸見深沒有異議,年關在即,咨詢中心的來訪者也少了很多,這次回去工作估計也不會很忙。
他又問:“那你是打算留在青城了?”
沈頌今反問:“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陸見深遲疑道,“就是……你不是還有很多想去沒去的地方嗎?”
“那些可以等你休息的時候我們一塊去啊。”沈頌今感嘆說,“一個人旅行時間長了也很沒意思,更何況我現在……”
失去的那兩個月的記憶還沒完全回憶起來,只能零零星星記起關鍵的幾個點。比如,他和陸見深是怎麼認識的,他是怎麼勾搭上對方的,兩人都發生過什麼,以及……他車禍那天發生的所有的事情。
那天他原本訂的是下午四點的票,要去的地方離北城不遠,坐車大概三個小時就能到。早上陸見深出門后他就一直待在酒店收拾東西,結果行李還沒收拾完,就接到了堂哥打來的電話。
當時他也是心急,拎起行李就跑去了機場,一直走到半路才想起來要給陸見深打個電話。
他在通訊錄里扒拉到了陸見深的名字,結果要撥出去的時候,路口車輛迎面撞了過來。
他不知道陸見深后面看到他離開后有沒有再聯系他,他的手機連帶著手機卡一并在那場車禍里報廢了,只剩了個微信號能用,但他卻并沒有陸見深的好友。
“回去以后,我能暫時住你那里嗎?”沈頌今終于穿好了睡衣,回過頭問,“我一個人在家也是點外賣,周邊的那些店我都快吃膩了。”
見陸見深只是看著他不說話,怕他不同意,沈頌今又補充道:“你做飯的時候我可以在旁邊學,你要是下班回來晚了我也可以做給你……我不會閑著什麼都不干的。”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陸見深眼神肉眼可見地亮了起來,不確定地問,“你真的要跟我住一起?”
“你要是覺得不方便……”
“方便,沒什麼不方便的。”陸見深收緊手臂,更緊地抱住他,下巴墊在他的肩上,語氣明顯明快了許多,“你想住,直接過來就是了。”
沈頌今勾唇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
攝影展的舉辦地位于市區的藝術中心,距離沈頌今的住處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沈頌今到的時候展會才剛剛開始,不少客人魚貫而入,他站在門前的展牌邊等了一會兒,看到陸見深順著人流走了過來。
他在人群中搜索了一番,視線定格到沈頌今身上的同時,腳步也跟著快了起來,大步走到了跟前。
“抱歉,路上有點兒堵。”
“沒事,我也剛到。”
沈頌今過去拉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經常鍛煉的緣故,陸見深似乎非常抗凍,大冬天里哪怕只穿件大衣手心也暖融融的,而反觀沈頌今就不這樣了,里三層外三層,裹得跟個粽子一樣,雙手卻仍舊冰涼一片。
他將自己的手擠進對方手心,被陸見深反手握住,熱度順著指尖涌了上來,沈頌今這才舒服了點:“我們進去吧。”
“嗯。”
這次的展覽很跟上次夏老師舉辦的那場比起來要大上不少,兩人一路上到二樓,樓梯靠墻的一側由下到上張貼著本次攝影展的畫報,詳細介紹了展廳的布局,以及展出的各個主題。
此時剛過下午三點,看展的人已經聚集了不少,兩人從入口處走進來,最先看到的是地質風光類的攝影。
陸見深還不知道沈頌今的作品內容是什麼,他站在圍了三面的展板前,看著每一面展板上展出來的照片。
三張為一組,有深邃幽靜的峽谷、湍流急下的瀑布,還有密云環繞的雪山。
沈頌今站在他斜后方,說:“我還以為展出的就只有一個賽道,沒想到花樣還挺多。”
聽他這樣說,陸見深回過頭來問:“你提交的不是風景照?”
“當然不是。”沈頌今雙手揣著羽絨服的衣兜,理所應當地回答。
但他卻沒有主動說明自己照片的內容,只是說:“不過,說到這種地質風光的主題,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陸見深望向他,聽著他的下文。
“也是最近才想起來的,在北城發生的事。”
說著,他還朝陸見深那邊瞥了一眼。
第38章 送給你,你要嗎?
陸見深似乎也已經意識到他要說什麼了,反應過來后,眼神也開始變得小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