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宿舍的時候已經熄燈了,不過陳家康還給他留了一盞臺燈。
開學第一天大家都興奮,熄了燈也沒人睡覺,一中的宿舍據說隔音特別好,除了學習和儀表抓得很嚴格,其他的都管得很松。
所以幾個人便坐在各自的床上聊了起來。
“對了,你們有沒有加咱們學校的表白墻?”
“沒啊。”岑允甚至都沒聽過。
陳家康把學校表白墻的賬號推到他們四個人的小群里,“岑允,我今天翻了一天,看到好多人和你哥表白呢。”
“真的嗎,我看看。”
岑允只往前翻了十條,就看到六張圖片帶著傅景羿的名字,他今天帶著學生會去了很多班級,所以都是新生在要他的聯系方式,岑允突然覺得有點酸,怎麼這麼多人喜歡他哥哥啊。
他關了手機屏幕,把表白墻設置成了僅聊天。
但是沒想到,第二天,他自己就被掛上了表白墻,還是陳家康告訴他的。
“我天岑允,你快看,你和你哥上表白墻了。”
“我和我哥?”
岑允剛睡醒,還迷糊著,就著陳家康的手機看了一眼那條新發的朋友圈,雖然他看不見其他人的評論,但是想必評論區一定非常熱鬧。
岑允仔細看了一遍,投稿人拍了七八張照片,他和傅景羿一起吃東西的,牽著手的,還有宿舍樓下他趴在傅景羿身上撒嬌的。
配的文字是——“學生會主席在校園里和男朋友這麼膩歪不太好吧?”
話里帶著的攻擊性快要溢出來了。
岑允沒忍住罵了句臟話,“誰這麼閑啊!”
他剛準備也投個稿給表白墻解釋,看到傅景羿幾分鐘前發給他的消息,“別擔心岑允,交給我。
”
17
“伸手”
傅景羿也是樊溯冬告訴他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以這種奇怪的方式上了學校的表白墻的。
他不是第一次被掛上照片,但是還是第一次這麼離譜。
他把所有照片看了一遍,投稿人照清楚了他和岑允兩個人的臉,看這個說話的語氣不知道又是哪個嫉妒他的酸黃瓜。
他的性向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就算真的是和男朋友在校園里親密,也只能被同學們當成八卦對象開開玩笑罷了,但是學校的表白墻有很多老師領導都在看,所以投稿人的目的并非拉低他在同學面前的形象,是想把這件事捅到校領導那里。
同性戀,學生會主席,校園內親密,這三個因素疊加在一起夠他被開除了,就算不被開除估計也得在國旗下檢討并且被免職。
但是可惜了,這人并不知道岑允和他的真實關系。
如果只涉及到他自己,他是肯定不想管的,但是這次不行,因為岑允也被牽扯到了。
傅景羿先去老師那里解釋了情況,他在老師眼里還是十分有可信度的,起碼比一個斷章取義的投稿可信。
傅景羿又挑了一個學生都休息的時間發了一條投稿,岑允是在吃飯的時候看見這條的,他今天一上午都在被同學們各種追問,他也都一一解釋過了。
“大家好,我是上午那條投稿的當事人,傅景羿,投稿中的另外一個人,也就是我所謂的男朋友其實是我的弟弟。是的,我爸和他媽是夫妻的那種弟弟,所以希望有心人不要再造謠了。
”
“傅哥,發這一條,不能保證所有人都看見吧?”樊溯冬抱著手機,底下有幾個熟悉的同學評論,都是平時和傅景羿一起打過球的,把造謠的人好好譴責了一頓。
傅景羿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沒事兒,我還有辦法。”
樊溯冬一向對傅景羿無條件信任,所以就沒再多問,但是這一周他都沒搞出什麼動靜,直到下一個周一升旗儀式的時候,傅景羿沒在班級的隊伍里,樊溯冬正回頭找人,就看見傅景羿上了發言臺。
沒聽說他今天有國旗下講話啊?
看著傅景羿拍了拍麥試音,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樊溯冬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了,
岑允本來就最討厭升旗儀式,正低著頭踢地上的石頭,沒想到聽見了他哥的聲音,他猛地抬起頭,踮著腳,視線穿過密密麻麻的人群。
“我是誰我也不介紹了,反正大家都認識,要不也不能那麼黑的天都認的出我來。”
傅景羿笑了一聲,接著說,“怕發表白墻有同學看不見,所以不得不占用大家的升旗時間。
“為什麼我能占用呢?畢竟有的人拿著我學生會主席的名頭試圖加深對我和我弟弟的詆毀,那我也可以拿這個身份給自己謀取一點便利是吧。”
“對,照片里的另外一個人是我弟弟,我爸和他媽在一張結婚證上。”
傅景羿突然收起吊兒郎當的笑,語氣也嚴肅認真起來。
“至于造謠的人,下次長點心眼,別以為拿一個鍵盤就能隨便瞎說,因為我能查到你的ip地址,聽懂什麼意思了嗎?需要我說直白一點嗎?我知道你是誰。
”
“三天之內檢討交到學生會,不然你是無證據造謠,我可是有證據實錘造謠,別到最后害人終害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