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因為傅景羿成功成為了老教授團隊里唯一一個本科生,他變得越來越忙,每次視頻的時候他的眼睛也是對著電腦屏幕,偶爾才會看自己一眼。
有時候岑允激動地跟他分享什麼開心的事情,傅景羿“嗯”了兩聲之后他才意識到,他哥忙得可能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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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下去他覺得可能就是他不太懂事了,于是最后抿著唇看著傅景羿繃緊的側臉,“哥哥我也去學習了,晚安。”
“晚安。”
每次如此,最終打電話的次數也少了,并且岑允時常翻起兩個人的聊天界面,基本上都是他打過去的。
他是不是打擾到哥哥了?
岑允抱著手機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他們最近仿佛生疏了很多,傅景羿很少笑了,他永遠在忙忙碌碌,但是岑允知道,他不是只有在和自己視頻的時候才忙,他是一直都很忙,卻還抽空和自己通電話。
傅景羿為了成為那一個“幸運兒”付出了多少努力似乎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段時間視頻里的他永遠都是疲憊的,眼眶總是黑黑的,不知道熬了多少個夜。
大家都很厲害,要想在那麼多人之中脫穎而出簡直比登天而難,而且選上了也不能松懈,反而是一種無形的壓力一直壓迫在身上,總有人不服,所以他要拿出最好的成績,不能讓人覺得他不配。
岑允心疼,他看著傅景羿長長的頭發和更加明顯的鎖骨就覺得心揪著疼。
別人看見的都是他能保送京華大學,只有岑允知道傅景羿為了讓自己“配得上”,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付出了多少。
“怎麼了岑允?”
陳家康探過頭來看他,岑允搖搖頭,“感覺哥哥很累,我給他打電話好像有點打擾他。”
“那你就適當減少一些次數,估計學長壓力也很大。”
“我知道的。”
岑允惆悵地嘆出一口氣,晚自習之后回宿舍,洗漱完習慣性地拿出手機找到和傅景羿的對話框,明明已經快要點上視頻電話的手指又縮了回來。
算了吧,哥哥夠忙了。
第一天他這樣告訴自己,第二天也是,第三天還是,看著最后一條消息上的時間從今天變成昨天再變成周幾,最后變成一串日期。
他沒有找哥哥,哥哥就沒有找他,沒有消息沒有電話,什麼都沒有,傅景羿好像把他忘了一樣。
岑允的心情很明顯地低落下來,但是他又不想讓自己總想這件事,于是把所有空閑時間都用來做題畫畫,倒也不是沒有好處,高二上學期的最后一次月考,他的成績已經提高到年級前三十,連老師都在班會上特地點了他的名字表揚,岑允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因為他和傅景羿已經很久沒視頻了,說的話也很少,兩只手就能數得過來,雖然還沒有再見面,但是他已經覺得他們之間生分了。
明明十一假期的時候還好好的。
一切都在向岑允不想的方向發展著,眼看著要放假,以前他總是很期待和傅景羿見面,現在卻變得緊張膽怯起來。
期末考試的時候,岑允排到了年級第二十二,他想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開心地和傅景羿分享,傅景羿也一定會夸他,但是現在他看著成績單,卻不知道要不要給傅景羿看。
傅景羿因為趕項目比他放假還晚,岑箬俐和傅崇又出去旅游了,于是岑允只能自己去機場接機。
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岑允一宿沒睡,是真的失眠到通宵。
傅景羿晚上的飛機,第二天白天他強迫自己補了一覺,才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萎靡不振——他想精精神神地去見哥哥。
“哥哥,我到機場了,在接機口,你下飛機之后給我回個消息。”
一句話,岑允琢磨了半天才發出去,以前給傅景羿發消息,從來不會這樣思來想去的。
兩個人的上一條還是傅景羿告訴他坐上車準備回家,他說“好,知道了。”
岑允在接機口踱來踱去,怎麼辦啊?第一句應該說什麼?
之前都是傅景羿等他,那時候的他什麼都不用顧慮,會直接撲到傅景羿身上,大大方方告訴他,“哥哥,我好想你。”
但是他們這快三個月的時間里交流太少了,他現在覺得以前的見面方式似乎都不合適了。
明明上次見面還滿心歡喜,怎麼這一次就畏手畏腳了。
岑允嘆了口氣,他甚至都想的到傅景羿拖著行李箱過來,面無表情和他打招呼的樣子了,那他估計又要失眠整宿。
“我下飛機了小允。”
手機消息的提示音突兀地響起來,岑允特地把聲音開大了,猝不及防嚇了他一跳。
“好。”
他回復過去,緊張地在原地轉圈,思考一個合適的開場白。
正當他一籌莫展,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岑允。”
他回頭,看見傅景羿,真正見面這一刻,還是開心地想要跑過去,可是兩只腳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也走不動。
于是他只能站在原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