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傅景羿回頭的時候正好對上他黏膩的眼神。
“天天看也看不夠?”
“當然看不夠了。”岑允坦然承認,坐在傅景羿面前的床上,指腹從他的胸肌上緊貼著輪廓滑下來,傅景羿低頭看著他的動作,卻等岑允即將碰到他的褲腰時才阻止。
他笑得很痞,手心包住岑允整個手掌,不太正經地警告,“再向下可不能摸了。”
當然這話說的并沒有什麼威懾力。
“哥,都是男人怎麼不能摸?”
傅景羿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問的,戳了一下他的額頭,“你不知道為什麼?”
好吧,岑允知道,但是逗逗他哥真的很有意思。
他站起身,也把自己的上衣扔進臟衣簍,和傅景羿的衣服混在一起,味道也是,相互交纏著,不分彼此。
傅景羿換了一身家居服,一回頭看見岑允身上只套了一件他的白襯衫。
他微微挑眉,岑允仰頭,目光明媚,雙臂向后撐在床上和他對視。
空氣變得粘稠,傅景羿發覺某種不知名的感覺突然冒出個頭,他半瞇著眼,聽見岑允偏著頭問他,“換好了?”
他驟然睜開眼,雙目變得清明,剛才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似乎一瞬間就已經飛逝而過,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他感覺今天的岑允有些不對勁,他自己也有些不對勁。
傅景羿到最后也沒有問岑允為什麼穿他的襯衫,也沒有問他為什麼——沒有穿褲子。
白襯衫是夏款,很薄很透,他從身后甚至能看見岑允纖瘦的腰部輪廓,和下面淺灰色的平角內褲。
是的,還是很想讓人掐一把。
掐著時間,等炸雞腿做好,傅景羿戴上隔熱手套端出來。
除了雞腿,他還榨了果汁,烤了披薩,炸了很多種其他小食。
他吃飯永遠都是這樣,極繁主義,他說這樣會很有幸福感,所以岑允也和他養成了同樣的習慣,即便吃飯是每天都要做的事,也要保持儀式感。
做了太多一頓也吃不完,傅景羿打開投影儀,說剩下的留著當夜宵。
他靠在沙發上,岑允曲著腿貼在他旁邊,于是白襯衫堆在了腰間,兩條腿無遮無攔地暴露在外面。
傅景羿低頭看了一眼,白得有些晃,膚色均勻,甚至連腳趾都長得精致,他就像是岑箬俐創造出的一件頂級藝術品,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傅景羿隨手選的是一個文藝片,畫面很唯美,但是實在有點無聊,岑允拍了拍他的腿,“哥哥我想換一個。”
“好,遙控器扔你那邊了。”
岑允看了一眼,在他旁邊的小沙發上,他爬著去拿。
傅景羿的衣服對他來說尺碼太大了,趴下去的時候因為重力,布料垂下來,一眼甚至能直接透過領口看見下巴。
傅景羿抽了一口氣。
他想,岑允這種好身材,不談戀愛是好事,他可舍不得自己弟弟便宜哪個別人家的男生。
腿后的筋繃緊,臀部微微翹著,被包裹得很緊致。
岑允坐回來,傅景羿咳了一聲錯開目光,拿個遙控器就幾秒時間,怎麼感覺如此漫長?
他欲蓋彌彰地盯著幕布,岑允湊過來,“哥哥,你怎麼臉這麼紅?太熱了?不會啊,空調只開了二十二度。
”
“不熱。”
傅景羿按著他的頭轉過去,“看電影。”
“好吧。”
晚上剩下的炸物在第二個電影結束的時候也吃完了,岑允平躺著揉著肚子,太撐了,根本不想動。
他張開手臂看著傅景羿,“哥哥,你抱我回臥室好不好。”
根本不是問句,就是拿準了傅景羿不會拒絕他。
果然,傅景羿無奈地彎下腰來,一只手扶著他的腰,一只手托著他的膝蓋窩。
明明就幾步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一個不想動,另一個就百般順著。
岑允被放在床上,拉著他一起上來,側過身,眼神亮亮地問他,“哥哥,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啊。”
“我?我又不談戀愛。”
岑允“嘖”他一聲,“不談戀愛也不影響你有喜歡的類型啊。”
傅景羿盯著頭頂的燈,費力地總結著,“性格活潑外向一點的吧,個子不用太高,比我矮個幾厘米正好,社交能力比較強,對長輩好……也沒什麼了,我真的沒有具體的標準。”
“不具體嗎?”
岑允的聲音飄悠悠的。
“具體嗎?”傅景羿回頭看他,在岑允的眼睛里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一根弦狠狠抽動了一下,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過的幾條,看似范圍廣泛,實則每一條都與岑允符合。
喉結滾動了一下,莫名覺得有點心虛。
他轉過頭去,“你呢?喜歡什麼樣的?”
“哥這樣的。”
岑允不假思索,傅景羿目光都呆滯了一瞬,幾乎要脫口而出的一句“為什麼”生生憋了回去,不上不下地哽著人。
“我早就說過,如果我們不是兄弟我想也許可以成為情侶。”
傅景羿默不作聲,岑允自顧自地說下去,“不過好像是兄弟也沒關系,反正我們異父異母,也不在同一個戶口本上,你看宋老師和禎哥也在一起了啊,他們不也和我們一樣嗎?”
傅景羿抓著他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岑允止住話音,睜著大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