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羿和宋啟瑞都是陳姐實打實帶了三年的學生,岑允也因為是傅景羿的弟弟和傅景羿的同學包括老師都算熟悉。
他們靠在走廊圍欄上等著,距離下課時間還有五分鐘的時候,陳姐把門打開了。
過了這麼多年,見到老師還是忍不住要站板正。
陳姐倒是沒見老,和以前一樣,喜歡穿紅色長裙,站門口招呼著他們進去。
三個人站成一排,教室里的學弟學妹都探著頭好奇地看著他們。
“來,給大家介紹一下,他們都是你們學長。”
她指著傅景羿,“這個是你們直系學長,就是我最常跟你們提的那個傅景羿,當年就是三年的年紀第一,不對,不是三年,因為最后保送了,不用回來上課了,保送的京華大學,他很厲害的,現在在洋舍里做CTO,洋舍里你們都知道吧?”
誰會不知道洋舍里啊,底下瞬間一片交頭接耳的驚嘆,傅景羿都不好意思了。
陳姐又摟住岑允的肩膀,“他叫岑允,雖然不是我的學生,但是和我也很熟悉,當年是美術生,但是成績特別好,年級前幾,上了京華美院,雖然你們大部分都是文化生,但是也知道京華美院是排名第一的美院吧?岑允拿過不少獎,現在是很有名的青年畫”
陳姐叫了班里一個美術生的名字,“你應該聽說過岑允吧?”
小女孩兒有點激動,“我知道我知道!岑允老師特別厲害的,沒想到是學長!”
“那你可要像岑允學長學習。”
小女孩兒說完好幾個同學都轉過頭來問,小女孩兒把自己知道的關于岑允的成績全都介紹了一遍,最后簡而言之,岑允在美術界的地位就相當于他們眼里的傅景羿。
陳姐最后看了一眼宋啟瑞,“這個——”
陳姐沒忍住笑出來,“你們別學他,他高考睡過了,但是你們也別怕,人家現在是大老板,厲害得很。”
宋啟瑞撓撓頭,“好好好,就我一個反面教材。”
下課鈴聲正好響起來,傅景羿沒想到陳姐一直在關注他們,甚至連他和岑允現在的近況都很清楚。
陳姐帶著他們去辦公室,放下書本喝了口水就指著傅景羿和宋啟瑞數落起來,“好啊,現在才知道回來看我。”
“景羿就算了,離得遠沒時間,宋啟瑞!你就在涇川市怎麼不回來看看我?”
“哎呀陳姐我也忙呢,而且我這不是每個月都給你打電話問候呢嗎?”
“那倒也是,蘇拉快生了吧?”
“下個月預產期。”
“那行,也是要當爸爸的人了,沉穩一點。”
陳姐又把目光轉移到傅景羿身上,“你呢景羿,有沒有情況啊?”
她剛問完,岑允竟然先臉紅了,還被陳姐注意到了。
陳姐的眼神在他們兩個身上逡巡了一下,傅景羿直接把岑允摟過來了,反正都快結婚了,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岑允。
不用再說什麼,陳姐也就明白了。
“行,我就說嘛,岑允畢業了你就不回來看了,合著是把自己弟弟追到手了是吧?”
“當時也不知道能有這麼一天啊。”
“行,我一會兒還有課,你們逛一逛,晚上一起吃頓飯?”
宋啟瑞推辭道,“陳姐我就不吃了,蘇拉孕晚期,我得多點時間陪他。”
“行,男人就得這麼負責——那你們兩個呢?”
“我們兩個可以,我們有空,肯定得宰你一頓啊陳姐。”
“就知道貧,行了我上課去,你們愛干什麼干什麼去吧,晚上再聯系。
”
傅景羿和岑允離開辦公室,在學校里轉悠,岑允拉著他去操場,操場倒是和他們上學的時候差不多,現在是上課時間,也沒有什麼人,只有一個班在上體育課。
兩個人路過觀眾席,岑允突然把背包放下,從里面翻了兩套校服出來,甚至還有一個手機支架。
怪不得早上岑允一直不讓他拿包,也不讓他看自己裝了些什麼。
原來是給他準備了一個小驚喜。
“你知道那天我為什麼突然說想回來嗎?”
傅景羿想起來他那天在翻相冊,看見校服和體育場也想起來那張照片。
“是看見那張照片了嗎?”
“對,我想再拍一遍!所以還特地拿來了校服。”
岑允晃了晃衣服,“找個地方換一下吧?”
“好。”
兩個人進衛生間里換了校服,校服一直被好好存放著,所以看起來還不算舊。
穿上去還算合身,兩個人找到之前的位置,放好支架,姿勢和當年一樣。
少年褪去臉上的青澀,兩張照片放在一起好像時間穿越了一樣。
“我要把它們放在婚禮上。”
“等過幾年我們還可以再來拍一張。”
“太好了。”
他們就這麼穿著校服在學校里轉了一圈,當年坐過的教室已經換了新的學生。
岑允看著自己曾經的座位,感覺每一個學生身上都有他曾經的影子。
那時候他們也坐在這里埋頭苦讀過,只是時間如同白駒過隙,那段堪稱痛苦的三年時光,現如今也變成了回不去的珍貴回憶。
晚上等陳姐下班,在學校附近一家老字號吃了一頓晚飯,當時傅景羿經常去這家店,不過這味道還真是畢業之后就再也沒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