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懷孕的緣故,我總是煩躁,也拒絕得很干脆。
我似乎,不怎麼怕他了。
「不吃胖點,生的時候沒力氣,受罪的還是你。」
那還不是因為你,淫蛇!
一想到要生孩子,我更煩躁了!
「想吃酸的,山楂。」一想到酸溜溜的東西,我就饞得流口水。
他笑了一聲,撈過我的下巴,狠狠親了一下,說「等著。」然后出去了。
說實話,這貨對我還不錯。
我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繼續睡覺,正睡的迷糊,聽見洞里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我勉強睜了睜眼,洞里光線很暗,咽了咽干澀的嗓子,頭也不回地問:「你去哪了?」
他很少離開這麼久。
沒聽到他回應,我翻個身一睜眼整個人都傻了。
這……特麼是老虎嗎?
這體型也太、太大了,長得也和普通的老虎不太一樣啊!
純野生的那種,野性十足。
它一雙銅鈴似的大眼睛,緊緊盯著我,嘶吼出聲。
「別吃我,大哥。」我弱弱地求他。
可它只是個不通人性的畜牲,張著血盆大口一眨不眨地瞪著我,嘶吼著慢慢靠近。
我整個人都嚇軟了,在它猛撲過來的一瞬間,我下意識地護住了肚子。
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要命喪虎口之時。
張著血盆大口的老虎,突然從半空「砰」的一聲跌落,痛苦哀嚎起來。
一條粗長無比的青黑色蛇尾纏在虎腹上,一圈一圈收緊。
骨頭斷裂的聲音,無比清晰。
他回來了。
他又變成了一條可怕的巨蟒,讓人不敢直視那雙幽深暗綠的眼睛,還有那條嘶嘶作響的蛇信。
我知道,他怒了。
他一點一點收緊尾巴,絞緊老虎,直到它徹底沒了力氣掙扎,奄奄一息。
他才收回尾巴,恢復了半人半獸形態,來到我身邊。
我從恐懼中回過神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他身體一僵,拍了拍我的背:「莫怕,它死了。」
瑪德,嚇死老子了!
我第一次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他心情十分愉悅。
他勾著我,親了又親。
我忍受著他野蠻的啃咬,一顆心終于落回原處。
他將被樹葉包著的山楂遞給我,「吃。」
我咬了一口,情不自禁哭了出來。
太特麼嚇人了!
不,太特麼酸了!
他又是哄又是親才給我徹底安撫好。
他處理了人參和野雞,又把那只老虎剝了皮,整個山洞都蔓延著很濃的血腥味兒。
我忍不住陣陣作嘔,也只吐出來一點酸水。
他手上動作嫻熟,抬頭看向我:「又難受了?」
我捂著鼻子,說:「好難聞。」
他對著我呲了呲牙,拎著老虎出去了。
剛才是我不讓他出去的,這會兒又嫌棄起來。
嘿,我還挺作的。
他在外面清洗干凈才回來。
野雞肉在石鍋里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我窩在他懷里,安心閉著眼晴。
他一雙手又開始不老實了,在我身上四處游走,落在腰上輕輕揉捏。
我舒服地哼了一聲,問他:「你去哪了?」
「抓人參。」
說完,他還在我身上抓了抓。
常言道,蛇性淫。
真是說得一點也沒錯,他自開了葷之后,越發食髓知味了。
他親自喂我喝了人參雞湯。
沒啥味道,卻很暖胃。
我不自覺抬頭看他,四目相對,只覺臉紅耳熱,心虛地低下了頭。
可能相處了一段時間,他不呲牙咧嘴的時候還挺像個人的。
特別是那一雙綠瞳,勾人而不自知。
當然,得忽略他下半身粗長可怖的蛇尾,有事沒事兒總愛纏著我。
想到這兒,我不禁好奇:「你會變成人嗎?」有腿的那種。
他語氣不屑「做人有什麼好的?」
「……」
那可太多了,首先不用和野獸待在一起。
再一個物質條件好,吃好,喝好,穿好,還能睡柔軟的床。
我頓時話嘮附身,絮絮叨叨給他講了很多關于文明社會的事情。
他安靜聽著,并不言語。
8
隨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我的食欲也越來越好,一只野雞都不夠吃了。
一頓得吃兩只野雞。
我打了個嗝,問他:「我是不是太能吃了?」
「不多。」
「你怎麼不吃?」
「不喜歡。」
「那你喜歡吃什麼?」
「活物。」
呃……果然,重口味兒!
「那老虎你吃了嗎?」
「吃了。」
我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停下手里的動作,轉頭問我:「怎麼不說話了。」
「哦,老虎好吃嗎?」
「味道還不錯。」
我又無話可說了。
他又問:「你想嘗嘗?」
「不不不。」我急忙擺手表示,「我不吃那種東西。」
他洗了手,上了床,捏著我下巴問:「你怕我吃東西的樣子?」
我誠實點頭。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才說:「那你得慢慢習慣。」
「嗯,你原身太嚇人了。」
誰特麼,看見一條巨蟒不害怕啊!
雖說,我們已經這樣那樣,我還懷了他的崽,但這并不能緩解我對他本體的恐懼。
「那現在呢?」
他貼過來,纖長的睫毛搔著我的皮膚,癢死了。
「還行……」我趕緊閉上眼。
「呵呵……」他竟然笑了。
我懊惱地睜開眼,他又猝不及防地親了下來,呢喃道:「滿足你。」
呃,這麼騷的嗎?
親熱過后,我忍不住擔憂,「我會不會生出個怪物?」
蛇蛋?
嬰兒?
還是像他這樣半人半蛇的……怪物?
他皺眉:「當然是我們的孩子。」
呃?
其實,我是擔心這玩意自己爬出來,像科幻電影里那樣,破肚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