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還有我熟悉的黑腳印。
我眉心一跳,蹙眉看他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
「要我幫你遞情書?你瘋了?想找死?」
「你腦子清醒點,我是來找你麻煩的。」
宋行初目光緊緊地看著我。
我以為他要出手了,結果他搖了搖頭,臉蛋肉眼可見地發紅。
他說:
「不,不是的,這封信是給你的……」
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扯了扯嘴角說:
「給我的什麼?」
宋行初將信封遞到了我的面前,真誠地看著我說:
「給你的,情書。」
3
他是不是有病?
昨天強吻,今天給情書。
我扯過他手里情書,往他臉上拍了拍說:
「我特麼男的。」
說完察覺不對。
所以,昨天這個家伙強吻我,不是想惡心我?
更有病了。
我頭疼地看著他,發現宋行初的視線就沒從我臉上移開。
他說:「嗯。」
「我知道。」
……
晴天霹靂。
我擰眉咬牙說:
「是我特麼長得像女的?還是你喜歡男的?」
「你不會愛好男吧?」
宋行初的表情肉眼可見地一沉。
他看著我說:
「嗯,你不愛好男,討厭了?」
我一頓,下意識地反駁說:
「還好,不歧視。」
說完又接了一句:
「但我也不喜歡男的。」
宋行初聽我說完,嘴唇微張,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但他沒來得及說出口。
因為教室外面響起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你們在干嗎?」
我瞇眼去看,看見了熟悉的光頭。
特麼的是光頭主任狗楊!
狗楊洪亮的聲線響徹教學樓。
他怒吼:
「簡淮!你又翹課!」
說完,他語調略帶奇怪地說了一句:
「你身下壓著誰呢?」
「怎麼是宋行初?」
「你們在干嗎?」
真有勁啊。
他這話一出,邊上教學樓猿聲四啼。
那群看破文的又起勁了。
我一把將宋行初拽了起來。
在宋行初開口前搶先一步說:
「打架。」
「我看他不爽,拉他來干架。」
宋行初想開口說話,但被我掐著胳膊強行閉麥。
我寧愿打架被罰,也不想別人知道我被宋行初這個家伙表白。
狗楊看我這樣不疑有他,氣呼呼地把我們拉去了辦公室。
路上我威脅利誘,警告宋行初等會不準多說。
不過,我顯然多慮了。
剛到辦公室,狗楊就叫宋行初回去上課。
宋行初不想走,但被我眼神威脅,還是閉上了嘴。
他一走。
我撇了撇嘴說:
「狗……咳咳,楊主任,好歹我也是年級第二……」
楊子維瞥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說:
「省第一都救不了你。」
「不對,你這次哪來的年二?不是年四十三嗎?」
淦,汗流浹背了。
狗楊消息真靈通。
這次考試倒退,我滾出了年二的寶座。
不然也不會找班長補課,還被宋行初逮了個正著。
打架這種事兒我沒少干。
但我對宋行初動手還是頭一回。
狗楊本想找宋行初再確認一下。
最后被我極力攔下。
我的一世英名,絕對不能再毀在宋行初這個混蛋的手里!
我被罰去掃廁所。
順帶檢討一千字,再當全班面和宋行初握手言和。
不是,掃廁所我忍了,一千字我也忍了。
握手言和是什麼鬼?
我黑臉去掃了廁所。
我掃完看了一眼鏡子,發現口袋邊上有什麼。
眉心一跳。
我拿出來一看。
是那封該死的情書。
宋行初什麼時候塞進去的?
陰魂不散的家伙!
我臭臉回了教室。
4
我進教室。
宋行初的視線如約而至。
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他這麼狗皮膏藥般黏人?
他到底有沒有自己是個男同的自覺。
我瞪他一眼,口袋里的情書有點燙手。
月考結束,今天班里要換座位。
我基友陸遠想要和我坐一起。
這個主意沒說出口,就被老班的眼神逼退了。
他哭唧唧地在后排和我上演情深深雨濛濛,嚎叫說:
「寶貝簡哥,嗚嗚嗚,沒有我的日子,你會寂寞嗎?」
我笑罵:
「滾滾滾,拿著你的東西麻溜離開。」
陸遠和我臭味相投。
我和他兩人經常在后面興風作浪。
陸遠這次考倒數第一,直接喪失選擇權。
陸遠死性不改地說:
「簡哥這麼急地趕我走,難道是已經另尋新歡?」
「渣男!」
戲精。
我剛白了他一眼,想說你別犯病。
還沒出口,視線里撞進了另外一個身影——
宋行初和他的書包。
他走過來,掃了一眼陸遠搭在我的肩上的手后,視線移開。
啪嗒一聲,把書包放到了我邊上陸遠的位置。
我看見了。
陸遠也看見了。
全班都看見了。
陸遠瞪大了眼睛。
看看我,又看看宋行初,說:
「簡哥,你你你……」
「你和他真有一腿?」
我說:
「有個屁!」
說完,我上前一把拽住宋行初的手,黑著臉說:
「誰允許你坐這里的?」
我承認我急了。
身邊坐個對你圖作不軌的家伙換誰都急。
宋行初目光停在我拽著他的那只手,垂眉,說:
「班級第一,可以最先選座。」
「我全班最高,坐前面不合適。」
宋行初是突然轉來我們班的。
他成績好。
剛轉班那會教室沒有位置,就把他放到了最前面。
他話乍一聽沒有毛病。
實則——全班最高的明明是我好嗎?
我臭臉站在他邊上說:
「你最高?開玩笑呢。」
「坐我前面去。」
宋行初目光在我身上上下一掃,挑了個眉。
挑眉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