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眸緊緊地盯著我,舔了舔嘴唇說:
「我就是喜歡你,想看你。」
「我沒病。」
他他他,他干嗎?
我像是被他扎了一下,慌慌張張地一把推開了他,抱著我的作業滾到了一邊。
我現在的臉一定紅透了。
他就是有病。
沒病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就開口表白!
就他還年級第一。
滿腦子都想著談戀愛的混蛋。
整完這一出,周圍都安靜了。
不過,安靜了沒兩秒鐘。
宋行初這個家伙就抱著他的作業又滾到我的身邊。
我沉默了。
行行行,他愛去哪去哪。
他愛看就看。
他愛說就說。
我投降了。
過了好久,我的作業終于做完了。
我馬不停蹄地把宋行初和他的書包一起打包丟了出去。
關門前,宋行初拉住了門框。
我紅著臉,咬牙對他說:
「你還有什麼屁要放?」
宋行初看著我,說:
「情書你看了嗎?」
那必然是沒有的。
我臭臉說:
「你還敢和我提這個?」
宋行初點了點頭說:
「嗯,那個是我第一次寫,正好寫得也不行……」
他說完這句,話一轉,說:
「明天你去游樂場嗎?」
我臉抽了抽,說了一句:
「不去。」
說完,扭頭就要關門。
我還是心太軟,手里動作慢了一步。
結果我就聽見了宋行初委屈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說:
「嗯嗯,我知道了。」
「如果我是和班長一樣的女孩子。」
「你就會和我一起去了吧?」
「從今天起,班長就是我的敵蜜。」
我就和她說了這麼幾句話。
全給宋行初這個混蛋聽去了。
我破大防,扭頭掐著宋行初的臉說:
「去去去,特麼地去!」
「明天早上八點,跳樓機下面決一死戰。」
6
人哪有不瘋的?都是在硬撐罷了。
我承認我昨天腦子有點過于情緒化。
站在六十米高的跳樓機下面,我的雙腿都開始打顫。
宋行初感覺出了我的不對勁。
他看著我說:
「沒事的,你要是害怕就不玩了。」
害怕?
荒謬!
我堂堂校霸,區區一個跳樓機我就害怕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對著宋行初冷笑說:
「我的字典里就沒有害怕兩個字。」
「倒是你,別害怕得尿褲子了。」
宋行初看著我,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臭基佬,笑個屁。
在我坐上跳樓機的時候,我開始汗流浹背了。
是,我昨天說話是有些太大聲了。
一開始我強裝著淡定發抖。
等到了最高點,我懷疑我看見了我太奶。
我胡亂抓住了個什麼東西,就開始失聲慘叫。
一輩子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
如果可以,我再也不裝逼玩這個跳樓機了。
跳樓機一躍而下。
我人在下面飛,魂在后面追。
直到它停下,我離開這里都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一直到我聽見了細碎的笑聲。
是從我身邊路過的那些女生發出來的聲音。
我正覺奇怪。
一低頭,發現手里正抓著另一只手。
……
這是什麼靈異事件?
順著那只手看去,我和宋行初四目相對。
我嘞個豆。
我居然牽著宋行初的手,走了一路!
我瞪大了眼睛罵了一句臟話。
我臉皮向來很厚。
但是在這一刻,我卻覺得自己的臉要著火了。
我飛快地松開手。
但還是晚了一步。
我聽見了一聲熟悉的驚呼在身后響起:
「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嗑的 cp 是真的!」
……
是腐女班長的聲音。
一扭頭,我們兩個和班長還有學習委員八目相對。
班長激動得眼冒紅心。
她邊上牽她手的學習委員顯然淡定很多。
我扶額咬牙開口說:
「意外,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和這個家伙不熟。」
我說完這句,邊上的宋行初扭頭看向了我。
眼神里的幽怨都可以將我射穿。
不是,他幽怨什麼啊幽怨?
我的一世英名都被他毀于一旦了!
宋行初又低頭看了看被我松開的手說:
「嗯,就聽他的吧。」
「雖然我昨天在他家給他補完課,但我和簡淮不熟。」
……
拱出去。
給我把宋行初拱出去!
我黑臉看向宋行初,咬牙切齒說:
「你給我閉嘴。」
班長笑瞇瞇地說:
「知道了,你們不熟。」
「那能不能加入我們,一起玩?」
正好,本來和宋行初兩個人就尷尬。
四個人,這樣就是四份尷尬了。
我本意想著他們兩個女生,肯定不會玩什麼云霄飛車什麼過山車。
這樣我就可以有借口不玩了。
結果,好家伙,她們看見這些設施,簡直就像是看見了快樂老家。
從跳樓機到云霄飛車,到蹦極,最后甚至要去鬼屋!
我有個鮮為人知的秘密。
我怕黑,還怕鬼。
過山車這些我還能忍。
鬼屋我是真不行。
但男人不能說不行。
我面色蒼白地站在門口。
這個項目人很多。
她們兩人在前面排隊,我和宋行初站在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沉默了。
宋行初察覺到了不對勁,扭頭過來看我,蹙眉說:
「剛才是不是嚇到了?」
「你的臉色不太好。」
我嘴硬,說:
「沒有。」
「就是起太早困了而已。」
宋行初還是不放心,繼續說:
「那等會兒早點回去吧。」
這個主意不錯。
我想說好。
前面的班長突然回過頭來說:
「對了,簡淮,宋行初。」
「班里約了晚上去開個什麼派對,你們去嗎?」
我不想去。
宋行初也從來不參加這種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