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鈺辰很認可弟弟的話。只是對這件事他做賊心虛當局者迷,考慮不到那麼周全。
“那今天就讓所有誤會都解開吧。”顧震雄注視著顧鈺辰的目光柔和下來,“辰兒,你記住,爸爸是愛你的,這個事實是不會改變的。至于對待你的方式,我以前的確做得有很多不恰當的地方,我以后會調整的。”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對于父親這麼直白甚至略帶肉麻地跟自己說話,顧鈺辰反而有些不習慣。
顧震雄微微一笑,“是你弟弟最近老跟我安利學習心理學的重要性,所以我買了一些心理學的書來看。然后我才發現,自己這個父親當得是挺糟糕的,我應該經常夸你才對。”
“還是別了。”顧鈺辰也笑起來,“你還是自然一點吧,不然怪別扭的。再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需要人經常發糖嗎?”
“你說得對。”被冷落了很久的墨森冷不防地伸臂把顧鈺辰一摟,“有我在你身邊經常夸你不就好了?”
“……你干嘛。”畢竟是當著父親和弟弟的面,顧鈺辰要跟墨森親密接觸還是不免有些面紅耳赤。
顧震雄看向墨森時,目光下意識地一冷。
“顧叔叔,”墨森的神情也嚴肅起來,“我最近也在進行心理治療,我也在為能成為更配得上阿辰的人而努力。您就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顧震雄凝視著墨森沉默著。
半晌,他才終于道:“你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如果還要堅決反對那未免太說不過去。”
還沒等墨森來得及高興,顧震雄又話鋒一轉:“但是,我看的書上說過,一個人要進行心理成長其實是相當不容易的事,創傷越深,就越難得到完全的療愈。
所以最終我是否同意,那要看你做治療的成果。”
“我會努力的!”墨森也知道,其實心理治療的效果少部分是靠咨詢師,大部分還是取決于來訪者自己是否有克服萬難的決心和勇氣。
“好了,今天天色不早了,”顧震雄道,“大家都先回房休息吧。”
墨森想說什麼:“阿辰,我……”
“你要麼回自己家去住,要麼就住客房。”顧鈺辰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他想說什麼,瞪他一眼打斷他。
“……沒必要吧?咱們都做過那麼多次了。”
“墨森!你是不是想死!”顧鈺辰實在不想當著家人的面聽他講這些,真恨不得一把將他給掐死。
“……好,我住客房。”墨森乖乖妥協。
此刻顧鈺辰和父親弟弟談完了心,終于有閑暇把他好久沒見的雪球抱著擼。
——其實所謂“好久沒見”也沒多久,但他就是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這段時間他通過針孔攝像頭看顧家客廳的時候全是為了看雪球,可惜雪球并沒有經常出現在客廳。
雪球似乎也對顧鈺辰很是想念,一邊咕嘟咕嘟一邊對他蹭個不停。
擼了一陣,顧鈺辰就心滿意足地把雪球抱去睡覺。
而墨森則形單影只地住在了顧家的客房。
然而凌晨一兩點的時候,他卻爬上了顧鈺辰的床。
“寶貝,我們今天的這次還沒做呢。”
“……”顧鈺辰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知道,你讓我睡客房是怕你爸爸不高興,現在我們樣子都做足了,我現在過來他也不知道吧?你別說,這樣倒有種偷情的快感。”
“……快你大爺!”
顧鈺辰嘴上罵著,卻沒有阻止墨森去脫他睡衣的動作。
“喵嗚?”雪球被他倆的動靜吵醒了。
然后它就看到這兩個人抱在一起做著一些它無法理解的奇怪事情。
唔,不過主人看上去還挺開心的呢。
那就不用管啦,換個姿勢繼續睡。
哎,就是他倆有點吵。
……
第二天,顧鈺辰決定去探視一下白嬈。
這畢竟是生他養他的媽媽。
白嬈看到顧鈺辰出現,非常激動地哭了起來:“辰兒,你救救媽媽吧!現在能救我的只有你了,我不想坐牢啊!”
“媽,我也救不了你。”
顧鈺辰苦笑著搖搖頭。
“你觸犯的是國法……好在你是從犯,又有受人威脅的情況,判得應該沒有石強重。媽,你就好好配合警察交代情況,我想法律會給你一個公正的結果。”
“辰兒!你不能放著媽媽不管啊!”白嬈聞言更是焦急,“要是沒我在,以后誰從你爸爸那里保護你啊!”
顧鈺辰依舊只有苦笑的份兒。
平心而論,白嬈就算千錯萬錯,對自己這個兒子還是向來很好的。
有時候看到顧震雄責打責罰自己,她會攔,只是大多數時候都攔不住而已。
“媽,我的事就不用擔心了。我和爸已經解除了誤會,我們以后不會再吵架了。”
“……”白嬈怔了怔,沉默下來。
過了片刻,她才顯得痛心疾首地開口道:“你終究還是站在你爸爸那邊!對,我是出軌了,那不是他出軌在先的嗎?就許他跟別人生兒子,不許我找別的男人?!”
“對,爸是出軌了,但他從來沒想過要害死你!媽,就算你受人脅迫,就可以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嗎?!那是你結婚了二十多年的老公,是我的父親啊!”
“我不是沒有愛過他!”白嬈往眼角抹了一把淚,“你爸爸年輕時英俊有為,我跟他雖然是商業聯姻,但也對他動了真情!他卻從來沒有愛過我一分一毫,甚至為了一個野女人一心想跟我離婚!最后我雖然不擇手段地阻止了他離婚的念頭,但我的心也死了!直到遇到石強,我才知道自己還可以被人這樣捧在手心上……他就算是裝的,顧震雄還連裝都不肯對我裝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