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嘭!”
青年腳下不穩,不知踩到什麼東西,瘋狂朝前摔去。
“哎哎哎!”
“別過來!”
“呀!”
“嘶~!”
嘩啦啦一片多米諾人牌你拉我我拉你,咚咚咚倒。
“嗷~!”
宴會的熱鬧被按下暫停鍵,他們驚恐睜大眼睛,眼前光鮮亮麗,西裝革履的有錢人們,人肉堆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哀嚎聲嗷嗷。
幸存者們:......
青年慌亂不已,著急爬起,皮鞋狠狠碾在不幸的程先生大腿上。
“嗷~~——!”
“對,對不起對不起!”章時臣被嚇得趕緊后退,臨別時還不忘又加重力道。
恨不能直接把人給廢了。
“腿~!腿!”程先生驚叫喚。
保鏢們立馬上前把青年架住,章時臣不忘瑟縮抖一下。
其他人也終于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扶人的扶人,安慰的安慰,整個宴會變得一場笑話。
應燁:.......
他轉視線看一眼邊上的保鏢。
保鏢曬得黢黑的臉上滿是茫然,腦子里的cpu轉動兩下,眼神正直,仿佛耳聾。
好好一場宴會,終以奇奇怪怪的方式告終。
應燁駕駛輪椅出現,男人的臉色看不清楚好壞,沒有表情,嚴肅得緊。
章時臣唯唯諾諾站著。
“不好意思各位,出了點小狀況。”應燁有條不紊安排后續:“身體不舒服的稍微等等,醫生馬上到,衣服不合適的請跟管家去別墅里隨意挑選,都是新品。”
“今晚所有參加宴會的人,待會兒都能領一份伴手禮。”
現場議論聲逐漸變小,有人應和:“應總客氣了。”
以應家的地位,對他們可以不必這麼客氣。
不過應燁這一番安撫下來,現場眾人對他的印象好上不少,以前雖說有合作,但接觸的都是項目負責人,跟這位家主接觸并不多。
此時看見他彬彬有禮的樣子,少不得有人心思又開始轉動,這相親活動還沒明確停止,他們是不是也還有機會?
只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成型,應燁轉臉神色冷厲,沖架著章時臣的保鏢道:“帶走!”
章時臣渾身一激靈,身子陡然軟下來,沒了意識。
單單憑借兩個字就能直接把人嚇暈?!
很好,應總不愧是應總,沒有成型的想法立刻被拋之腦后。
但程家有自己的想法。
“應先生,不好意思。”程先生齜牙咧嘴,從人群中站出來,忍住大腿根部的疼痛,為章時臣開脫:“他剛剛回來,是我們沒教育好。”
應燁視線掃了眼暈過去的青年,一個差點被強|奸的戲碼,完全沒有打消程家人要跟他修復關系的念頭。
倒是想看看青年如果醒來發現自己的方法完全不管用,又該怎麼做。
“程先生也來吧。”男人毫不遮掩自己的好奇。
程先生臉上差點繃不住笑,趕緊地跟上,生怕跑慢了。
章時臣兩只胳膊各自由一個保鏢架起,暈倒的人沒有骨頭,軟成一團,雙腳都在地上拖著走。
程溪整理好禮服,小小聲:“應總會對一個喜歡的人這麼粗魯嗎?”
說得程家其余人心臟起伏不定。
“你少說兩句!”程夫人扭頭呵斥:“說話不看場合!”
程溪別開臉,不甘努嘴。
周圍其他嘉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剛才事發突然,這會兒都想起剛剛那真少爺說了什麼。
一個個心里千思百轉,臉上卻都客客氣氣的。
“哎呀,都是小事。”
“對,對,小事小事。”
服務生很快把現場收拾干凈,新鮮的酒水重新換上,眾人推杯換盞,一忽兒又熱鬧起來。
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走廊的縱深很長,咕嚕嚕的輪椅聲存在感極強,外面的聲音都聽不見,程先生的思緒才跟著回來一瞬。
他目光熱切看向面前的人,內心幾乎已經開始暢想自己若成為應家的親戚,那程家該如何水漲船高。
“潑醒他。”
不知不覺他們竟走到了走廊另外一邊。
干凈明亮的落地窗嘩啦一下被管家推開,夏季特有的夜風猛然吹進來。
吹醒了程先生的腦子,他莫名有點冷。
“啪!”
輪椅上的男人面不改色,泳池里冰涼的水毫不留情潑到章時臣頭上。
這走向,是不是有點不對?程先生渾身一抖。
章時臣也跟著一激靈,幽幽轉醒。
冷風不留情,青年凍得哆嗦。
細長的頭發順著水垂下,緊緊貼在他的臉上,卻沒有幾分狼狽,反而多了一絲妖氣。
“對,對不起應總。”他一睜眼只略微掃一眼程先生,而后便直勾勾看著應燁。
應燁瞇起眼睛,有所預感,卻沒叫停。
程先生的目光看看章時臣,又看看應燁,這倆一個嚇得哆嗦不停,一個瞇眼瞧著正在氣頭上。
什麼情況?他跟上來這個舉動,是不是太著急?
“我只是......”章時臣吹著眼瞼,眼珠子四轉,著急找借口:“我就是太怕,您身邊的保鏢他動手動腳......”
他邊說邊悄悄看邊上的程先生,動作隱晦,但沒逃過應燁的眼睛。
男人又跟著挑了下眉頭,青年演戲的本事還是差了點。
只是程先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也沒發現。
章時臣盯著程先生,等他想得差不多,瞧過來的一瞬間,立刻低下眼眸。
程先生色厲內荏:“章時臣!你究竟做了什麼?!還不快點給應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