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瓶蓋擰開做什麼?!”
已經有人忍不住出聲呵斥。
他們就沒見過這麼懵懂無知的男人,真是什麼證據都不給他們留啊!
章時臣一臉無辜:“不,不能擰開嗎?”
應燁:......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但現在一切看下來,似乎又非常的正常。
他難得解釋一句:“你把作案證據扔了,警察這邊也不可能抓應雄。”
也就是說那個老不死的還要在他面前蹦跶,一想到這里應燁的臉色也好看不起來。
章時臣睜大眼睛:“我,我不懂啊!”
周圍的人以一種包含深意的眼神看他,他急忙解釋:“他出來的時候那麼兇,身邊還有個走狗,我根本不敢違背他的意愿。”
“然后你就把那瓶東西給扔了?”警察涼涼的。
這邊雖然章時臣的話是說東西被打開扔掉,但他們還是派人去找找。
一切犯罪嫌疑人的話都不能完全聽信。
章時臣嚶一聲,又說:“我能做出把東西換下來的舉動,就已經消耗我所有的勇氣了,再說了,我也不知道先生報警了啊。”
“要是知道我一定就把那瓶東西帶回來,直接交給先生了,可我當時又不清楚,也不敢違背,把原來的東西扔了,拿替換下來的東西去做,以后他們問起來,我也可以明確說我真做了。”看得出來他做這種事情似乎還非常有經驗:“這種做了,但是又沒做的情況下,不論被他怎麼問,我都不同意露餡。”
所以這就是他今晚放面粉的主要原因。
因為自己雖然沒放藥,但是可以當做放了,事后被應雄問起來,他也有明確的話語可以回答,而且還能準確無誤說出投藥的細節,從而不容易引起他們的懷疑。
有心機,但總感覺不是很多的樣子。
本來因為這件事情,對章時臣有點不喜歡的曹叔與徐女士兩人,聽到章時臣這麼一說,頓時都對他同情起來。
說白了這人也就是一個剛剛從山上下來的什麼都不懂的青年,被人這麼威脅之后,還能想出法子來保全自己又保全應燁,已經非常了不起。
在場除了警察與應燁,其余人看向章時臣的表情多多少少都帶著點憐惜。
甚至還有人深有同感。
哎,他們這些人能在朔山居這樣距離應燁非常近的地方工作,哪個又不是經歷過那些暗戳戳的考驗呢?
要知道當初他們剛剛應聘上這份工作時,與應雄一般的人就上來找過他們。
如果不是經過考驗,現在他們鐵定都不在這兒。
又經歷一場警察的盤問,一群人帶著面粉浩浩蕩蕩離開。
熱鬧的朔山居又平靜下來。
章時臣滿心忐忑站在應燁面前,小心翼翼叫人:“先生......”
青年的眼睛已經染上幾分后怕,還有晶瑩剔透的淚意在翻涌。
看得應燁微微蹙起眉頭。
這人果然是個好長相,看得他好像都有點心疼。
更不要說邊上本來就喜歡他的徐櫻。
徐女士對于自己先前懷疑青年的行為很是愧疚,一看章時臣這臉色,頓時便慚愧不已,上去拉著人安慰說:“好了好了,這次也不關你的事,你只是被牽扯進來而已。”
她沒叫應燁原諒章時臣,但行動上還是偏向于青年:“行了,還沒吃飯吧?嚇到了,我們吃點東西壓壓驚。”
桌面上剛才就已經擺好的飯菜早已經涼了,可周圍也沒人提醒。
沒有應燁的發話,章時臣不敢動。
他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與后怕,今天他要是就順著應雄的意思來,現在可能人就已經沒了。
應燁現在的表現再怎麼彬彬有禮,也改不了那個曾經背主的員工,到現在都還沒人找到的事實。
應燁瞅他惶恐的神色,擺手:“去吃吧。”
而后自己操控輪椅,坐電梯上樓去了。
章時臣有心想上去說點什麼,但又覺得自己現在說什麼都很蒼白,只好停留下來。
飯菜已冷,傭人們很快把原本的菜色撤下去,又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第二套菜色端上來。
看著這比第一套菜色明顯搞一個檔次的planB,章時臣演了一晚上的心情終于有丟丟的波動。
不是,這大佬是怎麼回事?
看這菜式的變化,難不成是想慶祝他倒戈?
他悠悠的眼睛將桌面上的菜掃了一圈,可惜了,他現在也在人設劇本里面,不能在剛剛發生過這麼大的事情之后,他立刻就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大吃特吃。
不然應燁準備的這些東西,都得進他肚子。
今晚章時臣是一個人睡的,徐女士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不能再自以為是的把兩個人拉到一起,所以陪著章時臣吃過晚飯后,又安慰他一會兒,便坐車回去了。
想來醫院那邊她自己也忙。
章時臣都看到了保養得體的徐女士眼睛下面的黑眼圈。
他一個人躺在床上,根本沒有在樓下的那種惶恐后怕,安安穩穩的,躺下沒兩分鐘,就已經進入香甜的夢鄉。
客房里的監控在徐女士走之后,應燁也沒想起來重新安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