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媽媽正在跟三姑六姨聊著天,見到江故臉上笑開了花:“小故呀,怎麼下來了?”
江故:“他們在打牌,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端點上去。”
唐媽媽一手挽著他親親熱熱往廚房走,打開散發著熱氣的蒸鍋,將里面蒸著的各種動物造型的饅頭往盤子里夾了幾個,又從冰箱里拿了半個切好的西瓜遞給他:“拿上去吃,少吃點,等下還要吃飯。”
江故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拿著西瓜再次上樓。
冰西瓜那肯定是沒他的份,江故也只能啃啃饅頭,正好保溫杯里還有梨子水,稍微吃兩個也能頂頂餓。
唐兆在饅頭盤子里巡視了一圈:“這不是十二生肖嗎,怎麼沒有馬!”
江故指了指旁邊:“這里有只牛,牛跟馬也差不多。”
唐兆表示不滿,唐鳴一巴掌拍他后腦勺上:“吃就吃,屁事這麼多!”
江故看了眼已經被司珩拿在手里的羊:“有你的屬相嗎?”
司珩還沒開口,唐鳴就指著橙黃色的那只道:“這只狗就是。”
江故有些意外:“你屬狗啊。”
他還以為司珩屬龍屬虎這種,因為看起來比較威武霸氣。
江故把盤子里唯一的一只狗拿了起來:“我屬羊,你要吃羊,那我就只能吃你的狗了。”
說著拿著那只橙黃色的小狗,左右打量了一會兒,見司珩沒有要跟他換的意思,于是一口咬在了小狗的耳朵上。
司珩看著那只缺了耳朵的小狗,只覺得自己的耳朵有些發熱,酥酥麻麻地泛起一陣癢意。
江故咬了一口才想起來甘辰,然后看著他道:“你應該跟他們同歲吧,我忘了,我把你的生肖給吃了。
”
甘辰笑了笑,隨手在盤子里拿了一個道:“吃進肚子里都一樣。”
就這樣羊進了司珩的肚子,狗被江故吃了,端上來的西瓜他們四人分了,江故吃了兩個小饅頭,就靠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唐兆嚷嚷著再打一圈,他輸了,就想換個風看能不能最后一圈贏回本。
司珩坐在了唐兆的位置上,他這個位子正好對著沙發,稍微一側頭就能看到躺在沙發上的人,甚至還能看清江故手機屏幕顯示的漫畫界面。
有了占據他全部心神的人,面前的牌又哪里還能入眼,記牌算牌是什麼,不知道,輸贏也不重要了,看到江故被漫畫內容逗笑,他也會跟著不自覺地笑。
眼里深深滿溢的溫柔,看見他笑便也繃不住的嘴角。
唐兆和唐鳴見他這樣,相視一眼心照不宣,一個趁機和牌,趁著某人心思不定抓緊和牌贏錢,一個笑著看熱鬧,還有一個盯著自己的牌,眼神卻在放空。
整個小客廳,只有江故認真的在看漫畫,積攢了一個月的更新,可以看到他們打完這場牌了。
生日宴鬧得很晚,晚上那一餐結束后,唐家的親戚又架起了牌桌子,一群喝了酒的大叔大爺,在屋內嚷嚷得臉紅脖子粗,幸好這是獨棟小院,這要是在居民樓怕是要被人投訴。
唐鳴和唐兆把人送到門口,把那喧鬧的聲音關在了屋內,夜里沒了風,被白天曬了一天的熱氣蒸騰上來了,伴隨著蟬鳴聲,充滿了夏天的煙火氣。
司珩他們開車來的,也沒喝酒,等下直接開車回去就行。
甘辰是搭車來的,雖然知道司珩不可能送,但還是朝甘辰問了一句:“你怎麼走?”
甘辰往門外看了一眼:“門口攔車很方便。”
唐鳴點點頭,司珩已經走過去坐進了駕駛座,把車倒出來后,停在了江故旁邊。
江故朝唐兆揮了揮手:“我們先走了,別忘了還有一頓大餐。”
唐兆笑嘻嘻道:“那哪能忘,路上注意安全啊。”
江故路過甘辰旁邊的時候也朝他笑了一下,揮手道了再見,這才繞到副駕駛座那邊上了車。
一直等他們的車開出了小院,唐鳴這才拍了拍甘辰的肩膀:“有時間再聚。”
甘辰笑了笑:“好,你們進去吧,外面熱。”
等甘辰也走了,兩兄弟這才往屋里走去,一邊走唐兆一邊嘆氣:“這都是什麼事哦。”
唐鳴:“什麼什麼事。”
唐兆:“感情的事唄,他愛他,他愛他,他誰都不愛,累得慌。”
唐鳴嗤笑了一聲:“小屁孩,還累得慌,進去吧,熱死了。”
司珩的車上,此時也在談論著甘辰,江故主動詢問:“你是不是很討厭他,因為他以前追過你?”
要不是司珩的心態夠穩,此刻的方向盤怕是打滑了手:“是唐兆跟你說的?”
說肯定是唐兆說的,但未免讓司珩對唐兆不好想,江故道:“是我看你對他怪怪的,以為你們有什麼過節,我就問了唐兆。”
司珩看了眼江故,見他面色尋常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這才道:“不是討厭,既然不喜歡,那就不要做一些讓人誤會的事。”
江故順著話題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司珩握緊了方向盤,看著前面的馬路和紅綠燈,直到車輛緩緩停在了紅燈前,這才開口:“等那個人出現了,他是什麼樣的,那就是我喜歡的樣子。
”
江故偏頭看他:“要是那個人一直不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