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故:“那就好。”
想到她收到的消息,程橙嗤笑了一聲:“江哲,就是我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估計快要不行了,腎衰嚴重,他們正想方設法找腎|源,聽說我媽再婚那個男的還有個兒子,那男的這段時間一直在找他前妻的孩子,這打的什麼主意瞎子都看得出來,攤上這樣的爹媽,我倆真是半斤八兩的倒霉,希望那孩子別被找到吧。”
倒霉蛋江故:“……”在躲了,很努力在躲了。
不過江故還有件事挺疑惑的:“我之前在醫院里見過透析的江哲,當時看他情況好像不是很嚴重,怎麼突然病情就惡化了?”
之前程橙沒聽江故說過他見過江哲這事,但程橙知道江哲的確一直在這家醫院透析,因為羅瀅華前不久賣掉的那套房子也在這一帶,所以江故住院,在醫院里面碰到過也算正常。
因此也沒多想道:“只能說活該吧。”
“活該?”
“可不就是活該,這等到了腎|源,我媽手里又不是沒錢給他手術,她貪心,想要從我這里撈一筆,結果自己身上本來就不干凈,被輿論反刺,江哲這小子,從小就寵壞了,心眼壞又惡毒,但內里也是個草包,沒什麼本事,心性也差,被網暴,整個人大受打擊,心態崩了,身體也就垮了。”
這一點上,江哲還真沒遺傳到羅瀅華多少厚臉皮,輿論反刺過來,羅瀅華也是惶恐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她就斷網,誰要是在現實中對她指指點點,她就毫不客氣直接罵回去,一般網上叫罵的厲害,現實中還真沒幾個多管閑事的。
所以羅瀅華慢慢地也就無所謂了,生活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江哲就不一樣了,受傷生病后他就休學了,什麼事也不干整天掛在網上,可以說他所有的生活社交圈都在網絡里,網暴對他的打擊無疑是毀滅性的。
十五六歲的少年,哪里扛得住,在家里怨天怨地地打砸發脾氣,看著網絡上那些惡毒的言論,江哲整日活在驚恐中,刺激得他吃不下東西睡不著覺,本來那顆尚存的腎就不好,精神壓力巨大之下,人就不行了。
說到這些事,程橙已經完全無感了:“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吧,當初江哲在學校里可沒少霸凌那些不聽他話,他看不順眼的人,所以只能說活該,他們母子都活該。”
司珩拿著醫院開好的藥進來,手里大包小包看得江故皺眉:“這麼多,那我之前的藥還吃嗎?”
吃的話,一天光是這些藥就吃飽了,哪里還吃得下飯。
司珩:“問過醫生了,心臟的藥繼續吃,其他的可以暫時停一停,這些藥要吃完,這些都是消炎抗術后感染的。”
江故頓時可憐巴巴感慨:“我好命苦。”估計血液里都是苦澀的藥味。
司珩很是自然地往他嘴里塞了一顆糖:“吃點甜的就不苦了。”
嘴里的糖是桃子味的,不是那種很齁甜的糖精味,是很清爽干凈的果味。
硬硬的糖果在嘴里轉了一圈,鮮甜的味道瞬間布滿整個口腔,江故問出了之前一直忘了問的疑惑:“你身上怎麼總有糖?”
程橙看了司珩一眼,心想這不是明擺著為某人準備的嗎,司珩看起來就不像是愛吃甜食的那種人。
司珩神態尋常道:“戒煙的習慣。
”
江故有些意外:“你之前抽煙嗎?”
司珩嗯了一聲,一邊拿起外套給江故穿上一邊道:“有段時間抽的兇,后來覺得不能這樣,于是就戒了。”
有段時間,估計那段時間是司珩父母離世的時候吧,江故猜測著這個可能,也沒多說,只道:“戒煙很難的,你真有毅力。”
司珩笑了笑:“走吧,回家了。”
江故進醫院的時候還是秋老虎最猛的時候,出院的時候已經正式入秋,烈日依舊,卻不再是熱如蒸籠的高溫,氣候剛剛好,微風拂過伴著一絲涼爽。
微微呼吸了一下帶著落葉味道的清風,江故道:“秋天了啊。”
時間過得可真快,畢業都好像還是昨天的事,現在就已經入秋了,秋天來了,冬天也就不遠了。
司珩感受了一下外面的溫度,看了眼江故身上略顯單薄的外套,眉頭微皺:“冷不冷?”
他應該帶一件稍微厚一點的外套。
江故搖了搖頭:“不冷,溫度剛剛好。”
說著嘆了口氣:“可惜了。”
跟在后面走過來的程橙道:“可惜什麼?”
江故:“這麼舒服的溫度很適合出去玩,找個地方露營之類的,可惜我剛做完手術。”
司珩一邊扶著他上車一邊道:“接下來大半個月都是雨季,等天晴了,可以適當外出走動一下,到時候再組局去露營也一樣。”
原本說好程橙過來一起接江故出院,然后晚上就留在司珩家吃飯,司珩菜都買好了,結果程橙的公司臨時有事,奪命追魂一樣把她喊走了。
看著廚房里還放在冰上還在動的帝王蟹,坐在廚房吧臺上的江故嘆氣道:“不然問問唐兆和唐鳴哥有沒有時間,他們下班過來應該也來得及。
”
這麼大一只,司珩一個人也吃不完,他又不能吃,稍微還能吃點的咕哩又吃不了多少,放到明天不新鮮就白瞎了生鮮的口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