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雖然入口很苦,但嚼碎后反而能嘗到一股甘甜,江故倒也慢慢接受了這種苦,從小有事沒事就嚼一嚼,牙齒長得又整齊又白,良好的衛生習慣也讓他幾乎沒有牙疼過。
這次板牙那兒一抽一抽的酸疼讓江故從睡夢中醒來,疼到睡不著的在床上開始反思,最近是不是上火加上糖也吃多了,把牙給吃壞了。
家里到處都是糖,隨手就能拿,有時候躺沙發上看書,也會摸一顆含嘴里,看樣子這習慣得改。
揉了揉有點發疼的腮幫子,江故在藥箱里翻找了一圈才找到止疼藥。
以前止疼藥是他吃得最多的,胃疼起來吃胃藥不一定能馬上緩解,有時候得靠止疼藥才行,吃多了也就有了抗藥性,從一顆變成兩顆,有時候兩顆不管用,甚至吃到四顆。
但自從跟司珩同居以來,止疼藥反倒沒怎麼吃了,一有不舒服就直接去醫院,加上飲食規律作息正常,每天食補的養著,那種纏纏綿綿需要靠止疼藥的小病小痛還真沒發作過幾次。
所以結果就是,他藥箱里面的止疼藥過期了。
看著手里還沒吃完的一板止疼藥,江故揉了揉發疼的臉頰,牙齒里的疼不知道是不是牽扯到神經了,拉扯著半邊頭都在疼。
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江故只能重新躺下醞釀睡意,實在是睡不著就玩手機分散注意力。
可他沒有晚上躺床上玩手機的習慣,剛看了一會兒就被手機的光亮刺得眼睛不停流淚還脹脹發暈。
放下手機又閉眼躺了一會兒,三叉神經那兒是越來越痛,江故又重新爬了起來,穿上鞋出了房間。
他晚上沒有起夜的習慣,所以當他走到客廳,原本黑漆漆的客廳在踢腳線那兒突然亮了燈,江故還愣了一下,住了大半年了,他都不知道客廳里還有這種感應小夜燈。
走過的地方腳下的燈一盞盞亮起,不刺眼,卻能照亮道路,不至于黑漆漆絆到什麼東西摔一跤。
稍微猶豫了一會兒,江故還是走到司珩的房門口,扒著門框小聲喊道:“司珩,司珩?”
他想著試著喊兩聲,如果沒把人喊醒那就算了。
只不過就在他喊第一聲的時候司珩就已經醒了,人醒了,意識還沒完全清醒,但卻本能地坐了起來,看向門口,聲音里滿是睡意未醒的沙啞:“江故?”
幾乎是一秒鐘,司珩整個大腦清醒過來,鞋都沒穿直接下床:“江故?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
江故看著臉上睡意都沒散去的人一臉緊張地沖過來,放在門框上的手忍不住捏緊了幾分,怕他緊張過頭自己嚇到自己,連忙道:“沒,就是有點牙疼,我那兒止疼藥過期了,你把藥箱放哪兒了?我記得你這兒有藥。”
除了他自己的,家里有兩個藥箱,一個外傷藥箱,就放在客廳的柜子里,里面還有一些急救的藥物,包括救心丸那些,這個是住進來的時候司珩就跟他說過的。
還有一個藥箱,里面是感冒藥胃藥止瀉藥那些,但不知道是不是司珩怕他不舒服逞強亂吃藥,這個藥箱好像一直放在司珩的房間里。
聽到他說牙疼,司珩微微松了口氣,牙疼總比半夜突然心臟疼要稍微好點。
看他就穿著睡衣,司珩想都沒想就把人拉到自己的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別著涼了。”
然后轉身去把房間的燈打開,又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后,回到床邊:“哪邊的牙疼?”
江故指了指右邊的臉:“這邊,板牙那兒疼,扯著耳朵后面這一塊都在疼。”
司珩:“眼睛閉上,嘴巴張開我看看。”
江故閉上眼,張開嘴,任由司珩拿著手機照著查看。
司珩仔細看了一圈,江故的牙齒很好,沒有破損也沒有黑牙,只是板牙那邊的牙齦肉看起來有點腫,應該是發炎了,但具體發炎的原因發炎的程度得看了牙醫才知道。
但牙科這種沒有半夜急診的,就算現在去醫院也沒用,司珩從柜子上拿下藥箱,一顆止疼的,一顆牙齦腫痛消炎的,又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先吃了,明天我陪你去看看牙醫。”
江故:“我自己去就行了,可能就是這兩天有點上火了。”
坐在司珩的床上,身上蓋著似乎還殘留著司珩溫度的被子,原本想吃了藥回房間等藥效起來睡覺的江故改了主意。
他拉了拉司珩的衣袖,暖色的燈光下,眼神似乎能軟進人的心里:“你可不可以給我按一下啊,我右邊的頭有點疼。”
司珩哪里會拒絕他,雖然只是牙疼,但疼起來也夠人難受的,真要讓江故吃了藥回房,他還會擔心的睡不著,總會忍不住想去看看,要是能直接睡在他這邊,司珩反倒更放心了些。
讓江故躺下來,司珩坐到他旁邊正準備給他按摩一下,就被江故拉了一下:“你也躺下吧,你躺下我睡得稍微舒服點。
”
本來準備說不用的司珩干脆任由江故擺弄了,他怎麼舒服,自己怎麼順著他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