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段時間不見,道士的胡子更長了,道袍上還沾了土,像是剛從菜地里出來的一樣,反正怎麼看都跟仙風道骨不沾邊。
喬子安拉了拉時初陽,(自以為)小聲的說道:“你確定這人靈?這價格挺貴呢,幾百塊買什麼不香。”
時初陽看了一眼聞意,再想想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遭遇,重重的點頭:“靈,特別靈。”
當時對方說男色誤人,他沒當回事,現在一想那可不就是這樣。
小破廟沒多少人過來算卦,能進來燒個香的已經算不錯了,這塊就他們幾個人,時初陽沒管聞意,自己坐在那果斷的要求算命。
“幫我算算我最近的運勢,”說完他本來是等著抽簽的,結果眼角瞥到了聞意包成粽子的手。
時初陽:!!
“你昨晚被人打了?”他也不抽簽了,跑到聞意跟前小心的打量那只手,包裹的很嚴實看不到里面的傷口,但是紗布上有血跡滲出,說明傷口不小甚至挺嚴重的。
“都這樣了,還跑來爬山,你瘋了吧,手還要不要,趕緊去醫院重新包扎啊,”他氣的吼了出來,“怎麼弄的,被誰傷的,我打死他,這麼漂亮的手,要是留個傷疤怎麼辦?”
越想越氣,時初陽連算命都不想算了,只想把那個罪魁禍首拉出來揍一頓。
他這個樣子,聞意反倒是笑了,“小老板,我就知道你還關心我。”
“不會留疤的,”聞意把左手抬起來,方便時初陽觀察:“你看就是包的夸張了有點,實際上只有很小的傷口。”
時初陽呵呵冷笑:“別想太多,手是手你是你,我關心你的手跟你無關。”
“怎麼傷的?”問完見聞意不打算開口,他翻了個白眼沖喜在椅子上坐下:“抽簽。
”
熊祁默默站遠了一點,作為昨晚的當事人之一,他這會兒不想揭老板的短。
五個人各有各的心思,聞意的視線全程落在時初陽身上,等時初陽抽簽算命時,他左手用力握緊,傷口處傳來刺痛,感覺到了熟悉的黏糊感后,聞意才重新松手。
他沒管自己的傷口,只是離時初陽近了一點。
抽出來的那行字是用小篆寫的,時初陽讀著有點費勁,他沒為難自己。
老道士盯著那個簽文看了半天,最后說的還是那句話:“男色誤人,施主別沉迷享樂,單身未必不是壞事。”
說完,他感覺到一股死亡的視線看過來。
聞意的目光宛若實質,他皮笑肉不笑的:“你,說,什,麼?”
“阿嚏,”喬子安打了個噴嚏,抽了抽鼻涕,默默后退了兩步,“冷死了,搞什麼啊你們。”
時初陽一手指頭戳到聞意的小腹上:“收回去。”
后者的氣勢一秒沒,甚至還有點委屈:“小老板,他讓你別談戀愛。”
道士瞥了眼聞意,然后擼了擼自己的胡子,一開口極其嚴肅:“這位施主你有桃花劫,我勸你近期少出門。”
“年輕人啊,戀愛未必是好事。”
聞意眼睛氣紅了,他站在時初陽身后,左手擋在身前,右手從兜里拿出錢包直接扔桌子上,“里面的錢隨便拿,告訴我怎麼破解。”
錢包打開的一瞬間,一堆紅票票露出來,道士不小心抓到胡子,疼的他倒吸一口氣。
道士把錢攬在懷里,然后盯著聞意說了一句:“你倆結婚吧。”
這改口的速度跟高鐵的車速有一拼,時初陽的信念瞬間崩塌:“您可真幽默。”
“不拜了,”白跑一趟,看來對方只會這一句話,他真是腦子抽了才信這些。
道士數著錢,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見人要走連忙喊了一句:“這是破解的錢,抽簽的錢還沒給呢,記得轉賬。”
時初陽:……
“行,我給您轉。”
道士滿意了:“我也沒說錯啊,你目前雖然很適合單身,但他有桃花劫啊,你倆結婚他的劫難破解了,再說了結婚又不一定要住一起,結了還能離,也不影響你的生活。”
這話的意思是……
時初陽似笑非笑的:“原來,有的人不止一處桃花。”
說完他往外走,出了廟再爬兩步就是山頂,拍拍照看看景,從另外一側下去剛剛好。
聞意追了出去:“小老板,我哪有桃花,他一個假道士。”
他們走的不遠,聲音陸續傳到廟里,道士生氣的喊了一嗓子:“我說的是真的,年輕人注意點吧。”
“真的這麼準?”喬子安沒急著走,他見聞意都拿錢了,自己也半信半疑的坐下,“那你也給我算算。”
結果道士只有一句話:“單身狗專心打工,沒錢別折騰了。”
“啊,”喬子安捂著受傷的心走了。
靠,這年頭連道士都能看出來他的不幸。
這座山跟之前沒什麼區別,下山的路還是那麼難走,彎彎曲曲的小道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也不知道景區怎麼想的,居然沒過多的管理。
短時間內,時初陽不準備再來了。
“手呢?”走到一半,他在半山腰的一處平臺停下來,聞意主動把左手伸出來,血跡滲透紗布露出一片刺眼的紅。
時初陽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不知道傷口在哪,他沒敢碰。
“快點下山,然后讓你那個司機帶你去醫院,”
聞意搖搖頭:“你陪我去。”
時初陽朝著后面的喬子安招招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