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朱輕輕敲了兩下懲罰室的墻壁。
“阿爾勒,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想要相信他了。”
“你說,要是戎墨真的敲響了房門,我們跟他一起逃跑,好嗎?”
里面的阿爾勒嘴里被塞了東西,無法正常說話,但他還是努力的在里面弄出兩聲動靜,表達對明朱所做決定的支持。
明朱想,如果這次還跑不掉,那就死在一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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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懲罰室那邊離開,戎墨在這座豪宅里逛了很久,一直晃悠到了傍晚。
他邊晃悠便用精神力探查,基本摸清了豪宅的布局,并且在神識海中對豪宅的墻壁和一些守衛較少的地方做了標記,方便到時候從這里跑路。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他才返回雌侍們統一居住的那棟樓。
這時候已經過了下午飯的時間,前去送飯的仆從始終沒能叫開戎墨的房門,一連去了好幾趟,正打算招呼人去找戎墨,一行三四個人剛準備出門就見戎墨走了進來。
“您……您去哪里了?可擔心死我了。”
這時候的仆從根本顧不上戎墨到底是不是個好惹的,只急的七嘴八舌的同戎墨說。
“半小時前科克管家過來了一趟,沒能見到您。”
“幸好老爺今天有貴客要招待,否則這時候見不著您,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脾氣呢!”
“科克管家說,老爺有貴客招待,今晚就讓您自己休息了。”
……
三四個人一起說話,給戎墨吵得腦子疼,但他還是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勞斯那個混蛋今天有個不知名的貴客要招待,客人重要到都顧不上他這位剛剛被帶回家的雌侍。
見面前還有仆從為他到了家里頭一晚就得不到雄蟲寵幸而感到可憐,戎墨真是忍不住仰天長笑。
這真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啊!
本來他還打算晚上見了勞斯,直接一拳打暈再說,結果現在都不用等他編故事,想著該怎麼跟勞斯解釋睡一覺醒來不記得晚上發生了啥的原因,輕輕松松就要度過一晚了。
“呀!您怎麼還笑啊,不能得到雄蟲的寵幸,您今后在這里的處境不會太好的。”
有個相當實誠的仆從十分好心的跟他說。
“無所謂,我開心就好了。”
戎墨扔下這句話,繞到廚房里,自己給自己端了份還沒有涼的晚飯,就朝著三樓走去。
“哎哎,要不要給您熱一熱!”
那名仆從還在后面喊,戎墨根本沒打算搭理他。
直到戎墨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仆從們才小心翼翼地議論起來。
“你也別太上心了,不如早點換個雌侍大人巴結吧。聽說這位可是和當初的明朱一樣,在外面有個雌蟲戀人呢,搞不好會和明朱跟阿爾勒一個下場。”
“就是就是,老爺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了,他要是表現得不好,指不定以后去懲罰室常駐的,就也得加一個他。”
……
戎墨回了房,得知了不用見到勞斯那混蛋,心情都愉悅了不止一點。
進門,開燈,一氣呵成,戎墨轉身關上房門的瞬間,意識到房里除了自己,窗戶的那邊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
精神力立刻沿著腳邊散開,他緩慢的走到桌邊,把食物輕輕的放到了桌上。
他倒要看看,在這雄蟲的豪宅里,第一天晚上就準備對他下手的家伙,會是誰?
戎墨沉著臉,走了兩步后,愣在了原地。
神識海中,他前面的窗戶外面,是一個正在閃爍著的金色光點。
第 30 章
神識海中, 一個金色的光點正閃爍著。
戎墨呼吸一滯,他簡直不敢相信,兩步并做一步迅速跑到床邊, 大力的打開了那扇窗戶。
晚風吹拂在臉頰上,掀起他烏黑的頭發時, 戎墨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窗戶外面的左側, 有一顆粗壯的樹, 枝葉繁茂, 又足夠高,一日未見的那個人, 此時就站在樹上, 穿著一身黑,還特地找了個有兜帽的衣服,把自己那顯眼的金發也給遮擋住。
戎墨心跳加速, 晚風仿佛吹來了那人身上熟悉的氣息。
欣喜的同時, 他又不可控制的擔憂。
明明已經傷痕累累的他,究竟是怎麼躲開這里的守衛,神不知鬼不覺的找到自己的。
戎墨根本無法想象, 受傷的狄修究竟是怎麼混進雄蟲這豪宅的, 和這里的每一個雌蟲比,他都因為受傷天生處于劣勢。
戎墨下拉著嘴角,精神力立刻就沖著狄修而去, 打算好好的查看下,他有沒有新添傷痕。
他與站在樹上的狄修對視, 后者抬手朝他做了個退開的動作, 右腳后移擺出一副跑步的動作。
“!!”
戎墨一驚,瞳孔放大, 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狄修直接小跑兩步,腳下一用力,從樹上跳了過來,樹葉嘩嘩的搖晃著,仿佛要將所有的枝葉都抖落下去,狄修雙手抓在了窗戶的邊沿,在戎墨下意識的后退時,靈巧的一個翻身,進了屋里。
戎墨怔愣的盯著他看了好幾秒,猛然回過神來,啪的一聲關上了窗戶,隨后又覺得不夠安全,又嘩啦兩聲拉上了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