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跑過來了?”
“剛剛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你怎麼進來的,沒碰到四處站崗的守衛吧?”
“一樓二樓沒人看見你吧?樓下的房間不知道有沒有人在……”
“有沒有受傷啊?!”
戎墨連珠炮一般的問了好多問題,狄修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閣下,我應該先回答您哪個問題……”他失笑道。
戎墨哽了下,才說:“沒受傷吧?”
狄修說:“沒有,一路上都沒人發現我。”
戎墨:“那我樓下那個房間呢?”
狄修:“屋里沒人,燈都沒開。”
戎墨狐疑地看著狄修,用精神力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他,確保他并沒有再添新傷,才終于松了口氣。
“剛剛那種行為太危險了,下次別這麼做了,你的骨翼還沒好全呢。”
狄修有些心虛,眼神不住地朝旁邊飄。
該怎麼告訴雄蟲,經過了雄蟲一個多月的治療,就算沒有骨翼,這麼短的距離也根本不在話下,如果需要的話,他甚至可以從更遠的位置跳過來,然后毫發無損的進到雄蟲的屋子里。
狄修這樣的表現,反倒讓戎墨覺得他是在尚未痊愈的情況下,為了過來找自己,不顧身體強行做出這樣危險的舉動。
戎墨抓著狄修的胳膊,把人拉倒桌子旁邊,壓著他的肩膀強硬的讓他坐下。
“吃過了嗎?”
“還沒……”狄修下意識的回答,但在看到桌上擺放的食物時,有些后悔。
這該不會是雄蟲自己的食物吧?
“還沒吃,那就一起。”
戎墨把現有的這雙筷子塞給了狄修,然后自己出門又去樓下拿。
狄修坐在椅子上,筷子攥在手里有些發愣,他想攔著戎墨,但又怕跟著一起出去被別人發現了,只能在屋里等待,如坐針氈。
幾分鐘后,戎墨帶著新的筷子上來,甚至還多帶了一碗暖胃的湯,他進了屋關上門一轉身,就見狄修呆呆傻傻的坐在原地,桌上的食物一口沒動。
“怎麼不吃?”
戎墨將湯水也放在了桌上,自己又拉了張凳子在旁邊坐下,一副好像還在狄修家里的樣子,十分平常且冷靜的開始吃東西。
狄修盯著他看了半天,最終憋出來一句話:“您吃吧,我帶了點隨便墊墊肚子就可以了。”
說著,他就伸手在衣兜里摸索。
戎墨一聽他這話,也停下了進食的動作,死死的盯著他。
狄修:“……”
明明他只是不想吃掉雄蟲的食物,而導致雄蟲餓肚子吃不飽,但為什麼雄蟲一臉十分期待他從衣兜里摸出來好東西的樣子。
“方便攜帶的只剩下炸肉丸了,我帶了些……”
“那太好了,午飯的時候,我還想著你做的炸肉丸呢。”
不等狄修將裝著炸肉丸的透明袋子打開,戎墨就自己上手,迫不及待的弄開袋子,從里面捏了兩個放進嘴里。
“唔……果然還是……這個味道……好吃!”戎墨含含糊糊地說。
明明沒什麼特殊的,可他的表情卻好像著已經冷了的普通炸肉丸比桌上豪華的晚餐好吃數百倍的樣子。
狄修愣愣地拿了個塞進嘴里。
……好像確實有些不太一樣。
與今天自己一個人白天在家中吃的時候有些不同呢。
戎墨將那碗湯推到了狄修面前,“特地給你帶的,大晚上的在外面吹風,肯定很冷吧。”
狄修看了眼已經拉上了窗簾的窗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是挺冷的。
……大夏季的,晚上確實比去年晚上冷了些。
也許是因為炸肉丸活躍了氣氛,狄修也開始吃著桌上的豪華晚餐。
兩人沒花幾分鐘就吃完了,狄修習慣性的去收拾碗筷,所有東西被整整齊齊的放在盤子里時,他端起盤子卻一瞬間愣住。
這里是臥室,洗碗什麼的,怎麼也得在廚房吧?
看懂了狄修愣住的原因,戎墨從他手里接過盤子,將那些全部放到了門外。
“放在外面就行,有人會過來收的。”戎墨關上門,邊往里面走邊問:“狄修你今天要睡在這里嗎?他們家臥室還挺大的。”
雖然是疑問句,但狄修大晚上的跑來找他,戎墨自然是默認他要在這里睡的。
可能是一個月習慣了兩人隔著一扇破洞的屏風門住著,大約狄修離了他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的。
戎墨在心中竊喜,自己家這未來伴侶估計會十分黏人。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狄修卻窸窸窣窣的摸出來另外的東西遞給他。
對方遞過來的掌心里,躺著的是一個裝著綠色液體的小瓶子,瓶身上面沒有其他的文字。
戎墨問:“這是什麼?”
狄修說:“神經修復藥劑。”
戎墨:“……”
他記得他從來沒有跟狄修說過,他神經方面有問題啊。
不!他根本這方面就沒有問題,干嘛要胡說八道啊!!
戎墨向狄修投去茫然疑惑的表情。
狄修臉色不變的解釋道:“我沒有說您的意思,只是這藥劑能幫助你恢復和提高精神力,如果到了一定要和雄蟲對抗的地步,希望能夠幫到你。”
鑒于戎墨看起來十分抗拒接受自己的大腦受了傷這件事,狄修只能隱瞞下治療大腦的功效,著重提起藥劑對于精神力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