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惡意,沒惡意。”
戎墨將食物咽下,眼神游離,有種難以啟齒的羞恥感。
這地方的人有點太開放,怎麼就喜歡當著面談論別人的事。
“是有些作用。”戎墨艱難地開口:“臉上和骨翼的傷,都很明顯的恢復著。”
雖然有些難以理解,但不得不否認醫生建議的方式確實有那麼點作用。
對面菲爾莫爾高興的拍拍手:“那就好。”
完事開頭難,就算狄修臉皮薄但不論如何已經在他的府上有過一次了,之后多多少少都沒有那麼多的顧慮,即使舊傷難愈,現在恐怕也要不了幾天了。
菲爾莫爾喜滋滋的看著戎墨把飯吃完,招呼來外面伺候的雌蟲把餐具收走,兩人才進入正題。
“海里斯,第五軍團的軍團長,我昨天去見了他,那家伙直接拒絕和我談。”菲爾莫爾開門見山,打開光腦甩出來一份文件到戎墨的光腦上:“這上面是一份合同的復印件,那家伙跟我提要求,說要麼你親自去一趟,要麼讓狄修親自見他。”
戎墨仔細的閱讀了這份文件。
是一份員工合同,下方簽署著狄修的大名。
——是狄修當時在荒星交易所,為了給戎墨買到一份神經修復藥劑,與交易所的管理人簽署的合同。狄修以一億星幣購買神經修復藥劑,交易所答應賒賬,但狄修自那之后就需要到交易所打工,以此來償還這一億的金額。
“狄修他,完全就是被人宰了啊!神經修復藥劑根本就不值這個價格!”
菲爾莫爾痛心疾首,尤其想起來海里斯當時坐在辦公室里,瞇著眼睛盛氣凌人的樣子,就更加的覺得狄修被人耍了。
海里斯指尖輕輕敲擊桌面,雙眸像盯著獵物一般緊緊的鎖住菲爾莫爾,唇角勾起玩味的笑。
他說:“那家伙欠我一個億,答應好的周一去報到。現在都已經幾個周一過去了,連個人影都沒有。我可是連他無辜曠工的價格也一起算了進去,想要還清債務,日期又朝后推遲了好幾個月呢。”
菲爾莫爾眼皮一跳,道:“一億星幣是吧,我替他還了。”
海里斯搖頭:“那可不行,我只認他本人的錢。”
室內的溫度驟然下降,菲爾莫爾表情嚴肅的盯著海里斯,一副要動手的模樣。
“哎呀哎呀,我可打不過傳說中S級的二殿下!”海里斯趕在菲爾莫爾發飆之前認慫:“這樣吧,讓我和他或者六殿下見一面怎麼樣?我知道的,他現在就在你府上。而且……你們不是還想找弗雷尼和他雌父嗎?”
海里斯出了名的瘋癲,但意外的他又說話算話。菲爾莫爾最終還是討要了幾天考慮的時間,先將海里斯穩住。
只不過離開時,海里斯最后的話,卻讓菲爾莫爾不知覺的替狄修肉疼起來。
“說起來,再給你三天思考的時間,就又要拖到下周一了呢。這樣的話,這周就又得按照曠工計算了。”
“這個海里斯,以前和狄修有過節?”
關掉那份合同,戎墨從文件中抬頭。
“我查過了,沒有。”菲爾莫爾道:“狄修風光的那幾年,海里斯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孩,都還沒從學校畢業呢。他是兩年前才出頭的,原本是家族里不得寵的雌侍所生的雌子,后來在家族斗爭中擠掉了其他人,甚至是雌君的雌子弗雷尼,一躍坐上了族長的位置。
”
貴族家中的內斗不比皇室的斗爭好多少。
海里斯當時沒少殺反對他和企圖殺死他的人,家族里現在剩下的,要麼是支持海里斯的,要麼就是被海里斯嚇破了膽的。
菲爾莫爾還記得當時的傳言,說家族中年紀最大的長老以立長立嫡的理由堅決拒絕讓海里斯成為族長,結果被海里斯連夜殺了,尸體被扔在用來開家族會議的會議室里的圓桌上,等到海里斯正是就任族長后,前去參加家族會議的人,每每進入那間會議室,都忍不住回想起那日的慘狀。
“那就奇了怪了。”戎墨道:“一般來說會針對某個人下套,都是和那人有過節。”
會客廳的大門被人敲響,下一瞬狄修就打開門走了進來。
菲爾莫爾下意識去看他,發現狄修的臉色確實紅潤不少,狄修從他面前走過,依稀能夠瞥見左邊臉頰上的疤痕已經淺到快要看不見。
戎墨:“吃過飯了嗎?”
狄修:“吃過了,在餐廳那邊。”
戎墨:“房里那些?”
狄修:“有人去收拾了。”
狄修耳尖發紅,但仍然是坐在了戎墨的旁邊。
菲爾莫爾頓時覺得胃部頂得慌,吃撐了。
“咳咳!”菲爾莫爾一連咳嗽好幾聲,強行把兩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狄修,你認識海里斯嗎?”
“海里斯?”狄修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記憶中并沒有這號人物,他搖了搖頭,“沒印象。”
“那這個人呢?”
菲爾莫爾從光腦中調出來第五軍團長軍團長的照片,懟在了狄修的臉上。
為了給狄修下套,海里斯隱瞞姓名是很有可能的,但外貌他不應當也做了偽裝,就算做了偽裝,多多少少也應該能從細微的地點看出些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