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上懸浮車時,海里斯被戎墨趕到了副駕駛和菲爾莫爾并排。
對此,海里斯表示戎墨是個小氣鬼。
但同時,他又不得不在心里承認,戎墨似乎是真的喜歡狄修的,與那些常年將“愛”這個字掛在嘴邊,所作所為又與這個字毫不相干的雄蟲們大大不同。
-
海里斯挑選自己的房子時,特地挑選了遠離家族主宅的地方,一行人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抵達家族主宅。
懸浮車在華麗的雕刻著家族標志圖案的大門前停下時,一開始門口站崗的守衛并沒有第一時間放行,即使是帝國的二殿下菲爾莫爾,他也正在猶豫著是否要報告。
當海里斯放下車窗,棕色的眼角甩了個眼刀給站崗的守衛時,那家伙立刻就打開了大門放行。
“我這個二殿下,到底還是不如你這位族長啊。”
菲爾莫爾故意調侃他。
海里斯毫不在意,道:“再怎麼說,二殿下您也是外人不是?貴客到訪通知族長是正常的。但換做是我,我可是會真的送他們進去家族地牢的。”
菲爾莫爾按照海里斯指引的道路,一路將車開到了靠近地牢的停車棚,四個人下了車徒步走向地牢。
一路上的仆從凡是見到海里斯,都一副戰戰兢兢地樣子,即使同行的是二殿下菲爾莫爾和六殿下戎墨,甚至還有一個外貌和當年的前軍神一樣的狄修,這三人加在一起,都沒有海里斯給他們帶來的威懾力大。
看起來不只是家族中的長老,就連守衛仆從們,都被海里斯嚇破了膽。
海里斯一路走一路板著臉,渾身散發著寒冰一樣的氣息,抬手在自己脖子上劃了下,做出個抹脖子的動作,完了還故意壓低聲音,惡狠狠道:“都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巴。”
礙于海里斯的威懾力,一路上所有的人見了他們,除了禮貌性喊一聲“族長、殿下”這樣的稱呼,就再也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海里斯家族的地牢是在地下,戎墨等人跟著海里斯下了樓梯,一股霉味兒混在這血腥味的詭異氣味就一起沖鼻而來。
“這里除了盧克和弗雷尼,還關押著一些不長眼的老頭子,味兒有些大,你們不要介意。”
海里斯邊說邊帶著三個人去找卡格爾和弗雷尼。
途徑的地牢里,幾乎都住著人,確實正如海里斯所說都是些白發蒼蒼進入老年期的人,菲爾莫爾一眼掃過去,有幾個竟然是他過去在宴會上見過的長老。
“殿下!是殿下!”
“殿下是來救我們的嗎?”
“二殿下,六殿下,是我啊……”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地牢響起,這些人天真的以為菲爾莫爾和戎墨是過來拯救他們的。
海里斯掃了眼這幫半只腳入土的老家伙,翻了個白眼就當沒聽見。
但當走在最后的狄修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時,這幫人就立刻變了臉色。
“這,這是——!”
“不,不可能!”
“他明明已經!——已經死了!!”
見那群老家伙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海里斯突然心情大好。
“怎麼不可能?”海里斯嘴角翹起,扯出一個嚇人的微笑:“做虧心事
喃颩
的時候,你們就沒想過有一天,會被厲鬼索命嗎?”
周圍的老頭呼吸一滯,紛紛尖叫著跑到了自己牢房的墻角,哆哆嗦嗦的小聲嘀咕。
狄·厲鬼·修:“……”
倒也不必這麼形容他。
海里斯突然發出尖銳的笑聲。
“這幫家伙,腦子都不清醒好久了。”
這里關著的每一個,要麼是在海里斯當上族長是極力反對,過去還曾傷害過海里斯的雌父,要麼就是當年親自參與了嫁禍陷害狄修的勾當。
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深知這點的菲爾莫爾和戎墨,絲毫沒有對他們的遭遇產生同情,反而只是覺得正在大喊大叫的他們聒噪。
盧克和弗雷尼的牢房在最里面,父子兩的牢房連著,彼此能夠看到對方。
見到弗雷尼和盧克時,盧克正渾身是血的側臥在床邊,進氣不如出氣多,若不是雌蟲強悍的恢復能力,他早就是一具尸體了。
隔壁牢房的弗雷尼則被綁在牢房中間的架子上,身上一塊好肉都沒有,他的骨翼被強迫放出,尖端被兩枚鋼釘穿透打在了墻壁上,右側的骨翼已經被人用鋒利的武器隔斷,斷裂處能看到森森白骨,正剩下最下方的位置還仍然骨血相連,以此維持著骨翼不會整個斷開。
同時,他的左邊眼睛被人劃了一道口子,左眼的位置凹陷,顯然是已經沒有了眼球。
猛然看到這幅場景,狄修突然呼吸加速,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
弗雷尼受傷的位置,和當年他在雄保會時如出一轍,甚至連姿勢都分毫不差。
他弓起腰,腦海中閃過五年前的一些畫面。
被血腥味充斥的牢房,永遠得不到喘息的刑罰,施暴者尖酸刻薄的言語和縈繞整間屋子的尖銳笑聲。
他甚至還記得,當右側的骨翼被折磨到終于斷裂開時,有人拔掉了顧淵尖端的鋼釘,拿著那斷掉的骨翼,將那過去對準敵人的利刃刀鋒抵在他的腹部,一寸寸的想要把他的腰腹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