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不會以為只要安格亞停手投降,我就能放他安然無恙的回去吧?”
戎墨的話是對著被安格亞架著脖子指著太陽穴的蟲皇說的。
“拿了白玉扳指我便遂了你的話,已經給過他機會了,今天這事馬上就要鬧到全帝星都知道了。”戎墨一步步朝著室內走去,最終在蟲皇的床鋪前停了下來,“安格亞就算死在這里,也是他活該。不論是誰,都沒有權利說我不應該。”
聽了這話,蟲皇奮力抬手似乎想要掙扎,但片刻之后又放棄了,他如今已經到了連抬起雙臂都困難的地步。意識到這點,蟲皇放棄了掙扎,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
菲爾莫爾、狄修以及海里斯到的時候,恰好就聽見了戎墨的這番話,看見了蟲皇的反應。
深知自己父皇比起杰拉德更加喜愛安格亞的菲爾莫爾面露失望,即使是到了如今這番地步,安格亞都用槍抵著他的腦袋了,他卻仍然還想要他能活下去嗎。
海里斯愣了下,之后便不顧場合的放聲大笑起來。
等到他捧腹笑累了,才終于抹了把眼角笑出來的淚,直起腰身。
“原來蟲皇陛下比起趕過來救自己的六殿下,還是更加喜歡指著自己腦袋恨不能開一槍的十殿下啊。”海里斯一副你指定是有點大病的表情,雙手一攤,道:“蟲皇陛下識人不清,這真是蟲族的不幸啊!”
被指名道姓吐槽一番的蟲皇沒有說話。
反倒是安格亞突然臉色一變,槍口直指海里斯:“你懂什麼?他更喜歡我會把那白玉扳指給杰拉德那個廢物!?”
“哈?!”海里斯皺著眉頭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你在說什麼呢?和六殿下比起來,A級的你才是廢物吧!”
海里斯完全不在意這是在皇宮里頭,也絲毫不在乎這件屋子里的,除了仆從布魯和侍衛之外,每一個都是不得了的人物,他頭鐵的先是內涵蟲皇陛下,又是直言十殿下是個廢物。
不過很幸運的是,在場的沒有誰想要責備他。
反而戎墨聽了海里斯的話,笑出了聲。
父母是否偏心孩子甚至是外人都能夠十分明顯的看的出來,但要論起偏心的理由,有時候真的無法解釋。也許是因為他年紀小所以偏袒他,也許是他更加惹人喜歡偏袒他,也行是毫無理由的偏袒他。
蟲皇就是這種人。
“安格亞,如果你能自己走過來投降,我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尸。”戎墨朝著床頭的方向說。
安格亞不以為然,投降就意味著放棄,他今日所做的一切白費了,他過去所做的一切也都白費了。
“我會的。”安格亞嘶啞著嗓音,低垂著頭顱重復著。
重復幾次這三個字后,安格亞忽然暴起,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戎墨,扳機扣動,他整個人也癲狂一般的起身,朝著戎墨的方向撲過去。生平第一次他好似領悟到了雄蟲精神力的使用方法,他那逐漸逸散出來的精神力在主人瘋狂的表情中,凝結成一把刀,用著想要將戎墨脖子砍斷的力度,瘋狂的朝著戎墨所在的方向襲去。
戎墨身邊的菲爾莫爾和狄修都動了起來,菲爾莫爾企圖去保護戎墨,骨翼嘩啦一聲張開,金屬質的骨翼朝著戎墨的面前擋去,而狄修的骨翼已經順著地面攀爬到安格亞的身邊。
喃諷
子彈出膛,但卻并沒有如安格亞的愿射入戎墨的眉心。
菲爾莫爾的骨翼擋住了子彈,子彈和骨翼相撞擦撞出一瞬的火花,安格亞是身體前傾的狀態,視線因為火花的突然閃現刺激的不得已將頭偏到一邊。
緊接著狄修的骨翼就瞬間劃開皮膚,割斷了他拿著槍的那只手。
“啊啊!!!”
安格亞的慘叫聲在整間屋子里回蕩。
還攥著武器,食指抵在扳機上的手骨碌碌滾到了仆從布魯的身邊,嚇得他臉色煞白。
狄修鐵青著臉,從海里斯的身邊一步步走到戎墨的旁邊,那雙碧綠的翠色眸子此時如同攪不動的深潭池水,隨時都可能將人吞噬淹沒。
“雄主已經說過了吧,投降才是你唯一的選擇。”
狄修用行動證明了,違抗戎墨只會連個全尸都無法留下。
與五年前的誣陷不同,他這一次是真的傷害了一只尊貴的雄蟲。但與當年不同的還有一點,那就是在場的人除了側臥在床榻上頭部好像都要頭朝下栽倒的蟲皇陛下之外,沒有人責怪他。
蟲皇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著狄修:“你……你!”
他“你”了半天,始終沒有說出下一句。
安格亞用剩下的另一只捂著流出咕咕血液的傷口,臉色慘白,搖搖晃晃半天才終于站穩了身子。
SS級和A級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鴻溝,即使沒有菲爾莫爾和狄修出手,戎墨也完全能夠治的住安格亞。
“人是沒有后悔藥吃的。”戎墨一雙黑眸死死的盯著安格亞,他眼中帶著笑意,但就是這樣不達心底的冷笑,才更是讓蟲皇和安格亞心中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