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公園長椅上戴鴨舌帽的男人要買我。
「我……我不干這個!」
我不是那種男模!
我捂著屁股跑了。
第二天,我發現他是我的新上司。
1
這已經不知道是我第幾次把公司干倒閉失業了。
也不知道是我第幾次被房東攆出門無家可歸了。
我靠在公園的長椅上喝悶酒。
打算在長椅露宿一晚。
抬頭望月。
天氣好極了,錢幾乎沒有。
不想上班了,想去峨眉山當猴。
一道冰冷沉悶的男性聲音劃過。
「多少錢?」
感到身側一抹黑影落座,我側頭一看。
一個氣質卓然,身著黑色休閑服,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看不清面容。
他在跟我說話?
男人側過臉,微微抬起頭。
昏暗路燈下我剛剛看清他的臉。
微帥。
好吧巨帥。
「什麼?」
我楞楞地張口。
男人和我對上眼后神色明顯一怔。
少頃,他伸手摸兜。
「你多少錢?」
他遞給我一支煙,又自己點燃一支。
男人四處環顧一周,壓低自己的帽檐,看了看我緊皺成團的眉毛,叼著煙吐字。
「都是成年人,我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多少錢你才肯?」
他將手搭上我的背,輕輕觸碰,我立刻彈開。
「你你你干嗎?」
「驗驗貨。」
月黑風高的公園長椅,人煙稀少卻戴帽遮臉,鬼鬼祟祟地驗貨談價……
他他他想……!
男人豎了豎手指。
「這個數。」
他想買我一晚!
我拽緊褲腰。
「我……我不干這個!」
這是我男人的底線!
我捂著屁股跑了。
第二天,我發現他是我的新上司。
2
「來辦公室一趟。」
眼前這個西裝筆挺道貌岸然的男人就是昨晚要買我那個。
他叫商前,是我剛入職公司的新上司。
從剛剛我進門和他對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會找我約談。
誰都不想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理解。
跟著商前的腳后跟進了辦公室。
我仰起下巴往沙發一坐。
商前眼尾微微一滯,然后緩緩坐在他的老板椅上。
我心中竊喜。
求我吧。
好好跟我道歉,說不應該把我認成賣身的人。
我會看他的誠懇程度,選擇多快原諒他并幫他保守秘密。
結果他開口卻是——
「你怎麼自己上門了?」
上門?送上門?
是我理解的那個自己送上門嗎?
他目光灼熱地看著我。
「其實我可以給你加錢。」
「?」
「我知道你昨晚是對價格不太滿意。」
「??」
「按次收費還是按時長?」
「???」
我從沙發嚇地滾到地上。
「總、總裁,我不干那個。」
商前一個箭步飛沖過來。
他掌心托起我的腰。
溫熱的氣息撲在我臉上,他眉頭微蹙。
「小心點,摔壞了還怎麼用這幅身體工作?」
身、身體沒摔壞我也不會做那種工作的!
商前將我扶正,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腰好細,這麼細可以嗎?」
3
他摸我腰!
我打了個寒顫,身子向前陡然一挺,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活了這麼多年。
我身為男人,居然被男上司吃豆腐了。
而且他還嫌我是細狗!
我咬著唇說出了那句對男生來說奇恥大辱的話。
「沒錯,總裁我不行,你換個人吧。」
商前整了整自己微皺的衣領。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原本以為會很壯。」
「。」
這和不解釋有什麼區別。
不過看他逐漸放緩的神情,我似乎有戲逃脫。
他將襯衫衣領整好,干凈整潔的黑色西裝上露出一個白邊,整個人看起來正直端莊,又帶著一副與生俱來的漠然。
我正想著再說句什麼讓他放過我,就聽到耳邊低沉的聲音。
「其實也還好,你脫了我看看。」
「。」
4
我含淚咬著唇提醒他。
「這、可、是、在、辦、公、室。」
我僵硬地將脖子扭向透明清晰的玻璃窗上。
玻璃窗那邊是坐滿了的公司員工。
看起來端端正正的總裁。
其實玩這麼野嗎?
「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我暫時放下心來。
想起來就好。
辦公室不是為非作歹的地方。
身旁一陣風嘩啦作響。
商前收回拉下百葉窗扇葉的手。
「拉上了。」
他移了步子,手背在身后門把鎖扣上。
「咯噔」一聲。
他沖我掛上一個誠懇的笑臉。
「拉上了也鎖好了,現在你可以放心開始了吧。」
……我謝謝你啊。
我繃著顫抖的嘴唇不去看他。
「總,總裁……你遮得住群眾的眼睛,你遮不住事實和真相!」
商前張嘴哦一聲恍然大悟。
「你說得對,即使同事看不見,也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確實不妥!」
「正直!」
我激動地握住商前的手。
「迷途知返!回頭是岸!」
他捏了捏我滾燙的掌心。
「那我們去更衣室。」
「。」
一行淚倏地從我臉頰滑落。
做男人,好難。
5
我靈機一動。
「總裁,今天不行,我今天躥稀。」
這下他總會徹底放棄了吧。
躥稀的男人可不興睡啊……
「這樣……」
商前果然猶豫了。
「好吧,那你多穿點,今天就算了,先回崗位上吧。」
好險。
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我緊了緊褲腰帶。
同事們因為我這個動作詭異地看向我。
我沒太在意。
男人的貞潔不需要外人來點評。
我自己守住就行。
接下來幾天我照常上班,勤勤懇懇工作,踏踏實實做人。
商前每天會假裝無意地經過我身邊,然后遞給我一杯熱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