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
哦,你怎麼不等我死了再告訴我?
我羞憤欲滴,將臉埋在自己的雙腿間,裝死。
牧知年真不愧是我的死對頭,就沒想讓我好過。
他一把撈起我的頭,用僅供我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段爺打算怎麼對我負責呢?」
我真恨不得自己此刻是真的醉了,我的臉頰格外地熱,企圖蒙混過關:「什麼負責?負什麼責?」
牧知年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可是我的初吻,不應該負責嗎,段爺?」
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他還特意在「段爺」兩個字上加重了語調。
淦!
是你的初吻,難道就不是我的初吻了嗎?
你找我負責,我找誰負責?
我決定不聽他說話,灌醉自己,不省人事了就好了。
果不其然,我真醉得不省人事了。
4
翌日,太陽高升,我的眼皮被光線刺得動了動。
我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困倦:「幾點鐘了,牧知年?」
我的手胡亂地在床上摸尋著手機,卻碰到了一片光裸細膩的肌膚。
「?」
我酒后亂性了???
我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起來。
卻被一雙手禁錮在懷中,一道慵懶磁性的聲音在我頭頂上響起:「別亂動,再睡會兒。」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微微松了口氣。
可還沒放下心來,我猛地想起今天星期三!
我拍了拍牧知年的手臂,語氣焦急:「今天早八,還是『地中海』的課,遲到了你我都得完蛋。」
我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地坐起,慌忙地穿著襪子,扭頭一看,牧知年正懶懶地撐著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你怎麼不著急啊?」
牧知年薄唇輕啟:「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
「……」
我心如死灰地看著墻上的鐘表。
好了,完蛋,下午三點了,專業第一與我 say 拜拜。
「你那什麼表情,給你請假了,不算曠課。」
我聞言,眼神充滿了希冀,聲音抑揚頓挫:「牧哥,你是我的神!」
牧知年坐起了身,甩了甩頭:「行了,我去洗澡。」
我打開手機,被韓茉葵的消息轟炸了。
【段南貍,你還好嗎?】
【貍哥,你喝得臉通紅,雙眼含情的,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牧知年給你接回去了,你還活著嗎?】
【段南貍,還活著請扣 1。】
我回了個【1】。
韓茉葵的消息回得飛快:【貍哥,你屁股疼嗎?】
外加一個「滑稽笑」的表情。
我瞬間明白了韓茉葵的意思,合著擱這兒嗑我和牧知年的 CP 呢?
我沒好氣地打著字:【你應該去問牧知年的屁股疼不疼!】
韓茉葵沒再說話,反而給我發來一條「牧知南貍」的超話。
這超話名字就不對勁,可是我沒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食指一點,就進去了。
超話里面的人還不少,粉絲有 779 位。
置頂帖是一張我和牧知年的合照——
我雙手舉著奶茶,牧知年俯身,鼻尖高挺,手臂肌肉線條優美流暢,身旁是虛化了的人群。
別說,拍得還挺好的,光影打在我的臉上,顯得我格外地好看。
這拍照的人有幾分技術。
我笑著劃拉著超話,超話里有很多我和牧知年的照片,還有一些圖片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我點開大圖一看,臉唰地通紅。
「咳咳……」
我被自己口水嗆到了。
不是,韓茉葵看著這麼文靜漂亮,私底下都在看些什麼!!
就在這時,浴室門突然開了,我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間,手機好巧不巧地摔到了牧知年的面前。
我的雙眼霎時瞪大,心里瘋狂吶喊著:「不——」
牧知年微微彎腰,拾起了我的手機,盯著我的手機看了良久。
我生無可戀地閉了閉眼:「牧哥,聽我解釋。」
牧知年攏了攏身上的浴袍,腳步不急不慢地走了過來,把手機重新放回我的手里。
「好啊,你說。」
我的大腦瞬間短路,這讓我說……說什麼啊?
牧知年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情緒,我心里一陣沒底。
他拿我當好兄弟,我卻看起了他和我的同人文,我真不是人!
還沒等我編排好措辭,牧知年先開了口,聲音帶了些不自覺地撩人:「喜歡我?」
我下意識猛地搖頭,牧知年的臉色有點黑。
我搖頭的動作頓了頓,改口道:「牧哥這麼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我自然是喜歡的,可是絕對不是圖片上的那種喜歡。」
為了確保可信度,我三指并攏,情急之下還平翹舌不分:「我發四,我對牧哥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牧知年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低低地哦了一聲。
也不知道信了沒信,但怎麼感覺他的心情好像更差了。
5
這種感覺不是錯覺,一直到了周末,牧知年再也沒和我說過話。
我心里不免有些泄氣。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一場宴會上,段家和牧家是世交。
牧知年一身昂貴的定制黑西裝出現在我的視線里,渾身氣質清逸,臉上表情淡漠。
觥籌交錯間,我們的視線分明對視上了,他卻微微偏頭,錯開了眼。
我的心里有些發悶。
母親有些意外地看了我和牧知年一眼:「怎麼了,這是?」
我悲催地望天,我也想知道怎麼了。
宴會上,我心不在焉,總是偷偷瞄向牧知年。
他很優秀,驚人的商業管理能力初露鋒芒,圍著他轉的人格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