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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他在這兒等著我呢。
我恍然大悟,趕緊叫小助理安排了錦旗。
快到飯點的時候,我尋思著吃點什麼呢?
卻見沒穿白大褂的向青寧提了個袋子進來。
他彎了彎眼睛:「給你帶了午飯進來。」
我有些別扭道:「我已經給你訂錦旗了。」
「嗯,」他漫不經心回應,一邊拿出飯菜放在病床桌板上。
我嘟囔了一句:「怎麼是米飯啊,吃得清淡不該喝粥嗎?本來還想外賣點個粥……」
向青寧給我遞過來餐具:「我猜你就會糊弄自己點個粥,粥沒營養不說還會加劇胃酸分泌,可能會讓你的胃炎復發。」
「這樣啊……」我不知該再說些什麼,趕緊吃起了飯菜。
吃了幾口,我愣住了。
隨即,抬眼望著向青寧:「這是你自己做的?」
「不錯嘛,」向青寧松弛道,「你還吃得出我的手藝。」
「你不用上班嗎?」
「我今天沒排班。」
也就是說,他是為了我特地回醫院的。
我感到有些怪異:「你干嘛對我這麼好?」
向青寧卻在床頭拿起一個蘋果用水果刀不緊不慢地削起來。
他目光停在蘋果上:「不是說我是你再生父母嗎?爹照顧兒子是應該的。」
嚯,感情在這里等著占我便宜。
我吃完飯,向青寧把一盤切好的蘋果放我面前。
我眨了眨眼說:「兄弟,你真讓我感動,你要是個女的我都想把你娶回家。」
向青寧一怔,隨即一笑:「知道你這人又倔又要強,肯定不愿意讓別人知道你動了什麼手術,也不愿讓熟人照顧你,能幫襯你的我肯定會幫你。」
吃完飯,也是向青寧幫我收拾帶走的垃圾。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由得發起了呆。
10
十天后,我病愈回歸了公司。
許久不見,我發現我那幫鬼迷日眼的員工,居然變得生龍活虎、神清氣爽……
原本參禪般寂靜的辦公室,嬉鬧聲仿若菜場。
而我踏入辦公區域那一瞬,所有的歡聲笑語都停了下來,被一句「沈總好」取代。
感覺我好像坨翔,原本喜笑顏開的員工,看到我在瞬間都垮了臉。
在熟悉的辦公桌前坐下,我隨手翻了翻桌子上的文件:「華悅那個項目趕得怎麼樣了?」
小助理道:「項目組提前結束了進度,華悅老總很滿意。」
很好,公司沒了我,運轉好得很。
沒了資本家的壓迫,那幫子員工拉磨居然更快、更有效率了!
「華悅老總原本想著新項目繼續和我們公司合作,可是……」小助理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我問道。
小助理低下頭:「華悅老總的兒子談戀愛了。」
我不解:「這和我們公司有什麼關系?」
小助理道:「華悅少爺的戀愛對象,正是您的弟弟沈圖之。」
小助理可能覺得我沒理解,貼心道:「就是說您的弟弟和華悅少爺搞蓋了,您的弟弟是個同性戀。」
我眼前忽然一黑。
恰逢此時向清寧發來養生相關的微信消息,我如溺水之人瞧見浮木。
我組織語言發過去:【向青寧,你知道同性戀該怎麼治嗎?】
他說:【同性戀不是病,治不了。】
11
我懷疑我最近走水逆。
怎麼報應接二連三來了呢?
我說過,我不僅對別人絕情,也對自己絕情。
沈圖之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是我繼母許玫的孩子。
我七歲時,許玫來到了我家,從此我就有了后爹。
從此我不再期盼家人溫情,只剩下滿腔報復心。
為了報復我爸和繼母,我的心思全花在了沈圖之身上。
我故意把沈圖之捧殺成了紈绔。
打沈圖之小時候開始,繼母寵他,我就比繼母多花十倍心思地去寵他。
繼母怕他長蛀牙不給他糖吃,我就攢錢買各種各樣的零食塞他床頭。
繼母卷他,給他請了各種老師補課,我就趁老師走后偷偷地幫他寫完作業。
后來他就被我寵得又廢又挫。
表面上我是個寵弟狂魔,實際上,我讓他越來越糜爛,徹底地讓我爸對他失去了信心。
繼母當然看出了我的心思,但她卻無能為力,沈圖之已經扶不起來了。
沈圖之越長越歪是我喜聞樂見的。
但我沒想到,他的性取向也能歪掉……
我更沒想到他的性取向關乎我的公司業務。
報應,這都是報應!
12
我站在酒吧前,掙扎幾秒一頭扎了進去。
據小助理前線傳來消息,沈圖之和華悅少爺分手了,對方正在尋死覓活。
華悅老總讓我給他個說法。
我只能硬著頭皮去找沈圖之。
路過舞池,一堆 gay 圈舞娘扭動著妖嬈的身軀。
更有甚者主動地貼在我身上,暗送秋波:「穿西裝進來真有情趣啊,我承認你這麼做引起了我的注意,加個微信怎麼樣?」
彼時我并不知道西裝男容易引起給子注意,只是從公司下班順路就過來了。
我像極了唐僧招搖著跑進了盤絲洞。
一路過來,我頭皮都在發麻。
到達包廂門口時,我仿佛歷經了九九八十一難,身心俱疲。
「干杯!今晚全場消費由沈公子買單!」
包廂里,沈圖之被幾個妖里妖氣的男人圍繞著。
他蹺著個二郎腿,沒心沒肺地晃動著酒杯。
一時間,我想好的措辭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