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也談遍東城,我談遍西城。但我們從沒見過,像是兩條平行線。
畢竟都是 1,長得再漂亮,再對我胃口也沒用。
直到他喝醉了酒,扯著我的領帶迷迷糊糊:
「呀,程逸,你好像。」
1
我將杯子里面的酒倒滿,舉起酒杯慢悠悠地晃著。
手機被隨意地扔在一邊。
它震動不停,有大量的名片隔空投送過來。
花樣很多,但內容是八九不離十。
沒等我反應過來,剛剛還在舞池的發小景十一突然蹦了過來。
他神色激動:「你猜猜我看見誰了。」
景十一是個紈绔,啥都見過,啥都玩,很少見他這麼有興趣。
鮮少看到他這種躍躍欲試的神情。
我偏過頭去,神色淡淡:「誰?」
「謝也!謝也!」
他灌了一口旁邊放著的冰水,又「啪」一下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面。
「他來這里干什麼?」
我挑了挑眉。
謝也我沒見過,但是名字我是熟悉極了。
謝也和我一個混東城,一個混西城。
讓我記住他的,是因為我和他都是有名的猛攻。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兩個并不相熟。
但卻像是兩只劃分領域的野獸,將整個 A 城東西區劃分得明明白白。
或者換句話,把這兩個區域的小受們分得明明白白。
這是開在西城的酒吧,按理說他不該出現。
我因為多年前做實習律師的事情不愿去東城,那謝也因為什麼?
「沒什麼興趣。」
我低頭去看高腳杯里面的紅酒,杯子里面剛好有從頭頂的燈打下來的一個光點。
那光點一點點蕩漾,我百來無聊地看著,直到杯子里面映出了景十一的臉。
景十一湊到了我的眼前:「你說他為什麼啊。
」
我漫不經心:「可能談厭了那邊的人?來這邊找找新鮮感。」
于是景十一驚叫出聲:「找新鮮感?這倆區除了你倆不流動,其他都是流動的。」
他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那湊過來的動作像是被灌了藥:
「不是吧,不是吧,他要泡你?」
我白了他一眼,將他的臉推開:「怎麼可能?」
「你在想什麼。」
「我們兩個人能有什麼結果?」
我心下有幾分好笑,目光卻不自覺被舞池搖曳的燈光吸引。
等我發覺的時候,我已經定定地看了中間跳舞的男人好半天。
旋轉、跳躍。
我極少在這家酒吧見到這麼會跳舞的人。
而他像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腳步一轉,便直直朝這邊走過來了。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薄唇、肩寬、腰窄、肌肉線條漂亮但不過分。
好看。
我抿了口酒,轉身去看景十一:「第一次來酒吧的?長得這麼好?」
「新人?」
來過這邊的人我都認個臉。
印象模糊,但是知道來沒來過。
這麼極品,如果來過的話,我肯定有印象。
景十一順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
望到了視線盡頭的人的時候,他像是被燙著了,一下子蹦了起來。
而在我眸光盡頭的那個人,一步步向我走過來。
2
他一步一步走近,我才得以細細去觀察他。
個子很高,頭發染成了奶奶灰,左耳有個小耳飾。
他在脖頸左側文了一個蝴蝶形狀的文身。
眉眼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醉意。
來勾引我的十個小 0 有九個喝點小酒,還有一個喝得爛醉。
我好整以暇地盯著他,看著他一步步走近。
甚至我在等他自己送上門來。
任我采擷。
只剩咫尺,那人開口:「程逸。」
我并不意外,勾起嘴唇朝他笑笑:「嗯嗯,怎麼了?」
他像是突然因我的冷淡而生氣:「你怎麼……不問我的名字啊?」
我瞇了眸子,興味更濃:「那你叫什麼?寶貝兒?」
「我叫……」他停頓了一下,突然吻了上來,「謝也。」
那唇一觸即離。
我眸子里面只看見了謝也那雙漂亮的眼睛。
那個時候,我腦袋里面冒出來的想法是。
這麼軟……他是攻?
但很快,我將剛剛退出安全距離的謝也拉進。
攫取呼吸,是情人之間的事情。
而我抬手攬過他的腰:「來這干嗎?寶貝。」
他不也遮掩:「找新人。」
我有幾分失笑:「哪里有新人?」
他和我對視,然后很快就笑開:「你不是嗎?」
3
我突然笑了出來:「我?」
「寶貝兒,我們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
謝也的眼睛是桃花眼,看人自帶三分深情。
而這雙眼睛現在看著我。
他直接左手開始扯我的領帶,而右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去拉我壓在褲子里面的襯衫。
規規整整的襯衫有幾分凌亂。
酒吧的氣氛被炒的火熱,我身體里面的熱流也不可避免地涌動——
我像是被緊緊貼著我的這個人給蠱惑了。
耳邊嘈雜的音樂聲像是聽不見了。
一瞬間都安靜了
他那雙眸子像是要將人的魂魄都給勾進去。
「呀,程逸,你怎麼好像有點奇怪」
他的指尖停在了金屬扣上面。
空氣停滯,思緒回籠。
而喉嚨卻泛起癢意。
謝也在我有動作之前,機敏地將距離拉遠。
隨后名片就被遞到我面前。
謝也的幾分醉意褪得干干凈凈。
都是裝的。
我咬咬牙。
他揚著眉,帶著幾分少年人的挑釁說道:「你比他們還容易——。」
謝也那句話沒有說完,沖著我意有所指地笑。
但那宣戰的意思明顯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