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最近狀態的確不是太好。」
話是這麼說,但是一想到宋巖說的那句「找到新對象」我就頭疼。
我喜歡男人這件事,坦白說,我沒有勇氣開誠布公地說。
就像我曾經喜歡宋巖一樣,我也一直打算埋藏在心底。
而我和宋巖真的在一起,也就是這一年的事。
更多的是一個漫長而又痛苦的暗戀過程。
我一直知道宋巖不是真的喜歡男人,所以即便我大學對他一見鐘情,我依然把這個苗頭狠狠地按在了心底。
我只拿他當作兄弟對待,沒有一絲一毫的逾越。
直到有一天,這個男人突然主動對我提起:「林璟然,我一直以為我喜歡女人,可我怎麼好像有點喜歡你?」
那一刻,我就破防了。
可我知道他不喜歡男人,所以我拒絕了。
他堅持不懈地招惹我,我這才投了降。
我以為我對他來說是不同的,甚至小心翼翼地維護了他在外人面前的模樣。
說是情侶,在外人看來,我們是關系要好的大學伙伴,現在更是一個搭伙的室友。
人人都笑著贊嘆我們出了學校關系還這麼鐵,我都是笑笑應對。
「聽說你搬去東區了?」楊槐突然有些失落,「地鐵這麼發達,你非要離我那麼遠嗎?」
我沒說的是,這里離我治療的醫院很近。
「傻姑娘,我哪里是要離你遠,我只是想離他遠點。」
「你們之間……」她想問又有些遲疑。
「他說他不喜歡男人。」我直接下了定論。
「放他個姥姥的……」她一口臟話被她自己吞了,「他這人是有病吧?我跟你說,別說兩條腿的男人,就是四條腿的男人我都能給你找來。
我們找個頂級的,氣死這個龜崽子。」
「好。」也就這家伙,打小就知道我喜歡男人,別說不介意了。甚至借助她楊家千金的身份,沉迷于給我介紹各種優質的男人。
「那江池是不是特別帥?」她變得有些興奮,「我跟你說,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你把他收了行不行?」
「不順眼?」
「對啊。」楊槐認真地說,「我懷疑他性冷淡。我跟你說,我長這麼大了,就沒見過他談過戀愛。」
「人家沒找到喜歡的你就看人家不順眼?」
「那怎麼能呢?」楊槐聽著更來火了,「小時候我媽帶我去他家玩,我就碰了他的貓,我看他那眼神,就差沒把我扒皮了。」
這種仇,我哪里能報得起?
我也不想日后被人扒皮。
和楊槐來回嬉笑了一會。
我又收拾東西去了醫院。
這一次,我似乎忘記的東西更多了。
至少在我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以至于看見江池的臉第一眼根本沒認出來。
我拿著手機接著宋巖的電話。
電梯里就我和江池兩個人,我也真沒分辨出來江池就站在我身后。
「宋巖,我覺得我唯一想和你說的話就是,希望你以后別聯系我了,也算是一個徹底的了解。」
電話那頭的宋巖在和我叫囂,讓我別后悔。
他大概見慣了我總是服輸的性格,認定離不開他的人是我。
我笑著反駁:「宋巖,我怎麼也是個顏控,你上次也看到了,我身邊有這麼好條件的,怎麼還能看得上你?」
說完我聽見身后有人悶笑。
我疑惑地回頭,卻看見身后的人站得筆直,看起來神情冷漠,一瞬間更像是我的錯覺。
電梯門一打開,就看見眼熟的女同事一臉吃驚的表情:「江總,這麼巧。」
那可是真巧。
巧得都快讓我無地自容了。
吹牛又吹到正主身邊了。
6
不得不說,大公司就是大公司。
就連公司老板都挺大度。
我仔細觀察了江池幾天,發現他似乎對我之前的尷尬毫不在意,依然是很正常的工作交流。
我的醫生有勸過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可我發現,我只有一直忙碌地工作,我才能讓自己沒有空瞎想。
于是,我發現我很快就成了公司的寵兒:因為我過于樂于助人,甚至于別人推來的活都照單全收。
等我又一次沉浸在加班的樂趣時,突然停電了。
要不是我正好帶了自己的筆記本,為了方便數據帶回家操作,估計今天的努力都要白費了。
本來我也不是膽小的人,我想到自己還有個便攜的手電筒,就站起來打開手機電筒在抽屜里翻找。
「這麼晚你怎麼還在?」
身后一個聲音出現,嚇得我手機都砸了過去。
自己又一個踉蹌,絆在了椅子上,整個人直接撲到了來人的胸前。
對面一句「我是江池」徹底結束了這場鬧劇,特別是這會整個辦公室的燈突然又亮了起來。
我清楚地看見江池的手上還有血,他的鼻子下方更是慘不忍睹。
而我,整個人埋在他的胸口。
我立刻站直,慌忙地抽著紙給他擦,現在發現不僅是臉上,連胸口的襯衣上都沾了血。
搞得跟個案發現場似的。
「抱歉,剛剛太黑了,江總你突然出現我真的嚇了一跳。」
他用紙堵了鼻子,對我擺了擺手:「是我的問題,不應該突然說話的。
」
他低頭撿了我的手機遞給我:「好像摔壞了。」
手機屏幕真的是稀碎,手機一時也打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