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就是用這個聲音跟你表白的呀。
5
大一和江榆景認識之后,我們成了好朋友。
他常常趁我不備,偷捏我的手。
還說我細皮嫩肉的,像個美女。
我總是一拳重重地搗在他胸口上。
我倆在學生會是一個部門,經常結伴檢查學生的早起簽到。
有時遇上遲到了想闖過去的硬茬。
我甩掉花名冊,抓起對方的衣領就拳頭招呼。
而江榆景便會把我護在身后,跟對方據理力爭。
他謙和,我虎莽。
要不是他拉著我,我只怕要被學生會開除一百次。
為了表達謝意,學生會的破冰聚餐上。
我替他擋了四五瓶啤酒,在餐廳外吐得昏天黑地。
他用手一個勁地捋我的背,可我還是醉倒在樹下。
他不知道我宿舍在哪,便把我背回了自己宿舍。
半夜,我翻來覆去,渴醒好幾次。
睡在身旁的人醒來,拿手背輕靠了下我的額頭。
然后爬下床,端著水送到我嘴邊。
我喝得急了,水濡濕了下巴。
他湊到我臉前,用紙巾幫我細細地擦干,呼吸的熱氣就那麼噴灑在我臉上。
我醒了,那一夜再也沒有睡著。
我錯以為我們惺惺相惜。
所以在某個月涼如水的秋夜,我跟他表白了。
直到那時我才明白,原來根本沒有什麼惺惺相惜。
一切,只是我一廂情愿而已。
后來我常常夢見那晚,夢見江榆景。
從夢中驚醒之后,摸摸眼角,總是濕的。
導演邀請我來戀綜時,我曾猶豫要不要來。
因為弄砸的話不僅會面臨解約和巨額違約金。
搞不好還會被李鹿溪公司聯合業內封殺。
不過,封殺還是雪藏,都沒有區別。
我只想讓江榆景喜歡上我。
這樣我就有支配他的權力。
對他施行種種纖密的精神傷害。
讓他嘗嘗,被人玩弄感情又狠狠傷害的滋味。
6
帳篷里,江榆景沉默地看著我。
我后背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這時帳篷外傳來工作人員的喊聲,說晚餐準備好了。
我眼睛一亮,高聲喊著「開飯了,開飯了」。
趁機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帳篷。
江榆景的目光追出來很遠,許久才收回去。
第一天的晚餐,食材靠競技獲取。
導演給每位嘉賓發了一枝玫瑰,指著一個三米高臺說:
「食材都在高臺上,男女嘉賓自由組隊,兩人一組,誰先爬上高臺就誰能優先挑選食材。」
話音剛落,女嘉賓都握著花沖向了江榆景。
我剛準備沖刺,一個人影閃到我眼前。
面前的男生打著耳釘,帥得桀驁張揚。
我愣神了一陣,才反應過來他是程澤。
新晉爆紅的搖滾歌手,比我小兩歲,但脾氣古怪。
程澤在我臉上沒看到他預想的興奮,表情訕訕。
他走近,一把將花塞到我手里:
「拿著。」
我看著遠處的江榆景被女嘉賓簇擁著。
唯恐他跟別人組隊,心急如焚。
腦子忽然抽了一下:
「你好,換花是嗎?給。」
我拿過程澤的花,把自己的花塞他手里,跑了。
程澤握著花,黑著臉愣在了原地。
等我趕到江榆景身邊時,他已經被女嘉賓圍成了鐵桶。
我趴在外圍,握著花不停蹦跶:
「江榆景,看我,看我!」
忽然,一只紅色高跟鞋伸進我兩腳間,用力一勾。
我沒站穩,摔倒了,高跟鞋爆裝備一樣飛了出去。
李鹿溪訕笑起來,她腳上的紅色高跟鞋格外刺眼。
兩個人影一路小跑到我身邊,將我扶了起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耳膜:
「你沒事吧?」
我抬眼,對上江榆景深邃的眼眸。
一瞬間,我渾身漫過一股酥麻的電流。
我別開臉,在大腿上狠狠掐了幾下。
鎮定下來后,我拿出花笑容嬌俏地遞了過去:
「組隊嗎?」
江榆景接過花,無奈地笑出了聲:
「你這性格,跟我一位朋友還真像。
「不過他是男生。」
說著,江榆景臉色灰暗下去:
「算了,不提了。」
我微笑著問:
「他怎麼了?」
江榆景輕嗤一聲:
「沒怎麼,過客而已。」
我臉上的笑意一僵,很快恢復了原樣。
7
江榆景伸手環住我的腰,扶著我去帳篷處理傷口。
我微微偏頭,鼻尖幾乎碰上了他的臉。
他的臉,確實很完美。
尤其是那雙透如琥珀的眸子,攝人心魄。
難怪一出道就能得名導慧眼,一舉奪得新人獎。
我看入迷了。
回過神來時,江榆景仍攙著我,表情自然。
可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耳根已經紅透了。
我故意扭頭,頭發緩緩磨蹭他的脖頸。
四周安靜,我竟然聽見了他吞口水的聲音。
包扎好傷口后從帳篷出來,路過程澤時,他冷冷看了我一眼。
我猛然想起,剛才扶我起來的有兩個人,另一個是他。
我怔了怔,我是不是又無視他了?
……
比賽開始了。
三米高臺下,男嘉賓開始背著女嘉賓往上送。
江榆景半蹲在我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我踩上去。
我這體重,踩上去他怕是要骨折。
我有些難堪地退后了一步:
「要不,我們就不吃晚餐了,我減肥。」
江榆景笑了,牽起我的手直往他肩上拉:
「你是擔心踩傷我吧?
「別怕,你這重量不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