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突然我的視線里出現了一管藥膏。
抬頭,只見劉釗滿臉同情地注視著我,眼底的共情力強得駭人。
他戳了戳我,小心翼翼道:「老段,我懂你,給,馬應龍。」
「操!」
男人的血性被激起就在那麼一瞬間,士可殺不可辱!
下一秒,我狂敲手機,在論壇里跟帖:
【今晚 7 點,霹靂拳館,我跟葉賀決一死戰,歡迎大家前來觀看!】
7
然而,事實證明,我還是低估了自己身為院草的影響力。
當晚我站上擂臺時,才發現臺下觀眾席黑壓壓擠滿了人。
葉賀穿著黑色短褲和黑色拳套站在我對面,臉上卻毫無戰意。
「真要打?」他朝我苦笑。
「廢什麼話!」我曲拳朝他勾了勾手。
然后就聽見他輕描淡寫地嘆了口氣:「但我對你下不了手啊,怎麼辦?」
果然,這話一出,底下迷妹瞬間爆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下一刻,「在一起!在一起!」的起哄聲此起彼伏,淹沒拳館!
葉賀朝我挑了下眉,笑得一臉春心蕩漾。
這下我是再也忍不住,沒等裁判吹哨,我捏緊拳套沖上前,狠狠朝這孫子肚子就是一拳!
拳套撞上堅硬的腹部肌理,連帶著把他打出一聲悶哼。
但葉賀自然也不是站著等挨揍的人。
你來我往間,我跟他糾纏在一起。
也不知道踢到了哪兒,他臉色一青:「靠,你差不多得了?」
「差不多?」
我呸了一聲,鎖住他咽喉:「誰跟你差不多,你特麼昨晚裝基佬惡心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差不多?」
葉賀被我鎖得滿面發紅,卻還是強行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誰、誰告訴你我是裝的。」
話落,我渾身僵了一瞬。
下一秒,只見他狡黠一笑,一個翻身反將我按在地面。
與昨晚一模一樣的禁錮姿勢,腰間穴位被他抵得發疼,我氣得咬牙大吼:
「我管你真的還是裝的,你愛找找誰,別特麼找我,老子直的!」
「哦?是嗎?」
他輕笑了聲,手下力道加重:「不如我們打個賭?」
「就賭——」
他頓了頓,湊近我耳邊:「這學期結束前,我一定睡了你,如何?」
我:「……」
8
這場拳賽最終還是被葉賀出盡風頭。
我前腳失魂落魄地走出拳館,后腳就被劉釗他們幾個拖去酒吧。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里,我窩在卡座一角,悶悶不樂地灌酒。
「按我說,老段你也別太難過,我剛剛才知道,葉賀那小子是上一屆市級拳王賽冠軍,你打不過正常!」
我瞟了說話的兄弟一眼,不語。
這場拳賽是我自己約的,結果現在打成這鳥樣,說出去都丟人!
打不過就罷了,偏偏今晚我還被葉賀那狗按在地上騷擾!
一想到那孫子真是個走后門的,我就渾身發麻,只能通過酒精一口口麻痹自己。
喝得有些上頭,不知道誰問了句:「老段,葉賀不會真的喜歡你吧?」
「怪不得昨晚球賽忽然給你讓球,臥槽,這想想都惡心。」
不提則已,一提我忍了很久的怒氣瞬間被點燃。
「靠,別說了,我這就證明給你們看,老子特麼直的!直的!」
話落,我的視線瞥向吧臺處一個妹子,形單影只,一看就是單身的模樣。
大概是留意到了我,那妹子轉過身,朝我挑了下眉。
心照不宣的成人游戲。
我勾了勾唇,開了一瓶新的酒,起身走過去。
結果還沒等我開口搭訕,忽然,我的左右肩各搭上一條手臂。
回過頭,只見我身后站著兩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手臂上還描龍畫鳳的。
方才還向我拋媚眼的妹子,突然大驚失色地躲到其中一個男人身后,指著我:「哥,就是他,他騷擾我!」
WTF?
眼見情形不對,我剛要撤,手腕被人折過去掰到身后。
我吃痛地低嗚一聲,然后就聽到那大漢開口。
「欺負我妹還想走?小子,今天這事,沒有 5000 塊解決不了!」
如果放在平時,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偏偏剛才那場拳賽我打得精疲力竭,現下就像一個任人宰割的雞仔。
掙扎未果后,我苦笑:「不是,大哥,我摸都沒摸,你開口就要 5000,現在仙人跳不是這行情吧?」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仙人跳激怒了他,眼見那大哥掄起拳頭朝我揮過來,我下意識閉眼側頭。
然而,預想中的痛感并未到來。
睜開眼,只見一只大手包著那個拳頭,正擋在我眼前。
手腕上那串紅色珠子熟悉得讓人發慌。
耳邊傳來葉賀那騷包的聲音:「兄弟,動我的人,問過我了嗎?」
9
葉賀那波人大約是來慶祝拳賽獲勝的。
十幾個體院體格的站在那里,壓迫感強得駭人。
兩位大哥見狀一愣,甚至連狠話都沒放,幾句「誤會」就灰溜溜逃走。
我掀起眼皮瞟了眼葉賀那囂張的臉,氣笑了:「你的人?去你的,別在這惡心老子!」
結果剛罵完,沒成想腳下一個趔趄,我整個人往前摔去。
手掌壓上一個堅硬的胸膛,我下意識抓了抓。
下一秒,我感受到葉賀渾身僵硬了一下。
與此同時,四周變得安靜如雞……
無數道震驚的目光投射過來,讓我酒精上頭的腦袋也清醒了幾分。
我條件反射地從葉賀懷里彈開,用盡畢生所學,連爆 N 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