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賀挑眉看了我一眼,眼底的惡劣一如最初相見那般。
一股隱隱的不安鉆進腦海。
就在我低頭拆包裝時,背后被人狠狠推了一下。
無比熟悉的姿勢,無比熟悉的操作,我被他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意識到什麼后,我這次是真慌了,大喊:「靠!葉賀,你特麼出爾反爾!」
「你明明說,你可以做——」
「做什麼?」
葉賀湊到我耳后,炙熱氣息噴薄:「我是不是跟你打過一個賭,說這學期一定睡了你,忘了?」
聽到這,我歇斯底里怒罵他無恥!
直到肩膀傳來一陣疼痛,我被葉賀狠狠咬了一口。
「消停點,我可沒故意騙你,只是我們這種人的規矩向來是打一架,勝者為王,敗者……」
后續的一切,我就像經歷了一場長跑一樣虛脫。
好幾次我想反抗,卻偏偏打不過這孫子。
直到第二天上午,我托著疲憊身子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掐住他脖子。
葉賀從夢中驚醒,被我掐得滿面通紅。
眼見他一副快要斷氣模樣,卻偏偏不反抗。
我「靠」一聲無趣地松開了手!
艱難地起床穿好衣服,臨走前我回頭瞟他一眼,冷笑。
「葉少,這回你爽了?以后別特麼招惹我!」
19
跟葉賀睡了一覺后,我內心卻莫名其妙更不得勁。
好幾次,葉賀到我宿舍樓下找我,都被我拒之門外。
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弄到我們計院的課程表,我上課,他就在教室后一起聽,也不打擾我。
幾周下來,校園里風言風語傳得極其難聽。
大致便是葉賀有錢,包養我之類的。
傳得多了,我沒忍住,揪住他衣領:「葉賀,這件事因你而起,你最好自己搞定它!」
「好!」
「我上次說得很清楚,別特麼來招惹我!」
葉賀頓了頓,苦笑:「抱歉,我做不到。」
這話聽得我當即就笑了:「怎麼,食髓知味想再試一次?行啊,你做下面那個,我就跟你再試。」
「但你葉大少應該不缺男人!」
「段城,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葉賀哽了哽:「我沒有想玩,我們就不能跟正常情侶一樣嗎?」
「我知道這對于你來說有點難,周遭都是異樣的目光,而我已經習慣了,但我是真喜歡你。」
被戳中心中所想,我徹底呆住了。
之前一直覺得這家伙不過是想尋求下刺激,從未想過他會認真。
可這種違背世俗的感情,又能持續多久呢?
男人最了解男人,感情是感情,現實是現實。
這段關系的最后,不過是我們斷了,各自有各自前路罷了!
從未有過的無力感涌上心頭,我拍了拍他肩膀:「葉賀,我承認我不抗拒你,這種事情偶爾玩一下確實挺刺激。」
「但我們兩個,還是算了吧……」
20
那天過后,葉賀確實沒再來招惹我。
聽體院的人說,他動用關系轉去了市營,卻一節課不上,天天混跡酒吧,爛醉如泥。
直到有一晚,一通陌生的電話打到我手機上。
接通后,那頭是嘈雜慌亂的聲音,還夾雜著救護車的鳴笛聲。
「段哥嗎?我們現在在醫院,賀哥跟人干架,腦袋被開瓶了,你能不能來一下?」
掛下電話,我盯著電腦屏幕上還未完成的代碼。
爆了一句粗,拎起外套出門。
趕到醫院時,葉賀已經做完所有檢查包扎好。
見我出現,他從病床上猛地坐起,面露拘謹:
「抱歉讓你半夜來一趟,在論壇上傳謠言說我包養你的孫子找到了,今晚我教訓了他一頓。
」
這 BKING 的語氣直接給我整無語:「教訓他?結果你自己被爆頭了?」
葉賀:「……」
「葉賀!」
我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轉系就算了,課也不上,你捫心自問,就算葉家再有家底,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接得住嗎?」
葉賀垂眸不語,看到他這副要死不活樣子我就來氣!
走上前,我扯住他胳膊:「都是男人,不甘心是吧!行,再睡一回,這樣你是不是就能活得像個人了?」
話落,葉賀眼眸暗了一瞬。
沉默幾秒后,他自嘲地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想?」
「你以為我不想忘記,可老子把最貴最烈的酒全開了,就是忘不了,你要我怎麼辦!你特麼倒是告訴我怎麼辦!」
大概是吼得太激動,下一秒,葉賀頭疼欲裂地狂拍太陽穴。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從前的他,天之驕子,眾星捧月,騷包到欠揍。
可如今,卻像一條被拋棄的野狗。
拳頭漸漸撰緊,這段日子,我總是忍不住去打聽他的消息,每夜整宿整宿的失眠,讓我看起來就像個笑話。
「靠!」
特麼不就是賣屁股嗎,人生得意須盡歡,以后的事情,大不了以后再說!
深吸一口氣,我朝他輕笑:「那就別忘。」
葉賀停下手里的動作,難以置信抬頭:「什麼?」
「我說,忘不了,特麼就別忘!」
我俯下身跟他平時,勾唇:「但這一次,你在下面!」
21
事實證明,即便葉賀不在體院,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即便嘴上再要強,最后身體還是很誠實。
說來也奇怪,以前遮遮掩掩時,校園里各種謠言四起。
現在我們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反而各種聲音都消失了!
一個月后,葉賀破天荒地搬回了宿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