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還得忍一節課,我就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
直到最后,路嶼舟忽然向后看了一眼,正好與我對視,我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再抬頭,路嶼舟已經不見了。
4
下午有新生籃球聯誼賽。
我被臨時選為化學系籃球隊隊長。
而我們的對手,正好是路嶼舟所在的經濟系。
上場前的熱身,路嶼舟身邊圍滿了人。
我們這邊,冷冷清清。
隊員們忍不住談論:「這經濟系的系草還真牛逼啊,多少 Omega 都對他前赴后繼。」
「據說成績也賊好,剛被上邊選去了學生會呢。」
「確實,看起來籃球應該打得也不錯。」
我邊喝水邊說:「切~」
「得了吧,他那小身板,打籃球不會好到哪去。」
畢竟小時候我教他打籃球時,他屁股都摔出了瘀青,球都沒能投進一個。
「嘶~隊長,你跟他認識?」
我撇開話題:「不認識。」
其中一個隊友咂巴著:「不過路嶼舟確實是很優秀,如果能跟他做朋友,那再好不過。」
一口水噎在嗓子,我忍不住咳嗽:「他?」
我放下水杯,鄭重道:「這麼說了,我裴言就是從 C 大教學樓跳下去,跳外邊噶了,也絕對不可能跟路嶼舟做朋友!」
好學生是瞧不起壞學生的。
剛說完,就發現路嶼舟正看著我們這邊。
我撩起衣角擦汗:「兄弟們,上場了!」
5
我就知道,路嶼舟不會打籃球。
他這人,只攔我是怎麼回事?
我球遞給別人,他這人居然還跟著我?
「路嶼舟,你有病吧!?」
他穿著一號球服,擋著我的路,聲音低沉:「有。」
我推開他的肩,向前扣籃。
這時候他又不攔著,一直看著我。
最后,還是我們奪冠。
擦肩而過時,我忍不住問他:「路嶼舟,你放水啊?」
他擦掉額角的汗,直直望著我:「嗯。」
我:……
6
我覺得路嶼舟看我的眼神不對勁。
他今天的行為也很不對勁。
難道……
他知道今天早上的事兒是我干的了?
現在正想著怎麼報復我?
這麼一想,好像有點道理。
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能連累其他人。
趁別人不注意,我給他留了句話:「比賽結束后,你要是不爽了想打一架,我在更衣室等你。」
這次,路嶼舟沒應我。
7
我們系的比賽早就結束。
我早早就在換衣室候著,人來人往,隊友們都陸陸續續離開。
經歷了一場體力耗大的比賽,我也逐漸困倦。
等我睜眼醒來,已經是傍晚。
環視周圍,沒發現其他人。
估計路嶼舟不來了。
我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卻忽然感到一陣眩暈。
體感溫度飆升,腺體開始逐漸發熱,整個人忽然軟下來,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
我努力向前走,卻無法挪動一步。
直到眼前出現一雙球鞋。
路嶼舟在叫我的名字。
我眼神渙散,努力集中精力,聽到他對我說:「裴言,你的分化期來了。」
我:……
「我、我要變成 Alpha 了嗎?」
路嶼舟皺著眉,周身都被一股濃郁的 Omega 信息素包圍。
「裴言,你好像要分化成 Omega。」
開玩笑!?
我裴言怎麼可能是 Omega?
這一定是路嶼舟的惡作劇。
「不可能,我要去醫院。」
說完,我努力向前站起身,卻在門口處倒了下來,徹底把更衣室的門給關上了。
路嶼舟:……
8
我蜷縮在地上,不停嚷嚷:「難受……」
此時此刻,我好像聞到了路嶼舟的信息素——玫瑰花香。
我努力坐起身,試圖恢復冷靜。
路嶼舟蹲下,聲音隱忍克制:「言言,你需要抑制劑。
」
「可這里……哪有抑制劑?」
體育館更衣室年久失修,路嶼舟試了幾次都無法開門。
整個更衣室都彌漫著 Omega 的信息素。
因為上學老逃課,我并不知道這對一個 Alpha 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只能依著生理本能,求他:「幫幫我……」
路嶼舟輕輕抱住我,慢慢釋放他的信息素:「好點了嗎?」
好像,并沒有。
他貼著我的額頭,溫度依舊很高。
路嶼舟把我抱得更緊,體溫上升,我覺得我好像在抱著一個火爐。
「言言,還需要我幫忙嗎?」
我難受得頭腦發暈,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得了應允,路嶼舟眼神又暗了幾分。
Alpha 的犬齒極其鋒利,刺破我皮膚時格外疼。
鼻尖都是路嶼舟的花香。
我懂了,這才是路嶼舟對我的報復。
雖然有點疼,但易感期帶來的難受確實有所緩解。
窗外微風拂過,我們相擁在月光下。
可路嶼舟抱我太緊,我忍不住反抗:「痛死啦!!!」
聞言,路嶼舟終于肯松開我,又哄小孩似的揉揉我腦袋:「胡嚕胡嚕毛,嚇不著。」
我:……
「路嶼舟,還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路嶼舟沒回答,只是又埋頭在我頸側。
他在親吻我的腺體。
9
我再次醒來時已經身在醫院。
只微微動了動手指,身邊人就醒了過來。
我和路嶼舟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默默等待醫生的宣判。
陳醫生看了眼我們的檢查報告,語重心長道:「裴同學因為營養不良,導致分化比較晚。不過這個癥狀,雖然晚了點,但確實是分化期,而且分化成了 Omega,又恰好碰上了易感期,多虧了你的 Alpha 及時幫你。」
我撓撓腦袋,想著要解釋,路嶼舟卻先我一步:「醫生,那他身體以后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分化期晚,不可控因素也比較多,確實需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