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那天后,我們沒再見面,可我也不再胡思亂想。
我懷疑,路嶼舟其實并沒有消除標記。
因為他的信息素還是能令我安心,就像我們還一直牽絆著彼此。
最近謝昱好像沒怎麼出現在路嶼舟的身邊,周小奕也不見了。
路嶼舟又變得和以前一樣,時不時出現在我面前,給我帶早餐,又一起吃飯。
只是我們誰都不肯先捅破那層窗戶紙。
某天,我們一起在 C 教會議廳聽某位熱門教授的講座。
散場時,因為人多,所有人都擠在狹窄的走廊出不去。
我跟路嶼舟被擠到角落里。
本以為很快就能離開,沒想到卻越來越擠,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稍微動了動,身側卻傳來木板斷裂的聲音。
因為雜物的遮擋,我并不知道走廊盡頭這里是施工維修區。
下一秒, 我的身體不受控地往后墜。
路嶼舟拉住我的手,跟著我一同掉了下去。
他緊緊抱住我,不肯松開。
還好我們所在樓層不高,下邊又是草坪。
只聽見一聲悶哼,我倆都落地。
可我卻沒什麼痛感,伸手一摸, 發現原來是路嶼舟護著我,而他早已暈過去。
26
跟著救護車去醫院時, 我心中又害怕又擔憂。
路嶼舟好不容易挨過易感期,如今又因為我變成這樣。
要是以后不小心落得個殘疾,我更沒臉見他。
醫生推他進了手術室, 我就只能老老實實在外邊等著。
路過急診室時,我竟然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周小奕。
他額頭貼著退燒貼, 身上還穿著病號服。
更詭異的是, 坐在他身邊的竟然是謝昱。
我剛想進去看看他,下一秒周小奕竟然拽住謝昱頭發,然后惡狠狠地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是真的咬,他離開時謝昱臉上還留下一個紅色牙印。
平時不近人情的謝昱, 不僅沒生氣, 還乖乖拿出游戲機給他。
我震驚得下巴還沒合上,醫生那邊忽然告訴我路嶼舟醒了。
急匆匆地趕往病房, 只見到路嶼舟在優哉游哉地玩手機。
見我來了,他又笑著說:「言言,你來啦?」
我擔憂地檢查他身體,直到確定他真的沒怎麼受傷, 我才放下心來。
剛想開口問什麼,路嶼舟又忽然抱住我。
他摸摸我頭發:「胡嚕胡嚕毛,嚇不著。」
我一愣,想問的話忽然都說不出口。
他坐直身子,又整了整衣服,最后開口:「裴言,你看,我們真的從 C 大教學樓掉下來了。」
我點點頭:「是啊,多虧你,我才沒受傷。」
路嶼舟繼續說:「裴言, 我們不做朋友了。」
他這是……要跟我絕交?
我此時慌亂無比, 小聲說:「不做朋友,也行……」
路嶼舟拍拍我腦袋:「想什麼呢!」
他慌忙開口:「我是說, 我們不當朋友, 我當你男朋友,行不行?」
我臉上有些燙,沒想到當初我的那句玩笑話他居然還記得。
他抬起那只打著石膏的手晃了晃:「言言, 行不行?」
想起下墜那一刻,他死死護住我,眼眶竟有些濕潤。
我牽著他的手, 對他說:「好。」
我沒敢抬頭看他, 自顧自地繼續說:「我答應你,不是因為臨時標記,也不是因為信息素的影響。」
「僅僅是因為你, 你知道嗎?」
路嶼舟嘴角早就翹上天,又輕又急地在我臉上嘬了一口:「知道了,男朋友。
」
- 完 -
楓葉紅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