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下了欠下了3.5個億,帶著他的小姨子跑了!」
我耳邊循環著鬼畜的歌聲,意識漸漸回歸。
我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趴在地上,破曉的天光灑在我的背上,帶來大片大片的暖意。
我翻身仰面躺著,盡情地大口呼吸。
臉上突然有點癢癢的,抬頭,一個穿民族風吊帶長裙妹子正低頭看我:「你醒了?」
一個妹子……在男生宿舍門口??
我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我慌亂轉頭,發現楊莫格躺在我旁邊,雙眼緊閉。
「楊莫格!楊莫格你醒醒!」
我反復叫著他的名字,看見他慢慢睜開眼睛,才松了口氣。
妹子看我倆都醒了過來,停了手機里的音樂。
「幾點了?」我問。
「7點。」
我在虛空里只待了十幾分鐘,沒想到,外面竟然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你們還想在這里躺多久?」妹子催促著我們。
我骨碌碌爬起來,向妹子道了謝。
楊莫格準備扶我去醫院掛號。
「你是作曲系二年級的方子猶吧?」
妹子叫住我們,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是。」
「我叫俞籽,音樂治療專業三年級,算是你的學姐。」
「你就是那個『籽』?」
「對。」
「你說你也能聽到鼓聲?」
俞籽聳聳肩。
「我入學第二周就聽過了,已經聽了三年了。」
12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出租車上,我迫不及待地問俞籽。
我太想從這一堆破事里解脫出來了,實在沒空跟陌生人寒暄。
「別著急,教授會有辦法的,我們現在去他家。」俞籽安慰我。
我稍稍放寬了心,但下降的體溫和肚子里開始翻滾的液體,讓我皺緊了眉頭。
「他沒事吧?是不是病了?」司機從后視鏡里打量著我。
也是,我大夏天的穿著羽絨服,臉上還淌著冷汗,看起來相當可疑。
「沒事,他就是吃壞了肚子。」俞籽幫我解釋。
司機將信將疑:「哦……不是什麼傳染病吧?」
我們連忙否認。
出租車過了地鐵站,轉了兩個彎。
俞籽很果斷:「下車。」
我下了車,抬頭,一座巨大的教堂霍然出現在胡同口。
我看著教堂門口的題字,咽了咽口水。
還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呢……我們不會是遇上神棍了吧?我可是個無神論者。
我轉頭看著俞籽,她卻好像看穿了我一般:「教授的家。」
「教授住在教堂里?」
「沒錯!其實我們是神學院呢~~」俞籽捏著嗓子露出萌萌噠的笑容,然后在說完的瞬間冷了臉,「跟我走。」
我和楊莫格對視一眼:她的笑話真的好冷。
又往前走了大概五十米,我們從教堂門口路過,右轉進了一個看上去有些年頭的老小區。
繞了幾棟樓進了一個單元,俞籽敲響了三樓的門。
一個穿著得體、保養得很好的中年男人開了門,讓我們進去。
「介紹一下,音樂學院音樂治療研究中心的丁教授,我的老師。」
「他就是方子猶,旁邊是他的室友楊莫格。」
俞籽指了指我,簡單粗暴地完成了自己的社交任務,溜走了。
只剩下我們三人面面相覷。
「先坐吧。」丁教師示意我們在沙發上坐下。
13
現在是早上7點半,早餐時間。
丁教授買了幾屜包子、幾碗豆汁招待我們,楊莫格喝不慣豆汁,就著茶水吃了倆包子。
俞籽倒是吃得香,她的飯量遠超我對女生飯量的認知。
我裹著羽絨服,小口地嘬著寶礦力。
丁教授一直在打量我,感受到我目光中的探尋,他才收斂了神色問我:「怎麼不吃早飯?」
我這才驚覺,自己折騰了一晚竟然不覺得餓:「不餓。」
「是不是喝不了純凈水?」丁教授若有所思,「喝純凈水會吐,吐出來的東西是藍紫色的蛋清狀黏液,但電解質飲料可以喝。」
「對對對!」我連忙點頭,「教授,我這到底是怎麼了?有解決辦法嗎?」
丁教授用眼神示意俞籽,俞籽拍拍手站起來去了廚房。
隨后廚房響起切菜和榨汁機的聲音,不到三分鐘,俞籽端出來一杯淺綠色類似果蔬汁的東西,放在我面前:「喝吧。」
我端起來聞了聞,是清新的草本植物的味道。
「喝了我就沒事了?」我將信將疑。
「復合馬鞭草汁,喝了這個你會好受點,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虛弱。」
我端起來直接一飲而盡,味道竟然不難喝,還有點甜,像是加了蜂蜜的仙人掌汁。可見這個配方已經試驗了多次,保留了最容易讓人接受的一種。
十分鐘后,我竟然覺得肚子里舒服不少。
「怎麼樣?」丁教授看著我。
「餓了。」
我餓壞了。
我狂吃了整整兩屜包子,才停下來。
丁教授點點頭:「能吃說明身體恢復了一些。」
「那里面都有什麼?」
坐我旁邊一直很安靜的楊莫格,突然發問。
「馬鞭草、冬青葉、仙人掌和槐花蜜。」
「有什麼說法嗎?」
他的問法有點不禮貌,我有些詫異,給他使眼色他也不理。
「馬鞭草是一種圣草。」丁教授定定地看著他,「能驅邪。」
「噗——這不會是從什麼教堂里傳出來的方子吧?」我開了句玩笑想緩和氣氛。
「正是。」教授卻一本正經地回答,「你很聰明。」
我噎了一下,用喝水掩飾自己的尷尬,余光瞥見俞籽又端出來一杯馬鞭草汁,穿過客廳,進了一個上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