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是男色啊!!
我紅了臉,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你你你把衣服穿上……本尊不罰你……」
「哦?」楊莫格聲音和眉毛一起上挑,嘴角一抹曖昧的笑意。
他一步一步跨上臺階,離我越來越近。
我似乎能感受到他肌膚的溫度。
「仙尊,莫格請仙尊責罰。」他停在我面前,低下頭。
我坐在一整塊昆侖軟玉雕刻的仙座上,抬頭,是他居高臨下藏在陰影里的臉。
那陰影里,我似乎看見,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
「莫格莫格,便是『莫要出格』之意。」我沒出息地偷偷咽了咽口水,「你可明白?」
他笑了:「弟子不明白,怎樣才算出格,請仙尊指教。」
「那個……那個……本尊今日有些乏了,你、你退下吧……」我轉過頭去,身體想往后縮,卻被他捉住雙手。
我對上他的眼神,他眼底的情緒我有些讀不懂。
他拉過我的手,往他的腰間探去。
「仙尊感受到了什麼?」他不再笑,聲音里反而帶了一絲侵略性。
「……好燙。」
我的手貼著他腰間緊實的肌肉,那溫度,仿佛要灼燒我。
奇怪,原來靈魂也會發熱嗎?
「方子猶。」
「嗯……啊?」
我錯愕了一瞬,唇間一熱,有什麼東西貼了上來。
軟的,甜的。
楊莫格的臉近在咫尺。
他的眉骨是那樣好看,是他面部輪廓的山脊,現在看去,簡直稱得上是性感。
他松開我,嘴角是得逞的笑:「仙尊,修行之人,事事須得專心。」
我沒骨氣地狂點頭,擦著嘴角的涎液。
雖然我倆在一起兩年多了吧,但我一直擔心他心里其實不愿意原諒我。
畢竟是因為我的緣故,他才只能以靈體的形式寄居在我的夢里,失去了享受塵世之樂,和實現自己音樂夢想的機會,是我虧欠于他。
我一直自責愧疚,于是我倆親昵的次數有限,更沒有到最后一步。
但如今這個情形,我再愚鈍也有了預感。
我摘下頭上的玉冠,散了頭發,攬住他的脖子,笑眼看他。
「修行之路道阻且艱,你與本尊做個伴,我們雙修可好?」
06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古人誠不欺我!
大格子一連三天沒有下床,當然,我也沒有。
而且在夢里,什麼疲憊酸軟,統統都能解決!
「你說,為什麼靈體還能保留五感呢?這也太奇怪了點吧?」
我窩在大格子的懷里,頭枕著他的胳膊,這是我從前想都沒有想過的事。
「這是你的夢境,你就是法則。當然……」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溫熱的手在我的后腰處摩挲。
「如果你想放大一切感官,也不是不行……」
「可、可行……麼?」
我渾身的骨頭都軟了,強撐著自己的意識,不讓自己陷入這迷亂的溫柔之中。
「仙尊神通廣大,試試不就知道了麼。」
他的笑吞噬了我的理智。
驚濤該浪之下,樂曲在奏響。
「仙尊,弟子這功法修得如何?」
他駕馭著我,我只能隨他搖擺。
「8……」我咬著牙,「86 拍……就很好……」
07
王帆最近有點煩躁。
在工作室打雜的助理告訴他,方子猶已經五天沒有來工作室了。
他算了算日子,給芬蘭那邊的游戲公司交 demo 的時間只剩兩天了,先前面試的學弟也在等消息,可方子猶一點音信都沒有,發消息不回打電話沒人接。
他有點擔心。
方子猶三年前要死要活了大半年,后來才有所好轉,王帆也不敢放他一個人呆著,強行要求方子猶每 48 小時必須要回復他的消息,還留了他出租屋的大門鑰匙。
王帆開車路上一直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事發生。
他在心里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打開門的一瞬間,他松了口氣。
屋子里有一種奇異的香味,聞久了,令人精神舒爽。
他打開窗,讓香味散出去。
有細微的水聲從浴室傳來,他沖過去推開浴室門,接下來那一幕實在亮瞎了他的狗眼,他立時想重金求一雙沒看過的眼睛
——方子猶穿著睡衣躺在浴缸里,他緊閉著雙眼,水浸沒了他的全身,他整個人看上去癱軟無力,可腰腹處卻起伏不定,嘴里還發出哼哼唧唧的奇怪聲音。
王帆也是個男人,這種場面是什麼情況他當然清楚。
尷尬……撞破自己好兄弟的私密行為,他真覺得尷尬。
他像個木頭似的,僵硬地轉身,準備離開的一瞬間,他清楚地聽見了方子猶的呼喊。
是那個人的名字。
「楊……莫……格。」
那聲音旖旎無限,飽含情愫。
王帆轉身回頭,方子猶臉上的水汽和紅暈是那樣惑人,可他嘴里喃喃念著的,卻還是那個已死之人的名字。
他不甘心。
那年大一開學,先進宿舍的人是他,先認識方子猶的人是他,跟方子猶一起抽煙打球的人是他……可為什麼方子猶心心念念的人,是楊莫格。
那個不愛說話,對所有人都冷冰冰,卻被全年級師生喜愛的楊莫格。
恨意像地錦一樣蔓上他的心臟。
他再次沖進浴室,直接打橫把方子猶抱出來,放在地上。
他輕拍他的臉:「子猶,方子猶你醒醒啊!」
拍喊了十分鐘,還做了心肺按壓,方子猶雖然有呼吸,卻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也不知道他在水里泡了多久,渾身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