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給太子,純屬是為了給病入膏肓的老皇帝沖喜。結果沖得太猛,成婚第二天就把人沖沒了。
1
太子有他的白月光,我有我的夢情郎。
可惜天公不作美,為了給重病的皇上沖喜,賜婚圣旨將我二人緊緊捆在一起,雙雙步入了婚姻的洞房。
那晚真刺激。
他罵我,我揍他,他揚言要砍了我的頭丟出去喂狗,我拿出免死金牌哐哐砸爆他的狗頭。
沒想到天雷勾地火,翌日就把皇帝炸上天,直接駕崩了。
所以說,封建迷信要不得。
2
裴焰跪在棺槨面前,失魂落魄。
他突然抬頭,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我,聲音低沉:「你曾說過,有人說你旺夫。」
我一激靈。
好家伙,這是來碰瓷了!
先皇一走,他就是皇帝,合著怪我『旺』走了他爹唄?
我很理解裴焰的心情,但不能背這個鍋,于是一聲不吭,靜靜地等著下文。
結果,他問:「那個人是誰?!」
「...」
「那個妖言惑眾說你旺夫的賊人在哪?!」
我咽了咽口水,猶豫半天,指了指棺槨中躺著的先皇。
「這兒。」
3
我與裴焰不合。
初見是在國宴,那年我八歲,他十歲,仗著自己是太子當眾斥責我粗魯鄙夷,令我下不來臺。
我二話不說就與他扭打在一起,成功把他的臉抓花。
沒想到裴焰更狠毒,竟然哭!
拜托大哥,你堂堂三尺半男兒,不就是被我捶了七拳,扇了六個耳光,外加重傷兩個小太監嘛?
至于麼?
看他哭得那麼撕心裂肺我還挺愧疚的,安慰道:「別哭別哭,我讓你揍回來。」
裴焰咬著牙狠狠踩我一腳,但我條件反射,立馬就抬腳反踹回去。
他哭得更厲害了。
4
我是將軍府獨女,爹爹的掌上明珠,不管我如何調皮搗蛋他都舍不得打罵。
可那晚,爹爹動用了酷刑——把我關進小黑屋。
漫無邊際的黑暗里,沒有糧食沒有水,只有孤獨和崩潰。
我感覺自己待了好幾年,出來才知道只關了三天。
爹爹說:「你打的人是太子,是未來的皇上,稍有不慎咱們全家都要跟著掉腦袋!」
我不服:「這麼弱的辣雞也能當皇上?」
「再頂嘴關你一個月!」
我嚇得立馬噤聲,跟被毒啞的小鵪鶉似的。
然而,我眼里的弱辣雞卻是世人眼中的烈鳳凰。
5
民間盛傳,太子文韜武略,聰慧過人,英姿不凡,貌比潘安,年紀輕輕就沒了道德品質。
咳咳好吧,最后一句是我加上去的。
大家都說他是京城第一美男。
美不美我已經忘了,只記得他趾高氣揚和痛哭流涕的樣子。
帥不過三秒。
6
第二次相見是在皇家狩獵場。
那年我十六歲,裴焰十八歲。
「呦,這麼巧。」
一道清冽如山泉的嗓音自身后響起,我回頭看去,只見裴焰騎在駿馬上,一襲白衣身姿挺拔,細碎的金光渡在他周身,恍若謫仙降臨。
裴焰挑眉:「你盯著本宮做什麼?」
我很誠實:「殿下好看。」
他笑著問有多好看?
我笑著說不揍一拳太可惜了。
裴焰的臉立刻垮下來,比他身下的馬臉還長,冷聲道:「你來干嘛?」
「自然是參賽。」
這是什麼狗屁問題。
裴焰有些意外:「想不到昔日沒規沒矩的小丫頭也長成了大姑娘,竟開始對八寶簇珠白玉釵感興趣了。」
我???
什麼東西???
「八寶粥?豬?白菜?」
裴焰先是一愣,繼而皺了皺眉:「八寶簇珠白玉釵,是母后提供的狩獵比賽二等獎,白癡!」
我很生氣,不是生氣他罵我,而是氣他竟認為我只能拿二等獎。
身為將軍之女,自然巾幗不讓須眉,我擼起袖子騎上馬,對他說道:「殿下,小女要得就得一等獎!」
說完我就駕著馬揚長而去,依稀聽見裴焰在后面喊:「...林巧巧...你確定要一等獎?!」
7
我懷疑民間傳聞都是裴焰請來的水軍。
不知是我太強還是他太菜,騎馬速度比不上我,射箭精準比不上我,除了比我多帶把兒哪哪都比不上我。
結果顯而易見,我第一,他第二。
爹爹很生氣,說我搶了太子的風頭。
皇上很大氣,說一等獎可以求一個恩賜。
「陛下,小女要什麼都可以嗎?」
「當然,朕絕不食言。」
我看了眼裴焰,他昂著下巴負手而立,臉頰紅彤彤的,似乎有點緊張。
「陛下,小女想要一塊免死金牌。」
裴焰是未來的皇上,萬一他記仇日后想殺我怎麼辦?
「允!」
我喜滋滋地收下亮晶晶的金牌,轉頭看見裴焰,他咬牙切齒地朝我翻了個白眼,拿著那支什麼豬什麼白菜的簪子就奔盛音妙去了。
也是他的白月光,盛太傅之女。
8
皇上在狩獵場大擺宴席。
我大口啃著烤鹿腿吃得滿嘴油亮,盛音妙小口撕著烤兔腿吃相高雅端莊。
裴焰突然發火:「林巧巧,你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就不能注意下形象?」
我覺得莫名其妙,反問:「殿下,小女武將世家需要什麼形象?」
「琴棋書畫樣樣不會!詩詞歌賦通通不行!徒有其表敗絮其中!以后誰敢娶你?!」
完犢子,這男人小肚雞腸,在白月光面前丟了面子就想找我茬。
「殿下,你怎麼不問問小女會不會女紅刺繡?」
「...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