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沒有署名。
朋友又把我給賣了。
我開始進入死鴨子嘴硬的模式,一口咬死: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誰給你寫情書了?我已經封心鎖愛了。」
我親哥還得是我親哥,下一秒,他就把我賣了。
路晏笑得狡黠:「上次給錢讓我幫忙攻略他的那個人,不是你啊?」
「你哥難道認錯人了?」
我石化了。
5
方執一臉吃瓜的表情。
殺了我我也想不到,我和方執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
他們兩個就這樣躺在沙發上,用同一種意味深長的表情看著我。
有點......
囂張。
路晏拍了一下方執的大腿,然后坐起來整齊了一下衣服,用手對著方執,一字一頓地對我說:
「卿卿,我來正式介紹一下。
「我女朋友,方執兒。」
方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短短幾秒內變了好幾種表情。
表情十分精彩。
隨后,方執用手撥了撥頭發,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說出口。
但他的耳朵紅了。
方執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悅:「我還沒答應。」
我此時下巴都快驚掉了。
腦海里回想起他們在一起時的對話——
「等等,你怎麼又吃醋了?」
「給你一個小時,斷了和所有男生的聯系方式,不然今晚你等著。」
「今晚還連麥睡覺嗎?不連我睡不著。」
「晏哥,那你親我一下。」
......
都到這種程度了,竟然還沒有正式在一起?
我持懷疑態度。
我驚訝地問:「哥,你們都那樣了,他還沒答應你?」
路晏和方執幾乎是同一時間發聲:「哪樣?」
隨后,他們又默契地向我投來了目光。
方執此時耳朵的紅還未褪去,有些賭氣地說道:
「他沒正式跟我表白,就還當不算。
」
6
方執這時候的表情,任誰看了都想垂憐三分。
路晏穿著白色條紋襯衫,推了推黑色眼鏡,剛想說些什麼。
門外傳來的聲音讓我身體猛地一顫。
「卿卿,快下雨了,我正好回來看看衣服有沒有曬好。」
媽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像是一串引人注意的警鈴。
我慌張地看向沙發上的兩人——
然后再次驚訝。
路晏這時候正搭著腿看隨手拿到手上的醫學雜志。
方執在一旁端正地坐著研究魔方。
兩個人一頭一尾,距離隔得很遠,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這兩人......
訓練有素得有些可怕。
一看就是慣犯。
媽媽回來看見方執在家,眼睛笑得要樂開了花。
趕緊要拽著方執留下來吃飯。
我無奈扶額,看著路晏的眼睛在方執身上大膽地停留。
方執委婉拒絕后,媽媽才又出門逛街去了。
大門一關。
方執把白色夾克外套脫下來,甩到沙發上,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你說人被嚇死的概率有多大?」
路晏認真地低頭沉思起來,然后回他一句:
「萬分之一。
「因為人們經常說——萬一嚇死了。」
方執笑著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路晏反手攥住他伸過來的手,語氣又開始變得曖昧起來,空氣中的溫度都在逐漸上升:
「要是跟我在一起,你這麼膽小,以后可怎麼辦?」
7
方執膽小?
這句話能震撼我一百遍。
方執曾經在學校打架的時候,一挑五壓根不是問題。
深夜看見路邊被車不小心碾死的小貓,他直接上去把貓挪到另一個地方安葬。
全校停電的時候,他一個人在后山跑步。
要不是從路晏的嘴里聽到這個詞,我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把這詞聯想到方執身上。
路晏和方執在廚房操弄著晚飯時,我無意中看見了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很難讓人不注意。
路晏折起襯衫袖子,渾身散發出清冷的學長氣質。
我和方執同一屆,路晏大我們兩屆,也快是個畢業生。
方執站在路晏旁邊,好奇地看著他洗牛蛙。
他越靠越近,身體都快貼路晏身上了,都毫不在意。
是故意的。
路晏開始用手在牛蛙身上比畫:
「比這大的牛蛙我都解剖過不少,先搗毀它的脊椎和腦部,再剖開它的腹部,找出它心臟的位置......
「要不要試試?」
方執聽著聽著,拼命攥住路晏的手臂。
方執一臉嫌棄:「我不要。」
路晏一邊笑,一邊把牛蛙懟到方執面前。
兩個人打打鬧鬧,推來搡去,看上去十分歡樂。
方執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客廳,和正在看他們的我剛好對上眼神。
他馬上冷靜下來,假裝咳嗽了一下,然后轉過頭去認真洗菜。
路晏見他有些反常,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然后幽幽地開口:
「生氣了?」
「不至于吧?」
方執背對著我一動不動,用手肘碰了碰他:
「你妹妹......還在。」
路晏轉頭看了我一眼,不以為意地對他說:
「又害羞了?」
8
他們兩個是真不把我當外人。
一頓半小時就能解決的飯菜,他們在廚房做了一個半小時。
半小時做飯,一小時用來談情說愛。
吃飯的時候,我們面面相覷,三個人坐在一起的感覺格外別扭。
我就像一個又大又亮的電燈泡。
路晏和方執并排著坐在一起,路晏首先打破了空氣中的沉默:
「他在學校沒惹事吧?」
過了幾秒,我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和我說話。
方執搶先嘟囔了一句:「沒有,我最近可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