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紹書從廁所一出來，我立馬過去扶住了已經腳步踉蹌的他。

「我知道。」

「那你還跟他喝？他在姜叔和我爸面前算個什麼東西！你忍他干什麼？」

「我出來創業，不能全靠我爸，不過是幾杯酒，這個合作成了能加快公司的進度，不用幾年，也許就能和我爸搶生意了。」

姜紹書有些醉，說話卻依舊條理清晰，說到和他爸搶生意時，眉眼間都是傲氣。

我喜歡死了。

「沒事，你不用靠你爸，你靠我，我沒出息，我去靠我爸！」

我沒臉沒皮地說，說到底還是心疼姜紹書。

他將身子靠在我身上，我以為他站不穩趕緊抱住，就聽他在我耳邊帶著酒氣地說：

「真想吻你啊。」

我也想親他，可是場合不大對。

14

走到包間門口，姜紹書就沒再用我扶他，自己風度翩翩地走了進去。

我跟著走進去后，張總的目光掠過我時，眼睛一亮，眼神上下猥瑣地打量了我一番。

我眉毛一皺，姜紹書原本帶笑的臉上也收斂了，站在門口沒動。

「這是姜總的秘書嗎？剛才倒是沒注意，真是一表人才啊。」

「來，坐我這，一起喝幾杯酒。」

姜紹書公司的人一聽，都面色不對，而張總公司的孫經理仔細一打量我，也是眼前一亮，竟然借著酒勁就來拉我。

「來來，這邊坐，我們張總就是喜歡提點一些俊俏的后生。」

后尼瑪呢！

以為我不是圈里的不知道是吧，老東西就喜歡好看的男生，我爸早就叮囑過我，以防我剛回國不知道被人揩油。

「滾！」

一向溫和的姜紹書，在孫經理的手要摸上我的胳膊時，猛地狠狠一推，第一次面露鋒芒。

在場所有人一時間都被鎮住了。

張總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聲音帶著些倚老賣老的惱怒：

「小姜總這是怎麼了？不過是喝幾杯酒，怎麼生這麼大的氣，以后商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得罪了人多不好。」

姜紹書都被氣笑了，抬手從鼻梁上把眼鏡摘了下來。

「給你面子叫你一聲張叔叔，不給你面子，你在我面前算什麼東西？」

「敢對我的人動心思，老東西，你不想活了？」

姜紹書之前就喝了不少酒，此時怒氣攻心，脫去偽裝后，倒是比之前的面具，更符合外界對于商業世家姜家大少爺的想象。

「姜總說話有些過了，不過是一個小男孩，張總看上了是他的福氣。」

被推開的孫經理還在那里給張總捧臭腳。

真當我出國幾年剛回來是軟柿子呢？

「喝酒？可以啊，不過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讓本少爺給他陪酒！」

我激動得，就要伸手拎瓶子去弄張總的地中海，被姜紹書抱著腰撈了回來。

姜紹書捏了捏我的指尖，安撫道：

「法治社會，法治社會！不值當為了他去趟警局。」

雖然沒去弄張總的地中海，我還是把瓶子砸到地上。

「張兆海是吧？老東西你給我等著！」

我撂下狠話后，被姜紹書拎走了，臨走時姜紹書的眼神里恢復了冷靜。

只是眼神冷冰冰的。

「張總，有緣再見！」

15

「瑪德，什麼東西，也敢肖想本少爺！」

出了飯店，我簡直要氣死了，要不是姜紹書拉著我，我直接叫老禿頭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喂，整理一下張氏的資料，我需要用。」

姜紹書拿著手機，面色不變，唇邊帶著笑，只是怎麼看眼神都危險極了。

「等我給你出氣。」

我乖乖地點了點頭，心里卻越想越氣。

沒過兩天，趁著姜紹書忙著搞張氏，我直接跑回了家，從車庫開了我的重型機車出門找人去了。

「喲，陸少，還記著咱哥們呢？」

酒吧里，我往吧臺一坐，小時候的一個玩伴，這家酒吧的老板就過來了。

「有事找你。」

「什麼大事？」

「揍個人。」

「誰惹你了啊，在咱們這，還有人敢惹您老人家呢？我還以為只有你們家老爺子能收拾你呢！」

「張兆海他兒子。」

「那恐怕不太行了。」

發小臉上帶著一絲為難。

「嗯？」

「你還不知道呢吧，這事都出名了！昨天張森跟人喝酒，酒吧里惹了人，當天晚上就被套了麻袋。」

見我面露震驚，他繼續說：

「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你要是非要打的話，我只能找人去醫院揍他了，就是后續斷后可能不太好處理，醫院人多眼雜的。」

我：「……」

把機車丟回家，我回到姜紹書的家時，已經很晚了。

他坐在沙發上看資料。

「回來了。」

我立馬八卦地湊了過去：

「張森胳膊腿讓人打折了！老子惹事，兒子挨揍，天公地道，天理報應啊！」

姜紹書輕笑一聲點了點頭：

「確實，那你還不謝謝老天爺。」

我眼睛一亮，雙手合十地朝空氣拜了一拜：

「感謝老天爺!」

姜紹書嘆了口氣，把筆記本電腦放到茶幾上，伸手拽住合十的手將方向對準自己。

「謝吧。」

我頓了一下，隨后震驚地問：

「你叫人揍的？」

他伸手噓了一聲，拽住我的領子往自己的面前送：

「法治社會，沒有證據不要亂說。」

可他分明眼里就是在笑，有些得意，我還想再問，被他壓在沙發上親了個痛快。

16

張兆海很快宣布破產。

一向冷靜自持的姜紹書，罕見地多喝了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