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挺不想拖后腿麻煩別人,但強行繼續爬,也只會是拖累,搞不好還會加重傷勢。
“你們去玩吧,我送知許回去。”易河對朋友說。
“沒事,其實也爬得差不多了,我這袋子都要裝滿了,大家一起回去吧。”
“就是,回了回了,我這老腰都要斷了,其實早就想就地躺下了。”
“我背你吧?”有人見江知許臉色不好看,主動開口,“別等會下臺階的時候再把腰扭到了。”
江知許剛要拒絕,夏澍卻是已經直接背對著他蹲下,開口:“上來。”
當著大家的面,再拒絕,夏澍就有點難堪了。
再加上易河輕輕推了江知許一下,給了他一個會意的眼神,江知許只能紅著臉趴上去:“謝謝。”
他雖然是個Omega,但畢竟也是個男人,身高骨架擺在那里,體重不至于兩位數。但夏澍就是背得輕輕松松,步伐也很穩,一點都不顛簸。
離得近了,夏澍身上那股咖啡味不可避免地涌入江知許的鼻腔。他一面在心里唾棄自己的卑鄙,一面又沉不住將頭小心翼翼枕在夏澍的肩膀,閉著眼悄悄深呼吸。
真的很好聞啊,好像渾身都被那股味道溫柔地包圍了,讓他很有安全感。
夏澍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
“怎麼了?”有人問到,“累了?不然換我來?”
“沒有,不累。”夏澍的語氣若無其事,“就是覺得知許太輕了。”
其實是兩人靠得太近,那股淡淡的梔子花香絲絲縷縷,竄入夏澍的肺腑,讓他有點……心猿意馬。
車子就停在山腳的一塊平地上,但因為沒有鋪水泥,地面都是石子,夏澍就背著江知許站在路邊,等朋友把車開過來。
“你放我下來吧,一直背著挺累的。”江知許小聲說,“我就站著不動,不會扭到腰的。”
“別亂動,要掉下去了。”夏澍不僅沒松手,反而把江知許的身子再往上聳了一下,抱得更緊。
江知許怕摔下去,緊張得雙手摟住夏澍的脖子。
“知許。”夏澍語調含笑。
“嗯?”
“松一點,我要被你勒死了。”
江知許漲紅了臉,心想還好夏澍看不到他的表情。
視線收回的時候,他看到夏澍耳垂上有個黑點。
“你打了耳洞啊?”江知許有點詫異,“平時沒見你帶耳釘呀?”
“不是,是一顆痣,正好長在那個地方了。”夏澍說,“你要不信可以摸摸看。”
江知許沒忍住好奇心,上手一摸,真的是一顆痣!
“知許。”夏澍又喚他。
“怎麼啦?”
“Omega是不能隨便對alpha動手動腳的。”夏澍微微扭頭,“摸了就要負責,知道嗎?”
江知許驚嚇得瞳孔都明顯收縮了,瞪著夏澍,好一會兒才手足無措結巴著開口:“是……是你主動……讓我摸的……不是我自己……”
“但你摸了,不是嗎?”
“哪有這樣的啊……”江知許的大腦一片漿糊,換做別人他能說出一百條理由辯解自己的行為,但是面對夏澍,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就是這樣的啊。”夏澍理直氣壯。
“說什麼呢?”車子開過來,車窗降下,朋友熱情招呼,“別墨跡了快上車啊,這大太陽你們不覺得曬啊?”
夏澍:絕了,這麼多人,沒一個會看人眼色的!
江知許:我得救了!
因為怕碰到江知許扭傷的部位,特意空出一輛車的整個后排,讓他躺下來。
江知許為了逃避夏澍,一路上都假裝自己在睡覺,愣是眼睛都沒睜開一下。
一直到回了市中心,躲不過了。
假期沒過完,易河的好些朋友都是本地人,沒打算直接回學校而是選擇回家。大家在半道分別,就連易河也拋棄了江知許,讓夏澍先送他回家,再送江知許回學校。
“不用了不用了!”江知許差點就直接跳起來了,“開車回來挺累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拜托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讓你自己打車,這樣顯得我們好沒良心哦。”易河說,“你這麼緊張干嘛,夏澍又不會吃了你。”
“我怎麼會對傷員下手呢?那不是顯得我太狼心狗肺了。”夏澍一本正經地打趣。
江知許:???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
他眼睜睜看著易河下了車,車里就只剩下他和夏澍兩個人。
車子開到一半,夏澍突然靠邊停車:“等我一下。”
江知許就趴在車窗邊,看著夏澍進了藥房,沒一會兒就拎了個袋子回來。
“還是有點不放心,我買了點云南白藥。”夏澍說,“給你揉揉?”
江知許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覺得不太好……”
“哪里不好?你尾椎骨那一塊,自己不好揉吧?”夏澍微微皺眉,“是不是怕痛?我盡量輕點?”
“不是。”江知許雙手揪著衣擺,“就是……”
夏澍很有耐心:“就是什麼?”
“你不是說,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所以?”
“所以我覺得還是要適當和別的Omega保持距離,不要做太親密的事,還有說一些有點逾矩的話……”
夏澍一愣,隨即笑意從他的嘴角蔓延到眼尾:“可是沒誰規定,我喜歡的人不能是你啊。”
“想要觸碰自己愛慕的Omega,想要更親密一些,關系更好一些,應該是人之常情吧?”
江知許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
他根本沒有一丁點睡意,滿腦子都是夏澍的聲音,連后腰那被按揉過的部位,仿佛都還帶著獨屬于夏澍手心的溫度。